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我是有憤怒的。那些怒火和吶喊早就深入骨髓,藏在我的字裡行間,一度將文字都燒毀。
只是我逃避不去面對。
認識我的人多多少少都知道我藏著一些東西,直到現在我仍然沒有勇氣開口述說。我羨慕寫作課上,那些有勇氣寫出來的同學,至少他們知道了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什麼。
以前的我,喜歡想些天馬行空的小說,寫著些文字過於豔麗的詩。但記憶也就僅限於此了。
過去的我,死在了那一天
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是個很麻煩的東西。肌肉總是緊繃著,一點風吹草動就可以嚇得魂飛魄散,還變得很愛哭,操控情緒的水龍頭似乎總是鬆鬆的,永遠也轉不緊。憂鬱症更麻煩,三不五時就沒有電,如同一顆使用過度的電池,三不五時就要充一次電,還充都充不滿。
就那樣渾渾噩噩過了幾年,才發現似乎在某一個時刻,我把小時候和青春期的自己弄丟了。那種感覺很奇怪,你知道自己曾有過的那個名字,也確實擁有著某些確實存在的記憶,美好的、恐懼的、孤單的,都還在,卻怎樣也想不起自己的樣子。
創作這樣的事情,似乎也被那個自己帶走了。
獨自行走
走道裡,一開始是藏著各種妖魔鬼怪的。走道旁,一旁是峭壁,一邊是斑駁的牆壁,如同日夜般有著光暗的變化。斑駁的牆外是各色各樣的人影,而峭壁之下我不知道,卻感到一種渴望,似乎什麼在呼喚著我,充滿安祥寧靜。
也不是沒遇過其他人們,他們攜帶著各式各樣的物品,有蠟燭、項圈、食物、藥丸、衛生紙、茶湯⋯⋯還有很多很多,只是當夜晚來臨時,永遠只會留下自己。
夜晚一開始,總是有著黑影盤旋,每到夜晚,我總是懷抱著不安看著他們入睡。漸漸的,我發現黑暗才是最安全的時刻。因此,我本能想像自己成了貓,白日酣睡,夜晚精神無比。
但是人永遠不可能成為貓。開始思考著峭壁之下,是否正是天堂,抑或是地獄。天堂、地獄是否存在?這樣的哲學性問題。
某一刻
某天,我決定驗證猜測。在踏出的那一刻,才發現我所以為的峭壁,被一大片連綿的絲線所編織的罩住。那些絲線,透明、無色,不碰觸是絕對發現不了的。好奇心一起,摸索著,才看到盡頭,正是某些經過的人們。那些絲線的源頭,就在他們的心臟。
「啊。」我只能不定時戳戳那個看不見得網,看著峭壁之下,彷彿有隻手在招引我過去。
此篇不具參考價值
如果說有什麼曾救過我的,太多了。家人的一句話、某個一面之緣的人說的話、某個人刀子嘴下的豆腐心、某個老實人的溫柔和深情,抑或是某個答應辦到的事,還有好多。
但我不敢說這些都能救得了正在閱讀的你,因為我也不知道那張網何時會破出空隙,也是因為那個峭壁之下的渴望仍然存在。
寫了這麼多,我只是想跟你說。
很痛苦,但還是要活著,因為你沒了痛苦,就變成愛你的人痛苦了,而且是鑽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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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我從沒打過一次,這一次的書寫也仍然寫不出我的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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