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橫紀行（二）：6月2日到花蓮之一

十點的火車，麻煩舍妹於九點半載我們去車站。特地帶的準備於火車上聽播客的耳機竟然失靈，因此一路無言的直趨花蓮。下車後，馬上有人問要不要租車？竟然又是上次租車時那個自稱從台南到花蓮來生活，已經八十歲的阿婆。上次租的車以及服務都還行，因此很放心，問她價格（我們的行程共四天），阿婆說算我們一千一就好了。

前不久到花蓮旅遊時，也是這個阿婆招呼我們租車（我們原想在車站租車處租車，她卻硬把我們拉到他說的機車行，說詞是他們的車更新，價格更便宜，而且服務更好等等），當時的說詞是：她是從台南搬來這兒的，似乎是因為婚姻上長輩有意見什麼的…，機車行是他孫子開的…；因此我們就直覺的往上次租車的機車行走去，可是路過原先的機車行竟然未停，帶我們到另一家離車站更遠的機車行。而且她跟機車行說出給找們的價格時，對方認為太便宜，不能接受，她還因而被罵…，車行要求一千二百元，我們不想爭執就給了。所以呢？她說的似乎不能盡信，她應該是被車行雇請的吧？

租車行車子很多，因需跑長程，所以不能出任何差錯，因此我要求試一下車，試了兩台後（車行指著裡面一堆機車說，可以選我認為可以的再試，我看了看車況，看了看里程數），選了第一台。車行要求出示駕照，問題是除了租車外，現在駕照已經沒用－被攔檢的話，警察一查網路就知道你有沒有駕照－，只是租車行無此資料，後來勉強用雙證件影印來確保我說的有駕照。

每家租車店的規矩好像都不大一樣，上次租車時，車行要我們肉眼看看車子是否有損傷？這家則是先將機車的狀況－把機車的四周車況都拍起來，也要我拍一下－，免得有損傷的話，不知責任誰屬，這點我可以同意，然後他特別強調要把油表拍下來，要我還車時油表不能少於出發時。這點就有點出乎意料了，我拍了油表，結果呢？

表只是往右移了一點點，我不知道最後還車時如何判定有無較出發時多或少？也就是說：此舉是會有爭議的；上次在台東租車時的做法值得參考，他們是租車給你時油箱是滿的，然後呢？你還車時也必須將還車前加滿油的收據給他看一下，非常合理且具體。此店已經有此概念－因為有租車行根本不管你，只要你能騎回來還車就好－，但，有想法卻難執行…

上次租車時，小琴的安全帽一直有問題（她的頭較小，用大人的安全帽，空隙太大，結果再怎麼拴緊都會移動，長程且高速時，一直要將歪掉且下掉的安全帽推回去…），因此此次要求選兒童用的；我也選了一頂（因為疫情關係，所以呢？噴了一堆酒精），然後問可否將行李寄放在車行？因為旅舍三點半才能入住…車行也答應了。我們上車走了幾步後，又想到需導航架子，上次租車，看到機車上面就拴了一個手機架，可用來顯示導航狀況，沒想到車行去裡面拿了一個上有塑膠套的手機架…把手機架按裝在後照鏡的架子上；上路就發現此手機架不能用，因為上面的塑膠套擋著手機螢幕，會反光且隔了一層使螢幕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楚。

我們先進行第一個儀式－找家扁食店打打牙祭－吃碗扁食再上路是來花蓮出遊的固定動作。結果兩家後站轉角的扁食店都沒開，只能碰碰運氣了，地圖確定中山路上的＜花蓮香＞有開，但只能外帶，問題是要到那兒吃？

店員說可以在店門外，於是我站著，小琴坐在機車前座就開吃了。儀式完成後，欣然前往第一個景點－砂卡礑步道。

嗯，機車騎起來很順，咻，一下子就超過六十，看著巍峨的高聳的山峰，以及山間的白雲－柳永的＂山抹微雲＂自然浮現－山頂整個被白雲覆蓋住了，

想起以前在這兒服務時，每見此總泛想起白雲深處是否住著正在練武的一心想著復仇的俠士…，一邊亂想一邊享受著急馳的快感，滿是愜意的幸福…

順著往蘇澳的方向走，吔，不是轉角有條往左的大路嗎？怎麼這個左轉的路小小的彎彎的與之前的不同呢？

小琴說導航指示沒錯（因為無法使用導航架，所以是用人工的，小琴在後面看著手機指示方向）…走了好一段的路，才看到原先熟悉的景象，原來我之前是在過太魯閣牌坊後的橋彎過來，這次卻是在沒到牌坊之前的往蘇澳方向的路就轉彎了。

砂卡礑步道前的隧道陰森（燈光不亮）又陰冷（寒風襲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沒連假，所以停車場沒幾部車，好像沒什麼人啊？停下機車，邊拍照邊往入口走，然後才發現：入口的門關著，上面掛一個牌子，落石危險，整條步道不開放。但入口對面另有一個入口則沒關（我沒注意，但小琴說上面也掛著不開放的牌子；而且是屬於另一個步道，我查了一下資

料，叫小錐麓步道），既然沒關門並鎖上，那麼就試著下去看看能不能走走。小琴先下去，然後說好像可以。你知道嗎？下去的階梯有幾層樓高，雖然四周都是鐵條圍成類密閉空間，但從鐵條縫隙間看下去，仍然令人心慌發軟，因此，我特意避開下望的念頭，專注著眼前的階梯…，總算踏到地面上了，心也踏實了。

砂卡礑步道是在山壁間鑿出一條小路，隔著砂卡礑溪與對面的山相望，因此沿途可聽見水聲，可看到清澈的溪水，可看到對面的山勢山峰以及山間的綠樹怪石等，可是小錐麓步道則是往山中走，離開溪流，而且一個人也沒有，我們繞了個彎，往山中走了一小段，就坐下來休息，小琴說她想睡一會兒，但無處可躺，陽光不大，班駁樹影落在身上，雖然有些微風，但不舒服，因此休息了一會，就準備離開，只是時間還有些早，旅館應該還不能入住…

回到停車場，隧道口邊有木頭長條椅，可以更舒服的躺下來，因此叫小琴就在那休息一下；我還不累，坐在椅上發呆，看到一名旅客手持長筒相機在看簡介，因此出聲告知砂卡礑步道封閉了，但對面入口則未關閉，他有點懊惱的說生命要緊，美景下次還可欣賞，還是不要冒險。閒聊間他提及從高雄過來，昨天剛過南橫，路況不錯，只是原本想走中橫回去，但＜關原＞路斷，已經近月未通了，原本說六月一日可望通車，卻又報導又有落石，迄今未通…我和小琴訝異的對望著，原本的計畫是穿越南橫後，住在台南或嘉義，然後第三天到埔里，第四天從埔里越中橫回花蓮還車，這下有問題了…好在有此訊息，因為我根本沒事先做功課去查尋中橫是否有通？幸虧出聲招呼才獲得此一訊息，如果無此訊息，那…。

他離開後，立馬上網查資料（下次要記得，上路前要先做功課），果然，報載＜關原＞段已經中斷一個多月，原先預計六月一日開通，因為又有土石崩落，可能要延到八號才能開通…事實上，三條橫貫公路都是將山開腸剖肚，硬從山壁中挖出一條路來，如果雨稍大，或者地震稍大，易崩塌地區，每見土石滑落。南橫之所以中斷十多年，乃因埡口一帶有大片的易崩塌路段，路剛修好，遇雨即見土石流，然後呢？該處修好的路整段又被埋到土石之下，甚至深達三十公尺。只能從土石流滑落掩蓋的地方，重新整理出一條可以通行的道路，然後呢？可能剛修通，遇雨又崩，又是曠日廢時的整修，如此週而復始的重覆著挖，埋，再挖，再埋…的過程，即令好不容易開通了，然而大雨一來，只要某個地段崩塌，也許只是幾十公尺，也只能望著崩塌處對面完好的山路而與嘆…只是每遇山崩，我都會有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