「其實你知道的,這世界上從來不存在主動,我們都是被動的。我們會在某時某刻對某一人說出某句話做出某個行為,從來不是主動的,完全是被動的。如果有某一個瞬間,自己認為掌握了什麼主動權,那完全只是假象罷了。」
現在想像一個畫面:
你的面前是一個嫌疑犯,等著你逼供,他的手腳都被拴著被關在一個小房間當中,你是一位調查員,你有各種權限可以使用各種專業儀器測謊或是法律權力進行逼供。
其實你所求的不太多,妳想要的就只是從嫌疑犯口中獲得真相而已。
一開始你充滿著自信,你認為你很有權力,一定能從嫌疑犯口中逼出真相,很不幸,一天過了,一週過了,一個月過了,他始終不開口說話,你遇到了一個死不說話的嫌疑犯,但你知道他不是啞巴,你精神崩潰了。
「先到這裡。」
調查員「想要」從嫌疑犯口中獲得真相,但是「恰好」嫌疑犯不說話。調查員喪失了主動權,被囚犯的禁語困得死死地。
再想像另外一個畫面:
你的面前是一個調查員,將對你進行逼供,你知道自己沒有罪,你的手腳都被拴著,你被關在一個陽光照不進來的小房間,但你知道你一但開口,無論你說什麼都有可能被扭曲,所以你選擇不說話,其實你不是一個不願意說話的人。很幸運,一天過了,一週過了,一個月過了,你已習慣不說話,負責偵查你的調查員瘋了。
「我們再停一停。」
你可能會覺得這一局大概是這個囚犯贏了,他擁有了實打實的主動權,但你錯了。囚犯「想要」獲得的優勢與清白,促使了囚犯的禁語,他並沒有計劃好要這樣,所以他也不是主動的。
真相是,調查員跟囚犯彼此從來就沒有主動權。
這就像你今天走在路上,你踩到了一坨屎,所以你必須花時間清洗你的鞋子。你以為你是“主動”的要去洗鞋子,但沒有那坨屎,你也不需要思考要不要洗鞋子,所以洗鞋子也好,不洗鞋子也好,你在踩到那坨屎時候,你就喪失了主動權了。
說踩到一坨屎可能有一點太粗俗了,那我想換一個說法吧!只要你還存在,只要你還會遇到各種人事物的因緣變化,你就必須做抉擇,「必須做抉擇」這件事,就是我們從來沒有主動權的最佳證明。
「恩,講完了,好長,我想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