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部分時間柳默默是個隨和的人,秦仄是個龜毛的人,所以幾乎什麼事情都是秦仄決定的。
今天吵架的話題是,柳默默要穿什麼出門。
秦仄攤在沙發上,順著女兒(母貓)的毛,撇了眼從臥室走出來的柳默默,眉心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可以夾死好幾隻蚊子的那種程度。
「默默,妳穿這樣……?」
被點名的某人看了下自身的打扮,白色襯衫外搭,黑色吊嘎配上很久沒穿的牛仔短裙,青春有活力,「怎麼?太可愛嗎?」
「……換一套。」
「……不要!」
秦仄瞬間就黑了臉,「那就不出門。」
手邊的貓感受到主人的不悅,溜一下就跑走了。
柳默默轉身走向書房,關上門,還帶上了鎖。
「喀!」一聲在安靜的空氣裡顯得更令人不爽。
秦仄也不知生哪門子的氣,從氣柳默默到氣自己,電視裡的棒球轉播完全無法轉移注意力,到四局下半,就關了電視。
原本是美好的一個周末,就這麼被自己搞糟了。
秦仄起身,拿出了備用鑰匙轉開了書房房門,門咿咿呀呀開了一小缝。
「默默?」
沒有人回應。
開一半的房門掩著趴在書桌上的默默,秦仄走近,才發現她壓著本相簿,是他們以前剛交往那陣拍的。
「哪,秦仄,我們明天去動物園好不?」
「去幹嘛?」
「就想去阿,想看長頸鹿和無尾熊。」
「恩,好喔。」
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就是去動物園。
記得那時候動物園來了新的無尾熊,特別有名,柳默默死皮賴臉拖著秦仄去的,秦仄壓根兒對動物沒感興趣。
身上那套就是跟今天差不多的打扮。
他看了眼相片裡的兩人,這麼多年過去,柳默默似是完全沒變,但他自己變了許多,從以前看著柳默默會臉紅害羞,到現在老夫老妻,內化成心裡默默害羞。
他緩緩低下頭,在她額上吻了一記,
「默默,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別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
徐徐獨行,緩緩靠近,相偎相依,就是春光如此,她也依然如此。
依然呆萌,事情過了就過了,秦仄起先還在心裡想了幾百種方法要哄她,結果最後能展開她好心情的,只有夜市的牛排。
「秦仄。」
「恩?」
「我也只給你看阿。」
秦仄臉唰地一紅,這廝根本沒睡著。
「然後阿,我還知道你偷親了三下,額頭、臉頰、還有……這、裡。」默默優雅地叉起塊牛排放在嘴邊,襯著嘴唇鮮紅欲滴。
過了這麼多年,還是玩不過她,偏偏秦仄也認了、道行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