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聊聊齋,雖然今天要跟你分享的故事不在聊齋誌異當中,而是同樣也以誌怪而聞名的「太平廣記」內的故事,這篇故事是一位觀眾的點播,接著要跟你分享的是「定伯賣鬼」的故事。
定伯賣鬼
在河南的南陽地區有位宋定伯,他年輕的時候有過遇鬼的經驗。
某日宋定伯在半夜裡趕路但走著走著卻遇見了鬼,宋定伯先是出聲問道:「你是誰?」,而那個鬼就說了:「我是鬼。」
鬼反問道:「你又是誰?」宋定伯欺騙他說:「我也是鬼。」
鬼接著問道:「要到什麼地方去?」宋定伯神色自若地回答說:「要到附近的宛城。」鬼說:「我剛好也要到宛城。」就這樣他們倆一同走了幾里的路。此時那個鬼突然說:「不覺得步行太勞累,我們可以輪流相互揹負對方。」
宋定伯回說:「很好的提議。」,鬼就先揹起宋定伯。走了幾里路後鬼懷疑地說道:「你太重了,恐怕不是鬼吧?」宋定伯先是心頭一驚但轉瞬間就說:「可能因為我剛死,所以身體比較重吧。」接著輪到宋定伯揹鬼,想當然爾這個鬼幾乎沒有什麼重量宋定伯也落得輕鬆,而在這趟旅途他們像這樣輪着互相揹了好幾次。
旅途中宋定伯心裡總想著,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便開口問這個鬼說道:「我是新鬼,不知道鬼害怕什麼?能否指點一二?」
而鬼則回答說:「鬼都是鬼了,惟獨不喜歡活人的口水。」宋定伯聽了後暗自記在心裡,也裝作若無其事地一起趕路。
不久後,他們在路途上遇到了能直接橫跨的小溪,宋定伯先讓鬼橫渡過去,只聽着祂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相當安靜。而輪到宋定伯自己渡過去時,水卻嘩啦啦地發出了聲響。
此時鬼又狐疑地問說:「爲什麼有聲音?」宋定伯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您忘了我剛剛死不久,是不熟悉渡水的緣故罷了,請您不要見怪。」
宋定伯眼看當下的路途已快要到宛城了,於是宋定伯靈機一動便把鬼揹在肩上,並牢牢地抓住祂。只聽到這鬼大聲驚叫,懇求宋定伯放他下來,宋定伯充耳不聞便把鬼一直背到宛城內較為中心的地方,才剛將鬼放下在地上,鬼就變成了一隻羊,宋定伯緊抓這個機會就決定賣了這頭鬼變成的羊。宋定伯擔心祂再有變化,於是就朝鬼身上吐了幾口口水。賣掉的金額恰好為一千五百文錢,於是宋定伯也從容自若地離開了宛城的市集。當時的名人石崇曾說過這樣的話:「宋定伯賣鬼,得到了一千五百文錢。」
這段故事與先前分享的勞山道士似乎都有被選入國文課的教材之中,選入的理由我個人覺得不外乎在短短的篇幅內可以看見許多有趣的地方,好比宋定伯遇到鬼不但不怕反而還說起鬼話佯裝自己也是鬼;然後這個鬼與人的互動,好似差點要拆穿宋定伯的謊言但又被圓謊過去著實替宋定伯捏把冷汗;而宋定伯可能暗自想著要如何脫身所以又假裝自己不懂事一般問了鬼通常最怕什麼;故事的結尾就是宋定伯戰勝了恐懼而獲得了賣鬼所得的金錢。
但我這邊看到的,只覺得更加著實地印證了人比鬼更可怕的這點,俗話說得好「人心隔肚皮」我們永遠也不知道,在笑臉迎人的對方背後,到底藏著是什麼東西。又或者我們換個角度思考,今天是因為宋定伯面對的是鬼,所以我們會覺得他臨危不亂又能智取對方,但今天如果這些都是他單方面編出來的故事,其實宋定伯他殺了牧羊童將其揹到溪中棄屍再搶走羊拿去盜賣,那還會覺得「定伯賣鬼」是一段展現勇氣與機智的故事嗎?
聊齋內或者不只聊齋,在很多的志怪故事內雖然跟花妖狐媚、奇人鬼怪有關,但多半都可以從中窺探一些人性層面的問題,畢竟有時候,人比鬼更可怕。不是嗎? 最後歡迎各位留言告訴我你想聽什麼樣的故事,感謝來聊聊齋那我們下次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