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心二胡
我剛剛在搜尋radiclfeminism這個TAG的時候,突然看到我朋友的圖文被轉錄,然後被標記在“radiclfeminism”上。這讓我覺得很有趣,因為我朋友無論從理論風格或者是她本身的論述其實跟radiclfeminism完全插不上邊。這其實也顯示出反女權者本身的問題,一來他們並不知道真的有radiclfeminism這個派系的存在,二來是他們無論看到什麼派系的女權,他們都覺得很radical。
也由於這個因素,所以我在寫性別論述的時候我確實比較沒那麼支持liberal女權的想法。原因是因為liberal女權本身就已經很妥協父權社會,但是反女權的人依然還是覺得他們太radical。所以我的理論風格是比較沒有對父權妥協的,我不會為了要讓這個理論做最大傳播而犧牲女人本身,因為即使你與父權妥協,父權還是會覺得你很偏激。基於這個理由,我認為為了要說服男性以及擁男女性加入女權,而犧牲“女權本身是為了女人”這個前提,其實是很不值得的事情。
liberal女權雖然希望透過適當的讓步讓“女權”這個東西能夠觸及更多人,然而社會的回饋是如何呢?事實上,當女權讓步的時候,父權社會還是會覺得你很偏激,並且希望你做出更多的讓步。而在這樣的讓步之下,女權就會因為自己的一再讓步,使得自己的理念被消耗,而父權就能理所當然的將女權消滅,以致最後女權不是被父權代言,就是從此在地球上消失。這就是為什麼真正的radical女權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妥協的原因。
一旦你不能堅持自己的立場,一旦你為男性設想,父權就會對女權索取更多的特權,要求女權成為父權的附屬產物,並極盡醜化女權以及批評女權偏激,導致女權即使被消滅,他們依然還會持續洗腦每個女人都要配合男人,他們才會覺得這世界已經“和平了”。
因此,自稱為“女性主義者”的你,你能忍受這一切嗎?
說實話,以前我還是liberal派的網路女權的時候,我也依然會為男人找想。但是當你發現,你每每為男人爭取權利,你每每幫男人思考他們需要什麼的時候,他們有搭理過你嗎?他們有很熱心的跟你討論他們的壓迫,並且認同你嗎?
答案是:並沒有。
他們即使覺得自己有被壓迫,但是他們依然還是覺得女權偏激,他們依然還是覺得自己生活不順遂,是因為女權以及自己沒有女朋友;他們依然還是會責怪女人,他們依然還是會希望女人乖乖順從男人——原因沒有為什麼,只是因為他們目前所受到的“壓迫”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麼,所以他們才不會急著要改變自己的處境。
當然也有一部分就像魯迅所言:“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所謂的性別問題,對男人而言,其實就只是坐什麼位置說什麼話的大風吹遊戲,而自己所承受的痛苦或壓迫則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身為女權的你,看到這裡,你怎麼還會覺得,照顧男性的感受,以及安撫男人的情緒,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如果今天我們為男人設想很多,但是得來的都是男人的冷眼甚至男人的批鬥,那麼這種關心,究竟是真的提升性別平等?還是只是熱臉貼冷叉叉的一廂情願?
莫忘世上苦人多,而這世上的苦人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如果你身為女性主義者,卻不以女性為優先,那麼這個女權運動很顯然是本末倒置的。如果你真的是女性主義者,你真的支持性別平等,希望你能夠真正設身處地的為女人找想,而不是因為怕男人生氣,或者是擔心女權被污名化,所以就跟男人妥協,跟社會妥協。如果這個社會一而再的要求你不能為自己做主,那麼即使你處處為社會找想,那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