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運停靠到某處的高度,正好看見頂樓加蓋的窗戶,晾著衣服,種著植物,熟悉的這一幕,應該是所有北漂族在這個城巿起步,租屋生活的記憶,當年和大學生們分租公寓的日子,挺懷念的,年輕時勇氣體力俱足,爬五層樓後才到的了住處,頂樓還曾經遭小偷,當時最值錢的,就那台筆電和一個名牌潮包吧!也沒什麼好失去的,那時的小資本人我,心和生活,都很自在,也很容易滿足,簡單說就是單純過了頭;十年後,同一個人,同樣的捷運路線,物換星移,除了年齡加大,一切都像後背包裏的重量,變得沈重,還是來杯拿鐵提神吧!
走入婚姻,選擇生寶寶,負起為人母的責任後,就像拿一塊石頭背在身上一樣,滿符合自討苦吃的人設形象,我沒有後悔這個決定,除了當時年輕不懂事,不試試看怎麼知道的傻勁加持外,選我當媽媽的是一個聰慧可愛的孩子,就像是派了個天使給我,覺得孩子小時候辛苦的病娃娃旅程快到一個段落,可以坐等倒吃甘蔗了!當然這是樂觀看待未來青春叛逆期的假設,能和孩子這樣一路成長,才是我最寶貴的獲得。
不過新鮮自由的空氣己經好久沒有吸到,照鏡子仔細看自己,臉上好多斑,皮膚也粗糙,馬尾綁了五年,頭髮少了很多,除了睡覺,極少自然放下的長髮,戴上隱形眼鏡,看見鼻樑上,都是被眼鏡壓出來的歲月痕跡,這個人真是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今天放風出門走一趟,愰如隔世,有一種“看看世界那麼大,我怎麼老關在那”?的惆悵感,沿途用手機記錄下此刻的奇幻心境,一回神,捷運過站了!
隔日一早的晨曦時光很短暫,我走向台北轉運站,沒上班的日子,也不太在意連假這種事了,可是竟選在連假前進行偽出走的體驗,我還是很接地氣的走路去搭車,車站人潮之洶湧阿,要回程了,我彷彿當年那個小北漂,現在這裏,人人盯著手機,急著回家的人聲吵雜,我沒用耳機都覺得平靜,悠然自若,謝謝昨天龍山寺裏的小橋流水聲𧶽的平靜智慧;這等候車人潮像要回鄉過年般的浩蕩,讓回家的路變得又近又遠,回想這十年的獲得與失去,我想我得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