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說陳將那張專屬的沙發吧。
陳將沒有專屬的小狗窩,但是他有一張專屬的沙發;還是三人座長形的那種。
其實陳將小時候,我跟媽媽曾經用紙箱搭一棟小房子給他。可是陳將壓根兒沒有踏進去過,最後小房子就變成了陳將的玩具收納盒兼磨牙器。
後來陳將常常跑去門口的腳踏墊上睡。媽媽就翻出一條舊的地墊給他;上面有一條條黃色的長毛,陳將很喜歡,常常拖著小地墊走來走去,拖到哪睡到哪。
可墊子睡久了——尤其到了悶熱的夏天——就會有股異味,那味道差不多等於半年沒洗澡的陳將。再來一個問題是,陳將會啃墊子上的黃毛。一條一條的大概很具吸引力吧,當我們發現他會啃墊子的時候,長毛墊早已禿了一片。擔心陳將會把毛吃進去,媽媽就把墊子收起來了;順便洗一洗。
到了冬天,家裡的磁磚地很冷,雖然媽媽有把墊子還給陳將,但禿了毛的墊子似乎不夠暖。所以漸漸地,我們發現陳將會在半夜偷偷跳到沙發上睡。而且他還很會挑,專睡客廳最大那張;三人座長形的沙發。偶而半夜起來上廁所,就會看到沙發上兩顆圓圓的大眼珠在黑暗中警界地盯著你。
睡著倒也還好,問題是,陳老將習慣在睡前把「床鋪」耙一耙。這個習慣大概是去公園養成的。之前帶陳將去公園玩時,只要玩累了,他就會到樹蔭下找塊沙地,把土挖一挖躺下。好像說沙子的下層比較涼?總之,他睡沙發前也會把沙發「挖過一遍」。有時候半夜,還能聽到陳將「刷刷刷」耙沙發的聲音。
不耙還好。耙一耙,皮質沙發上慢慢被刮出一大片脫皮;甚至還破了個洞,露出裡面的棉花。媽媽看這樣下去不行,便在沙發上擺東西,不讓陳將上去。結果這聰明的小鬼當晚就轉移了陣地;到另一張沙發睡去了。
總不能連另一張沙發也壞吧,而且沙發睡久了,也多了股小狗仔沒洗澡臭醺醺的味道,所以最後,那張沙發就乾脆給了陳將當御用寶座。
2021.07.12. _ 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