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醫生笑容滿面地從院長室走出,院長對閔科長說腦神經中心往後就拜託他了。閔科長笑稱才要請他多多關照,雖然只有幾天的時間,但整個團隊的實力堅強,體系也很健全,反而是他應該感謝他;跟著側身對頌和說往後就麻煩她了,她微笑點頭。
閔科長邀約眾人去餐廳用餐,院長室只剩下院長及頌和。院長邊倒咖啡邊說著閔教授本人比電視上的形象還好呢,他的電視行程緊湊,手術卻還是親力親為。頌和直盯著手機上的報導不發一語。
院長提出孔衡禹的手術由她負責吧,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手術卻頗為棘手;記者們正緊盯著他們看,一定要成功。「妳也趁機出名一下,如何?」院長戲稱。頌和表示她下週手術已經排滿了,日程上無法配合。「真是的。」院長蹙眉。
攝影機拍攝著閔科長與醫生們用餐時閒話家常的畫面:他親切地詢問金敏植教授,聽說他老婆懷了第三胎,要他快回家,有緊急呼叫就轉給自己,指一個月能幫他接個兩、三通。金敏植表示就算是客套話也很感謝他,閔科長故作委屈地稱他怎麼這樣說?真傷他的心。「感謝你。」金敏植笑著,同桌的醫生也都笑了。
醫生詢問攝影機要拍到何時?製作人們也太辛苦了吧?閔科長嘴裡念叨著各行各業都不好混啊,隨即喊起製作人,要他們用餐時就專心吃飯吧,他哪都不會去,會遵照他們的吩咐去做,所以好好用餐吧。大家一陣和樂融融的氛圍。
女醫生進門,龍碩民醫生正趴在桌上休息,她說著韓勝奕病患得進行腦脊髓液引流,問他做了嗎?碩民抬起頭嘆了一口氣,「誰?」女醫生說是7104號的韓勝奕病患。碩民一臉無奈地說那是敏基俊教授的病患吧?女醫生稱是,碩民又嘆了口氣。
攝影機持續拍攝閔教授視察病患的過程:一旁的醫生報告看了朴正洙病患上午診療時所拍的電腦斷層血管造影,確認有未破裂的顱內動脈瘤;他已於稍早住院,預定下週要動手術。閔教授對他說穿上病患服之後顯得更帥氣了。家屬不安地問著手術不會太困難吧?他表示這手術他動過數百遍了,要她大可放心。他轉頭詢問動脈瘤的位置在哪裡?醫生回答是位於右側床突旁的顱內動脈瘤,瘤頸偏窄小。閔教授聞言斂色,隨即又笑著對家屬說不會有問題的,是個簡單的手術,便與病患閒聊幾句。
離開病房前,他又笑容滿面地詢問另一位病患今天感覺怎麼樣?方才報告的醫生臉色有些異樣。
值班室內,碩民吃著泡麵說著不管了。女醫生困惑那要怎麼辦?
病房內,閔教授的臉垮了下來。家屬大聲抱怨他們只幫病患抽了血,然後打點滴,就再也沒人來確認他的情況了,手術日期也還沒告訴他們,什麼都沒說,「你們是不管他的死活了嗎?」閔教授沉著臉,偷瞄了一眼攝影機。他尷尬地微笑開口稱似乎是住院醫生忙到忘了確認,「我代替他向你們致歉。」他對著病患與家屬鞠躬,跟著側過身轉為臭臉,用唇語問著這是誰負責的?
碩民瞇著眼決定乾脆由他自己看著辦吧,韓勝奕病患今天真的非做腦脊髓液引流不可。女醫生反駁怎麼能照他的意思呢?閔基俊教授要他大小事都得請示過他,「歷經上週那場風波,你還想我行我素嗎?」她也嘆了口氣,認為閔基俊教授好歹也下個指令啊,怎麼能讓病患住院後就不聞不問?她稱他只會在病患面前裝紳士,其實對他們根本漠不關心。
頌和開門進來,告知他李明基病患的手術提前了,請家屬簽同意書吧。碩民邊喝湯邊起身,頌和說不急,要他吃完泡麵休息一會再去。「我吃完了。」碩民趕著喝完,頌和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要他慢慢吃。
門被用力推開,閔教授咆哮著問他現在還吃得下泡麵嗎?「你吃得下嗎?臭小子。」他一把揪起碩民的衣領,質問他為什麼沒替韓勝奕病患做腦脊髓液引流?「你這個混帳為什麼沒做?」一旁的醫生覷著門外圍觀的病患們,上前阻止他。「你這樣還稱得上是醫生嗎?臭小子,你還配叫醫生嗎?」閔教授憤怒地指著他。(他根本是在作秀啊,在把自己的責任推給下面呀呀。)他稱要是病患的腦積水因而加重,病情變得不樂觀,「到時你要負責嗎?你會負責嗎?」
碩民低著頭忍不住回嘴,教授沒有下指令啊,這樣又怎麼能怪他?閔教授聞言更怒,指他這小子是瘋了嗎?竟敢跟教授頂嘴?他一拳捶向碩民的胸口不夠,又補了一拳,質問他這樣還稱得上是住院總醫生嗎?嘴角不屑笑道他連那種判斷都做不了,根本不配做總醫生。碩民睜大眼怒瞪他,衝突越演越烈,身後的醫生與頌和交換了眼神,她示意他關上門。「不准瞪我,臭小子!」閔教授怒吼。醫生關上門後,緊貼著門擋住透明板,圍觀的病患們離去。
時間來到六點半,碩民對著家屬宣讀:最後是併發症,有1%的病患可能會產生意識障礙、痙攣、運動失能症、感覺麻痺以及語言障礙,也可能有感染症、手術部位感染、腦炎、腦膜炎及腦膿傷等後遺症產生,有疑問嗎?
他語速越來越快,「看起來似乎沒有」,對面坐著的家屬一頭霧水、呆若木雞。(我就問你這跟念投資一定有風險,基金投資有賺有賠,申購前應詳閱公開說明書的速度有什麼兩樣?XD)他將筆遞給家屬請他簽名,然後,家屬就簽名了!XD
碩民左鼻孔塞著棉花,繼續對不同的家屬宣讀:最後是部分病患有1%的機率,會因器官供氧不足而造成器官衰竭、腦損傷還有⋯⋯
「腦損傷?」家屬聽到這裡驚慌起來,女子不滿地說著媽病得這麼嚴重,你怎麼都一無所知?男子擔憂地詢問地詢問他媽的手術有那麼危險嗎?碩民解釋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性,只是事先告知,讓他們心裡有個底。
他繼續往下念:還有手術中有可能發生心肌損傷,嚴重的話甚至會導致死亡。
「死亡?」男子激動大喊出聲,說著她直到剛才都還好好的啊。碩民做了輕輕往下壓的手勢,希望他冷靜下來,再度解釋並不是動了手術就會死亡,只是有這個可能性。
女子扭曲著臉嚎啕起來,說著要是我媽就這樣死在手術檯上,她就太可憐了!我肯定會很想念她的,這叫我怎麼活下去啊?男子抿嘴,垂頭喪氣。
碩民看著她情緒激動到伸手打著身旁的男子,至此場面完全失控。女子痛哭著稱我媽怎麼這麼可憐啊?與男子兩人伸手相擁。碩民站起身試圖安撫,說著她人還在病房裡。眼前的兩人只是一個比一個大聲的大喊著「媽!」碩民低下頭,安撫無效,功敗垂成。
碩民擦著臉來到護理站,問便服女子這麼早就來了啊?又是值夜班?女子說她不是夜班,他問她是要下班嗎?女子詫異地說自己今天是日班,碩民更不解值日班怎麼會7點來?女子理所當然地回應就是值日班才在7點來啊。「現在是晚上耶。」碩民答。「現在是早上。」女子糾正他。碩民欸了聲探身看向廊外,窗外果然是晴空朗朗的白日景色。他為自己嘆氣。
政源趕至急診醫療中心,女醫生告訴他男孩是因便秘引起的腹痛,灌腸後現在已經沒事了。她表示很抱歉,她家實習醫生太過驚慌就直接呼叫他了,抱歉一大早就麻煩他。政源稱不會,表示家屬應該受到很大的驚嚇吧。家屬點頭,女醫生告訴她這種症狀很常發生在孩子身上,要她不必太擔心;特別是政厚這年紀的孩子,常常會因便秘來掛急診。
女醫生詢問政厚是第一個孩子吧?家屬點頭。她繼續說通常第一胎都會讓媽媽們驚慌失措而來掛急診,等到第二胎之後,媽媽們就成了專家,而變成來急診室拿藥、閒聊了。政源望著她,滿意於她善用親切的言詞安撫家屬,家屬也因而放鬆下來。
放下擔憂的家屬說著自己就是個缺乏經驗的媽媽,女醫生安慰她,有經驗的媽媽一開始也經常被孩子嚇到,那很正常,要她不要太自責。她說著政厚好像睡著了,讓他睡一下,帶著媽媽去喝杯咖啡了。政源望著她們離去,甚感欣慰。
翊晙細心地調著冷熱水,並將小板凳移至洗手台前,閉著眼的羽朱乖巧地讓他圍上圍兜,站在板凳上開始洗臉。
翊晙回到廚房,俐落地準備早餐的同時還與幫忙的阿姨通話。阿姨說看了機票發現不是這週回去而是下週,讓他負擔機票錢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問著羽朱要怎麼辦呢?誰去照顧他啊?翊晙笑著說下午他父母會過來照顧他,要她完全不必擔心,跟女兒好好遊覽一番,中國幅員遼闊啊。
他轉身提醒羽朱那個超辣的,要他喝自己的,猛喝湯的羽朱看來神色自若。
頌和邊與母親通話邊下車,問著幹嘛跟張教授去那裡?她有沒辦法去的理由,她跟張教授分手了。地下停車場收訊似乎不佳,頌和大聲地複述:「我說我跟張教授分手了!」母親追問,頌和稱他劈腿了。「張教授那個臭小子劈腿了!」頌和再次提高音量。她上週做完手術精疲力竭,他自己跑到她的研究室一五一十地全招了,說他在跟別的女人交往。頌和說著自己又不是20個歲了,當然沒事啊,「我都快忙死了,這樣正好。」她對著電話那頭說那種男友沒有也罷,不然她再交一個就行了,邊說著要去動手術了就掛掉電話了。
一身自行車騎士裝扮的翊晙插著腰倚著坐墊,動也不動地出現在她視線內,頌和嚇了一跳,「你穿這樣是想搞笑嗎?」她要他離自己十步遠,跟他一起走很丟臉。
「張教授劈腿了?」顯然翊晙剛剛都聽見了。跟在身後的他說那樣還聽不到就該去掛耳鼻喉科了。「話說回來,妳的發聲很不錯耶。還有絕對音感。」翊晙試圖安慰(?XDD
「不然我有辦法勝任樂團主唱嗎?」頌和回堵。XDDDDDDDDD 翊晙落敗。
碩亨點了一杯冰的冰美式咖啡。「冰美式咖啡當然是冰的。」雋婠不客氣地吐槽。碩亨說那是同樣的意思,雋婠堅持既然這樣,他挑一個講就好。碩亨抿起嘴,雋婠拿起飲料要他付就走了。「那個死沒教養的。」碩亨望著他的背影罵了句,轉身向櫃檯重複他要一杯冰的冰美式咖啡還有那小子的一罐巧克力牛奶,他拿起司康搖了搖追加了一個。XD
「我來醫院當然是為了要活下去,難道是來尋死的嗎?」附近傳來女子歇斯底里的叫聲,我都不知道碩亨是因為聽到這個往聲音處看了一眼,還是因為離去的雋婠嘖了一聲;但我覺得是後者,哈哈哈。
病房裡女病患吵著不舒服要醫生開止痛藥,不然就來確認一下手術傷口,她嚷著一天只來露臉一、兩次就沒事了嗎?這樣就夠了嗎?碩民說她這樣大呼小叫,會給其他病患造成困擾。「我很難受,我身體很不舒服!」女病患聲嘶力竭地強調,表示病患難受得要命,他們應該想個辦法解決吧?
見頌和進入病房,她告狀地指他們一天應該幫她換三次藥,問著只換兩次能徹底消毒嗎?頌和微笑稱會請他們多加留意,請她消消氣吧。女子一副既然她都那麼說了的委屈模樣,得理不饒人地看著方才的兩位醫生說在她開口提醒前就主動做到不是很好嗎?
頌和問起隔壁床的奶奶小便還順暢嗎?奶奶笑答很順暢,量也很適當。頌和告辭,兩位醫生也跟著離開。「讓那個病患出院。」她笑著下達命令。她說聽她剛說話的聲音中氣十足啊,她都痊癒了,讓她出院吧。碩民笑著接令。
「病患的INR值那麼高,你都在幹嘛?」另間病房,雋婠正在斥責醫生。醫生道歉,他還追問道歉就沒事了嗎?他要求他確認INR值,超過二的話就替他輸兩袋新鮮冷凍血漿,他無法準確地下醫囑,所以他連要輸幾袋血漿都吩咐了,「你至少該好好執行吧。」雋婠動怒。
病患在床上忍不住開口自己因為心臟不舒服才來住院,但現在心跳得飛快,簡直快死了。XD 雋婠向病患道歉,要醫生好好做事便離開了。
醫生輕輕嘆了口氣,病患關心他還好嗎?「我沒事。」他揚起笑臉問著病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病患表示自己很好,抱歉害他挨罵。醫生忙說是自己做錯事才會挨罵。「什麼?」病患訝然。(你這樣,等等他會怕你害死他!XD)
醫生探頭進值班室詢問龍碩民醫生在嗎?碩民跟在他後面進來,並要神經外科值班室內的兩名見習生跟他打招呼,介紹他是胸腔外科凃材學住院總醫生。
碩民說他們是醫學院的見習生,本週待在他們這邊。他對見習生們說材學看來有點老吧?他比一般教授的入學年度還要早。材學呲牙看著他,對他們解釋自己入學得比較晚,他是重考大學四年,執照考了六年。他拜託碩民記一下,順便問他不去吃飯嗎?
碩民頭也不回地整理著資料,問著飯嗎?那是什麼啊?他得去參加孔衡禹的手術會議。材學坐下來說他知道義士孔衡禹,他之前根本就是地鐵裡的遊民,因為救了跌落在鐵軌上的孕婦而搖身成了英雄。兩名見習生點點頭。
「那個手術為什麼突然由閔科長負責?」碩民抱怨著,孔衡禹病患需要動經蝶竇手術,那可是蔡頌和教授拿手領域,居然被他搶走?材學向見習生解釋經蝶竇手術,是用內視鏡進到鼻腔來進行手術。
碩珉繼續說著他還把那名病患的資料都蒐集齊全了,如果能跟蔡頌和教授合作就太好了。材學唉唷一聲,仍是問他不吃飯嗎?「我都說要去開會了。」碩民道。
碩民介紹進門的兩位醫生,許善彬(是之前與他聊天那位女醫生)、安治弘(為他擋門那位男醫生);是第三年住院醫生。碩民打趣問見習生倆也是一對嗎?難見習生笑稱不是,善彬也不爽地回:「我們也不是好嗎?」
碩民問那幹嘛成天形影不離的?安大尉的年紀那麼大。材學趁機告訴見習生們,安大尉是陸軍官校畢業的,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吧?
善彬說他們是醫學院同學,所以很熟啊。「男女之間嗎?」欠揍的碩民問。見習生們同聲喊出:「天啊,古代人。」、「唉唷,爸爸。」大家都笑了,碩民說那才是他該說的話吧,這個手術該怎麼辦呢?他看了看手錶,要善彬帶一下見習生,治弘跟他一起去開會。
會議中,閔教授表示那是較大的腦下垂體腫瘤,利用經蝶竇手術可能難以徹底切除,所以他要用經翼點入路開顱來切除腫瘤;其他醫生表示開顱的話會造成大量出血,而且會導致腦損傷吧?閔教授認為腫瘤本身就很大,又深入延伸至蝶鞍上區,他堅持用經翼點入路開顱會比較適當;其他醫生依然認為經蝶竇手術比較合適,即使往後還需要做放射治療,畢竟這名病患本身有糖尿病,傷口復原較慢,開爐太勉強了。
閔教授強調要一次就徹底清除腫瘤,媒體最關心的也是手術結果,要是他們表明還剩餘一部分腫瘤,可能需要再進行放射治療,那麼記者會寫出什麼報導?只會白白毀了醫院形象罷了。碩民偷偷用手機傳訊。
與他持不同意見的醫生表示,保住病患生命與徹底切除腫瘤是很重要沒錯,但如果用開顱手術,他的視神經和腦垂腺柄可能會產生問題。碩民焦急地等待回訊。
閔教授傲慢地抱胸表示他們應該是經驗還不足,他光是這種手術就做了數百次;生活品質固然重要,但能親眼看到病患的腫瘤並徹底切除對他來說更好。他之前開過的刀,病患留下後遺症的機率非常低,復原狀況也挺不錯的。
「光憑後遺症的機率低就動刀是不行的。」院長開口,他認為即便醫院的形象暫時會受到打擊,也要考量到病患的生活品質。閔教授聞言不語。(可以用欺善怕惡形容嗎?沒有啦,就權勢嘛,畢竟是院長的話!XD)
善彬要見習生們坐一下,她去一趟銀行。材學正開心地打開廚櫃翻出泡麵。「老人家,給後輩們一些忠告吧。」她對材學喊道,稱他走過的歲月多了他們一倍呢。材學抗議怎麼叫他老人家啊?他才30幾歲。「你明年就滿40歲了啊。」善彬竊笑使出重擊,材學垮下臉來。
材學詢問兩位見習生的名字。「我是張弘道。」男孩露出笑容。材學問他在書院裡應該玩過摔角吧?興趣是寫書法嗎?弘道雖然僵住,還是笑答是彈吉他,他在教會加入了樂團。材學打趣不是牙箏嗎?只有他自己覺得好笑,見習生兩人都表情呆滯。女孩甜笑著說她叫潤福,材學沉下臉要她不要跟長輩開玩笑。
碩民問治弘跟蔡頌和教授聯絡了嗎?治弘說她手機沒開,所以他傳了簡訊。碩民說她今天要講課,馬上就會回覆他的。治弘訝異她還去講課啊?碩民景仰地稱她除了教課也經常開刀,又很仔細看住院醫生的論文,出席學術會議,週末還會去登山跟露營,但早上7點上班從不遲到。「這有可能嗎?」治弘懷疑。「所以她的綽號才叫『鬼』。」碩民表示是他取的。
治弘收到頌和的回訊,指自己在大廳,正要跟黃在新護理師(原翻譯寫醫生,但我稍微確認了一下,應該是護理師,所以再度作主改囉!)一起進來。「你看吧?」碩民得意笑稱,她不是鬼的話,怎麼可能做得到?
黃護理師對頌和說她是鬼,鞋子卻磨損了呢。頌和問著自己是鬼嗎?黃護理師稱對,她的綽號是鬼。「為什麼?」「因為妳不像人。」兩人邊閒聊邊疾速走著。
頌和問著金周燦病患術後第七天的情況如何?她回傷口很乾淨,應該可以拆線了。她提到下週是頌和的生日,鞋子就讓她送吧。頌和稱那雙鞋子還能再穿十年,黃醫生說那雙鞋子她已經看十年了!她從住院醫生時期就在穿了,可以丟掉了。XD
頌和突然停下腳步,「是誰取的?我的綽號。」「龍碩民。」「收到。」頌和露出一抹淺笑。
吃完泡麵的材學繼續被見習生發出建言,他說著雖然這對他們來說還很遙遠,但之後主修一定要選GS。見弘道轉動眼珠思考,他忙說不要告訴他是超商,也不准說網購網站。潤福反應過來問他指的是一般外科?材學說沒錯,雖然其他外科也很缺住院醫生,但就全國而言,一般外科的住院醫生真的寥寥無幾。他話鋒一轉,神神秘秘地提到這又產生了新的對應關係。「後輩們,薔花和紅蓮。」他說。「我們是弘道和潤福。」女聲小小地提醒。
他要他們聽好,他們醫院裡的一般外科,光是教授就足足有13名;不過卻只有1名住院醫生,她簡直就像是13個父親膝下的獨生女,問他們覺得是誰佔上風?他建議他們外科也挺不錯的。
張冬天醫生正埋頭忙著,教授推門問她在幹嘛?她點頭致意。教授親切地問她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都叫她今天休息了。翊晙從旁走過說她一早就在準備大腸肛門外科會議資料,別找她聊天,她很忙,「還有⋯⋯你可以滾嗎?」兩人呲牙裂嘴相對,翊晙以唇語要他快走。
翊晙邊打開蒸臉機(?邊關懷她吃過飯了嗎?冬天表示她剛剛吃了碗杯麵。翊晙驚呼那根本不算一餐,要請她吃飯。「妳倒下的話,我們外科也會跟著崩毀。」應證著剛剛材學的理論。XD 冬天動也不動只說著沒關係啦,翊晙又黏回桌邊問她在看李龍燦病患的病歷啊?指這個病患明天早上要移植肝臟,冬天看了他一眼。「肝移植,由我執刀。」翊晙笑著邀請她加入。
冬天將頭轉回螢幕前,說著他是肝細胞癌病患,翊晙在旁猛點頭。另一位教授探頭進來說要巡房,問她可以一起去嗎?「不可以,她沒辦法。」翊晙衝到門前將教授推出去。
「妳會加入我的手術團隊吧?」見冬天歪著頭思考,翊晙小心翼翼地詢問。他可憐兮兮地說昨天也是在手術室孤軍奮戰,脖子到現在還無法轉動。冬天聞言表示如果手術只到上午她可以。「真的嗎?」翊晙雀躍地擺出祈禱的手勢,頭往上仰,頓時覺得鬆了口氣。
老教授進門要冬天明天上午去幫忙他的乳癌手術,翊晙緊張地轉頭望著她,冬天尷尬地答應了老教授。老教授向翊晙打招呼,老教授讚賞他很會跳舞,大笑著說他有生以來從沒看過像他這麼能歌善舞又懂得玩樂的人了。「你過獎了。」翊晙向他鞠躬。老教授說著下次聚餐見了,他一離開,翊晙便垂頭喪氣地走向冬天,「那就代表我們合作無望了吧?」冬天向他道歉,翊晙故作開朗地說明天的手術他會好好消毒並替病患開腹再縫合,然後拿出零食遞給她,說著不過下次請一定要選他⋯⋯他將零食當成麥克風唱起「選我」並扭起屁股來。XDDDDD
冬天接到急診室呼叫,翊晙問要叫政源去嗎?他最近蠻閒的。「這是打給我的。」冬天道。
翊晙接到阿姨的電話,要阿姨別擔心儘管去吧,他會自己看著辦。
善彬向見習生介紹環境,抽血室旁邊是電腦斷層室、X光室和核磁共振室,直走到底則是PET室。她問他們知道PET吧?弘道傻傻地拿起礦泉水問是這個嗎?潤福問是正子斷層造影?善彬問她是用來做什麼的?潤福說自己還不知道用途,弘道笑著接他們現在還在念醫學院。「你們倆根本就是靈魂伴侶,對吧?」善彬戲稱。「對。」弘道笑稱,潤福聽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潤福問著他們也會去手術室嗎?善彬說總有一天吧。
護理站內,醫護正在閒聊IG上的舒芙蕾鬆餅店好吃嗎?護理師說超好吃的,她下午三點過去,完全不用排隊,要她一定要去一次。「要有空才能去啊。」醫生無奈地回。她對護理師說下次一起去吧,她都替她照顧實習醫生了,她當然要請他吃頓飯。護理師笑稱一直都是她在請她,下次由自己買單吧。護理師喚著冬天吃點餅乾吧。「不用了,我不太喜歡吃甜食。」冬天拒絕,繼續低頭看著手機。
冬天問她剛說幾歲?護理師回是七歲男童,車禍傷患,目前陷入昏迷,所以才呼叫外科。她接到電話表示20分鐘後才會到,冬天聽了決定先去吃個飯再過來。
護理師顯然不太能應付呆呆直直的冬天。XD
善彬在點餐機刷了自己的職員卡,說這可不是免費的,會從她薪水裡扣。弘道咕噥他們剛剛吃了杯麵,潤福撞了他一下,表示他們會好好享用的。
碩亨盯著手機,頭也不抬地按下點餐機的螢幕。
善彬請廚房大叔多給她一點香腸,大叔問她是住院醫生嗎?畫面一轉,赫然出現代班的翊晙 XD,他說那給她三根香腸;餐廳阿姨交代香腸不能給超過兩根,但因為她是住院醫生他才放水的。翊晙一聽是醫學院見習生,給了弘道五根香腸。善彬覺得這個大叔怪怪的,偷偷打量著他。XD
「你在這幹嘛?」碩亨問他。翊晙說著教授只有一根香腸,碩亨盯著他,他解釋這樣香腸才夠分,他剛剛給前面的後輩太多根了。「位階越高就該拿得越少。」翊晙強調。碩亨呆站著,翊晙問他幹嘛不往前走?碩亨不動如山,翊晙只好認真說明餐廳阿姨是他的死黨,她兒子突然被送去警局。碩亨依然不為所動,翊晙說他都戴上衛生手套和透明口罩了,怎樣?「再給我一根。」碩亨要求。XDDDD 翊晙不給他,要他滾。XDDD
院長笑著來到翊晙面前,他看著一根香腸,皺眉問翊晙真的要這樣?翊晙只好補了一朵綠色的花椰菜給他。XDDD 「這樣供需才能平衡。院長就稍作犧牲吧。」你真的很不怕得罪人!XD
下一位是冬天,翊晙舉起手打招呼。「妳懂我的心吧?」他偷偷給了冬天很多很多很多香腸。XD 「我會好好享用的。」冬天面無表情。
善彬說舉凡三餐、宵夜和手術時要吃的便當都由這邊的餐廳供應,他們會把餐點裝成便當送上樓,因為他們動手術時沒辦法下樓吃飯。潤福期待地問著吃飽後會去觀摩手術室嗎?善彬稱不知道。
冬天接到呼叫,端著餐盤就走人。(那堆香腸啊,翊晙的心啊!XDDD)
救護車抵達急診醫療中心,車上救護員報告:這是七歲男童,車禍傷患,他跟媽媽出去玩,為了要撿掉在車道上的玩具,被超速的卡車撞個正著。血壓是60、40,骨盆和胸骨似乎都有骨折。
男童媽媽哭喊著柱煥,另一名女醫生邊做著CPR進來。
男童腹腔出血、胸部損傷,X光片顯示有嚴重的頸椎損傷,骨盆也有骨折。急診醫生表示再搶救一下,快拍電腦斷層掃描,他判斷腦部可能有損傷,要呼叫蔡頌和教授。他走向急救站詢問安政源教授呢?護理師表示他去跑外勤,但快回到醫院了。
「就算有政源幫忙,他的狀況也很棘手,天啊。」急診醫生十分擔憂。他對冬天說男童的意識變得更模糊了,偵測不到脈搏,呼吸也很微弱;他們目前只照了超音波和X光片,他腹腔出血、頸椎損傷,骨盆也骨折了,其他部分要等拍了腦部電腦斷層才會知道。他提到腦部腫脹的可能性也很高,雖然他們能替他動手術,但術後也很難恢復意識。冬天聽他說完,皺著眉傻站著,急診醫生催她快去跟家屬說明情況,她才反應過來。
善彬帶他們來到會議室外面,表示當有病患要動手術,並不是全都由主刀醫生決定,負責科室的教授會聚在一起相互討論、給予建議,找出對病患來說最好的手術方法。她隨手推開一間會議室,接著三人罰站似地站在一堆教授跟醫生面前。
頌和坐在最後邊,壓著自己的腳底,「真可愛。」她笑稱,想起自己也有過那種時期。她看向治弘,對方面無表情。
院長說既然難得有醫學院學生過來,就來聽聽他們為何要念醫學院吧。頌和皺眉表示幹嘛那樣啊?直接讓他們走吧。她轉頭問治弘對不對?他也不喜歡那樣吧?「什麼?」治弘還是面無表情。頌和兩度致歉,抿著嘴表示不會再和他搭話了。XD
善彬說因為她父母都是醫生,所以不得不⋯⋯某醫生叫她的名字,說他們不想知道他的事,其他人笑出聲,善彬低下頭自己也笑了。
院長問起第一位同學念醫學院的動機是什麼?潤福說十年前她媽媽動了一個大手術,她被當時全心全意替媽媽治療的醫生感動了,所以才就讀醫學院。院長笑著稱讚,轉問另一位呢?「十年前我媽媽動了一個大手術,當時醫生滿懷熱忱地替她動手術⋯⋯」台下醫生打斷他,表示剛剛他同學已經說過了。眾人笑著,善彬忙說不好意思,將他們帶離。
碩民傳訊要頌和快說自己要接下孔衡禹的手術好嗎?結果頌和剛好接到電話,跟著三人離開會議室接聽。
雋婠對頌和表示自己打給她的時機很絕妙吧?「對,做得好。」頌和笑著舉杯與他對碰。碩民不死心敲門進來拜託她主動接下。頌和不以為然地表示他以為手術安排像飯店訂房那樣簡單嗎?主刀醫生不能隨便更換。
「那妳要眼睜睜看著病患死去嗎?」碩民情緒勒索(?
頌和呀了聲,雋婠也轉頭看向碩民。頌和問他,閔基俊教授已經表明不開顱要動經蝶竇手術了,是哪裡有問題?碩民指閔科長只動過一次經蝶竇手術,主刀的還是他前一間醫院的研究醫生,閔科長只是站在一旁觀看。頌和聞言似有動搖。碩民繼續說孔衡禹病患的腫瘤已經延伸至蝶鞍上區,在經蝶竇手術中難度也頗高。頌和喝著咖啡稱科長自己會看著辦的。碩民焦慮地問在他之前的醫院有研究醫生替他代勞,那他們醫院呢?頌和放下杯子說有他在啊,他好好協助他就行了。
「我什麼都不會啊!」碩民大喊出來。(你要是在雋婠手下,就死無葬身之地了!XD)
「嚇死我了。」頌和只是溫柔地要他小聲一點,雋婠默默站在窗前喝咖啡。碩民繼續死纏著問她要放任敏基俊教授替孔衡禹病患開刀嗎?那可不行,他們不能這樣對待病患,「請妳去跟院長說,妳願意接下那個手術。」
頌和抱胸詢問手術是在後天吧?碩民點頭。頌和說她明天下午有個顱底腫瘤的手術,會到後天才結束,日程上無法配合。碩民不到黃河心不死,拜託她可以請麻醉科在中途替她爭取一點時間,他會準備好一切的。
「不管了,我頭好痛。」她轉身問雋婠有頭痛藥嗎?雋婠配合地說著一個神經外科醫生連顆頭痛藥都沒有嗎?「去我的辦公室吧。」
頌和起身離開,碩民拉著她的手懇求著。雋婠終於忍不住拍打了他的肩膀,厲聲要他別再死纏爛打了,耍賴也要適可而止!(對於雋婠能忍這麼久,我真的想替他拍拍手!XD)
雋婠轉著眼球,欲言又止,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我剛才說了什麼?」頌和眨著眼說他看到張教授跟後輩在一起。雋婠神色有異,不知所措地拿起杯子。頌和追問他早就知道了吧?「我是偶然撞見的。」雋婠放下杯子強調。頌和不滿呀了好大一聲,雋婠解釋就在張教授跟她坦承的一、兩天前而已,他本來要跟她說的。
「你應該馬上告訴我的。」頌和不滿他隱瞞。雋婠說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隱情?頌和大聲說他看到什麼就照實說出來,有沒有隱情一點都不重要!雋婠認為說得倒簡單,她對他說得出口嗎?「可以啊,我馬上就會告訴你。」頌和不假思索說道,稱自己一看到他女友劈腿,就會立刻跟他通風報信。
材學進門說著門診時間到了,雋婠不解自己今天哪有門診?材學指是蔡頌和教授,頌和一聽起身匆忙起身。雋婠正感覺鬆口氣時,「晚點再繼續談。」頌和丟下這句話離去。材學解釋神經外科安治弘醫生一直守在門外⋯⋯雋婠表示知道了,稱讚他做得好,「這是你今年做得最棒的一件事。」XDDDD 材學露出燦爛的笑容。(到底!這明明很貶!XD)
政源趕回急診中心,進門只見冬天面無表情地對著只穿著一隻鞋的男童媽媽說明病情:他很有可能是出血性休克,他的脈搏微弱,又同時有胸部和腦部損傷,我們正在幫他拍電腦斷層掃描,但還不確定他是否能撐下去。他能甦醒的機率相當低,可能難以救活了。
這樣的話語搭配冬天死人般的表情,男童媽媽立刻就哭著請醫生救救她家柱煥,「如果他不在了,我會活不下去的。」她搖著頭大哭。冬天冷靜地問她有做過心肺復甦術嗎?她搖頭稱沒有。「要是有替他做心肺復甦術,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冬天喃喃自語,這話對家屬造成很大的打擊,她癱坐在椅子上。
政源開口支開她,上前向家屬表示自己是小兒外科安政源教授,他表示目前傷患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但他們會盡全力搶救的,等電腦斷層結果出來會再告訴她。他告訴柱煥媽媽,一切都還沒有定論,點頭致意後才離去。坐在椅子上的家屬無措地痛哭失聲。
政源拉起簾子,追問冬天是第幾年的住院醫生?「第三年。」冬天乖乖回答。「那妳還那樣對家屬說?」政源難得板起臉訓話,指「要是有替他做心肺復甦術,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她怎麼能說出這種話?責問她有想過孩子的媽媽可能會自責一輩子嗎?還有,她怎麼能確定孩子救不活了或是機會渺茫?冬天稱她從他送過來時就持續觀察,她只是依傷患的病例和狀況就事論事而已。政源大大地嘆了口氣。
「不過,我沒說錯啊。」冬天不解。她說他能活下來的機率很渺茫,她認為家屬也應該明確掌握他現在的狀況。她為告訴她應該要做心肺復甦術的事道歉,認為只有這點錯了。手插在褲子口袋的政源應該是覺得遇見不同星球的人了!XD
急診醫生將他們趕出急診床位,政源問他那個孩子怎麼樣了?呼叫頌和了嗎?急診醫生表示不用叫她來了,電腦斷層顯示腦部沒有受損,只要全力止血就能救回來,「真是嚇得我減壽十年。」他驚呼。政源頓時也鬆了口氣。急診醫生表示得馬上去診治腹痛病患,裴俊熙醫生也要跟他過去,他要冬天去告知一下家屬。
政源認真問她:「妳知道為什麼一聲只能說『很難斷定』、『還是未知數』、『需要再觀察後續結果』這些模稜兩可的話嗎?」冬天呆呆地望著他。政源表示因為醫生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他們必須謹言慎行,冬天聽了垂下頭。政源繼續說著醫生只能肯定地對病患說一句話,就是「我們會盡全力」!僅此而已。他催著冬天快去吧,孩子的媽媽肯定會很高興。
頌和邊消毒手邊跟跟診護理師說早上看了這位病患的病歷,她一個月前在他們醫院動了乳癌手術,她皺眉提到在頂葉能看到三公分的遠端轉移腫瘤。她看病歷發現她動乳癌手術時還同時接受了憂鬱症的治療,所以她才不做化療嗎?她問病患大名,護理師回攸嵐;頌和說高中同學裡也有一個叫攸嵐的女生,她們蠻熟的,她笑稱還記得她的班級號碼,護理師看著資料說她的年紀跟頌和一樣呢。
護理師隨後又說應該不是,她的姓氏很少見,姓葛。頌和說對啊,所以她是一號⋯⋯她闔上眼唉唷了聲。
攸嵐笑著說就知道是她,稱頌和很有名,網路上也查得到她。頌和要她別說那些了,問她為什麼不做化療?如果有做化療就能阻止轉移了。攸嵐稱就算做了也會轉移,「不管做不做都會死,那何必這麼麻煩?」她一點生機感都沒有。頌和無語,她開口問手術會很困難嗎?頌和搖頭稱不會,腫瘤貼附在包圍頭部的筋膜上,所以不困難,要她不用太擔心。「我不擔心,因為醫生是妳。」攸嵐安心地笑道。
攸嵐問著今天得馬上住院嗎?頌和指這不是分秒必爭的手術,不過還是越早動手術越好,這週末她有時間,就選那時候開刀吧,要她今天先住院接受檢查。「謝謝妳。」攸嵐說。頌和稱等出院參加同學會的時候,她再接受她的道謝。「我可以活到那個時候嗎?」攸嵐沒有信心。頌和不滿地呀了聲。
頌和下班,在醫院門口扭動著頸項,(我覺得再這樣寫下去,脖子應該也會掛掉。囧)「一天還真長。」她自言自語。警衛上前關心著她沒有開車嗎?頌和笑稱有是有,不過她今天沒力氣開車,她嘟著嘴說而且肚子也很餓。
喇叭聲傳來,車道上停了一輛車,駕駛座車窗落下,翊晙對他喊道:「蔡頌和醫生,我肚子餓了,一起去吃刀削麵吧!」頌和笑著應允,問要不要找其他人一起?副駕被翊晙擋住的碩亨向前傾喊著「我在這裡。」後座車窗降下,雋婠跟政源也對著她招手,要她快上車。四人吵著車子很擠,往前已是極限,嚷著要這樣就各自開自己的車,幹嘛硬要他們搭他的車,頌和開心地向他們跑去。XD
頌和不斷按捏著自己的脖子,政源見狀問她要不要痠痛貼布?雋婠取笑他真是什麼東西都帶在身上。碩亨望著牆上的菜單自語著我媽也喜歡刀削麵,要不要打包回去給她?翊晙問政源知道自己的綽號叫什麼嗎?政源笑著猜天使之類的嗎?「佛祖。」翊晙告訴他,並覺得這不像話,他們家有兩個神父跟兩個修女。「我也愛佛祖。」政源笑稱。翊晙說他真的很喜歡政源,要是他有妹妹的話,肯定會把她介紹給他。「你有妹妹啊。」雋婠直言,翊晙愣著說對耶。XD
碩亨想了想,直接打電話問媽媽要買刀削麵回去嗎?翊晙喝著茶不解幹嘛還問?直接買回去就好啊。碩亨順便報備吃完飯很快就會回去了。政源見頌和沉思,問她有煩惱嗎?她稱沒有,雋婠代為回答應該是因為孔衡禹病患吧。政源問那個地鐵英雄怎麼了?聽說他的手術會由新來的腦中心主任執刀,這跟頌和有什麼關係?
雋婠抱著胸坐在她對面,頌和也抱起胸表示閔基俊教授好像幾乎沒有經蝶竇手術的經驗,可是考慮到病患的腫瘤位置跟後遺症,做經蝶竇手術會比開顱手術好;他本來是她這邊的病患,所以她在想要不要跟他說由她來執刀。政源嘶了聲表示那樣有點不太好,他現在是閔基俊教授的病患了。
碩亨將電話交給翊晙,表示他媽說要跟他講電話。翊晙接過手機熱烈地說著伯母好,我是和你親兒子不一樣,既直爽又開朗的養子。XD 大家都笑了,碩亨想將手機搶回未果。
頌和撫著頭苦惱著該怎麼說服他讓她執刀呢?「要是我就會直接說。」雋婠盯著她,政源點頭贊同雋婠這人一定會直接說啊。雋婠說如果那種手術方式對病患比較好,那當然要說:「我比你還擅長那種手術,這樣對病患比較好。」他表示會去這樣跟對方說。政源在旁稱自己做不到,每個醫生都有自己的方法和情況,這樣是越權。雋婠不認同什麼越權?應該要照實說啊!
頌和抬頭質問既然他這麼講究事實,為什麼沒跟她說她前男友出軌的事?雋婠差點被茶嗆到。
翊晙對著電話道謝,表示自己明天會去看醫生的,他有認識的醫生。掛掉電話後,他對碩亨說不想跟他媽分享他前列腺的問題!XD 碩亨淡淡說著他告訴媽媽,翊晙最近很常跑廁所,也說他頻尿和殘尿的狀況很嚴重,翊晙正要發火。
「閔教授跟妳男友又不一樣!」雋婠揚聲吸引了翊晙一秒。雋婠說著閔教授跟他毫無關係啊,而且那是工作,他們兩個是情侶,他哪有權力說三道四?他的音量讓翊晙無法專心對碩亨下手。
「有人叫你說三道四嗎?」頌和對他的解釋很不滿意,認為他就把看到的事實告訴她啊!「那妳做得到嗎?」雋婠又問了一樣的話。「我可以!」頌和依然不用思考就回答。
政源出聲制止他們,說著刀削麵可以吃了,「先吃完再吵。」兩人邊夾著麵,頌和依舊說要是她看到他女友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一定會毫不考慮就打給他。「站著說話不腰疼。」雋婠回嘴,指他一開始就不喜歡張教授那傢伙,「給我辣椒粉。」雖然在吵架中,頌和聽了還是遞給他。
吃貨組的兩人火力全開地快速吃著麵。翊晙的電話響起,他對羽朱說爸爸等一下就回去了,問他不睡覺在做什麼?「我們夢裡見,再見。」他溫柔地跟兒子道別。政源聽說碩亨買了一台超大的電視,掛掉電話的翊晙指碩亨和電視在談戀愛啊。碩亨小聲地說是花了點錢,政源說下次練團時,他要上去看看。碩亨問下次練團在這個週末如何?頌和表示週末有手術。
老闆娘問他們要幾碗炒麵?吃貨組討論著要兩碗還是一碗?XD 政源忽然用力拍桌,嚇到旁邊的雋婠,他開口叫了五碗。翊晙揮舞著筷子,說著就知道政源會暴怒。頌和不理解地問政源不是飽了嗎?「妳⋯⋯」政源指著她有口難言,翊晙連忙解釋他沒吃很多,政源嘆了口氣,翊晙說他們才剛開始吃而已。XDDD
「在戰場上也不會吃那麼快,你們是在急什麼?」翊晙蹙眉問著吃貨二人組。
雋婠討好似地要政源不要生氣,就點五碗炒飯啊!「你這個人就是只顧自己!」肚子餓的政源森七七!XD 雋婠沒想到吃個刀削麵還會被罵,反要他吃快一點啊;政源不爽地要他可以配合大家吃慢一點啊!兩人爭執間,碩亨接起電話,幫媽媽多打包了鮮辣白菜。
雋婠不滿花錢吃飯還要配合他的速度嗎?政源反駁才不是他的錢,那是用醫院信用卡付的,「而且這是我爸的醫院,嚴格來說,那其實是我的錢。」他認真起來。雋婠罵他是小氣的傢伙,大聲說那他自己付錢不就得了?要多少?「交出來!」「要多少啊?」衝突愈發激烈,翊晙出聲制止他們。
「你們簡直就跟我家羽朱一樣。」他說都40歲了還在為炒飯吵架。政源立刻反駁那是他不知道,上次喝清麴醬湯時,他只吃了豆腐,他們把裡面的牛肉都挑走了。他快速揮手指著頌和跟雋婠。翊晙無奈地將手插在胸前,皺眉問他怎麼連這種事都記得?
老闆娘大吼問著他們到底要幾碗炒麵?雋婠跟政源同時說出:「兩碗」、「五碗」,碩亨在他們之後折衷說了「三碗半」。
頌和歪著頭在計程車上昏睡,雋婠傳來「妳真的很不高興嗎?」的訊息。她回了「沒有,我可以理解,只是跟你胡鬧一下。」之後又閉眼休息。
頌和想了想撥了電話給碩民問他還沒放棄嗎?碩民說當然還沒,那對病患來說很重要,他怎麼可能放棄?他認真地拜託她最後一次,「請妳幫他開刀。」頌和為難地回她不能那樣做,那樣是越權,除非是病患自己要求的。碩民聽了恍然大悟,頌和指時間很晚了,要他別現在去說,明天早上再好好跟病患說,好好跟他解釋。
頌和問攸嵐覺得如何?她說普普通通。她又問老公呢?她說有看護在就好啦,而且他在會讓她更不自在,沒來還比較好。頌和稱雖然沒來比較好,但他要幫她簽手術同意書啊,問她有寄電子郵件給他嗎?攸嵐說她寄了,他讀了,但是還沒回信。頌和認為他應該馬上趕過來啊!攸嵐稱他過來要花兩天,他在印尼,她閉著眼思考著那是哪啊?她老是忘記那裡叫什麼,「他應該忙著砍樹吧。」
頌和問她乳癌開刀時,他在嗎?攸嵐指沒跟他說,他不曉得。頌和呀了聲,攸嵐說他知道又不會有什麼改變,她覺得她老公很煩,她厭倦這一切了。她將頭往後仰,深深嘆氣,「我要獨自生病死掉。」頌和微怒,斥責她少胡說八道了!她看著拉起的布簾,問她不覺得悶嗎?攸嵐困擾地指四周都是老奶奶啊,大家真的是對她過度關心,她們覺得乳癌病患很新奇,似乎很好奇她一邊的乳房到底是真是假,老是一直偷瞄她,所以她才把布簾拉起來。
正說著,老奶奶拿著年糕探進頭來。攸嵐拒絕,老奶奶笑著問是因為要禁食嗎?她直言不想吃,將頭撇過一旁去。老奶奶看見醫生也在,一溜煙整個人都跑進了布簾內,熱情地請醫生吃吃看年糕。頌和笑著拿了一塊,問著她的情況,不著痕跡地將人帶出布簾外。攸嵐閉著雙目快要哭出來。
老奶奶十分有活力地告訴頌和,因為有她的治療,她整個人好多了。頌和要她別太勉強自己,叮嚀她飲食要均衡喔。
踏出病房的頌和要治弘先去準備手術,她看見碩民跟著孔衡禹病患決定跟去看看。來到病房門口,聽見碩民對病患說:「你真的聽不懂人話耶。」他將手擺在頭上,指腫瘤在鼻子後面,靠近頭部中央,位置很不理想,如果打開顱骨進到顱底會很危險,所以要用經蝶竇手術,用內視鏡進到鼻腔來摘除腫瘤,可是閔基俊教授不是這種手術的專家!病患堅持閔教授說那不是很危險的手術,「要我相信他。」碩民無奈嘆氣。
病患稱自己喜歡閔教授,他不想要換。碩民壓著脖子,五官全揪在一起說著那關乎到他的性命啊!他有必要苦口婆心勸他接受對他不利的事嗎?「我都跟你解釋這麼多了,你還是聽不懂,那我要怎麼辦?」他很挫敗,語氣十分不耐。「你就照我說的去做吧,好嗎?你不懂的話,聽我的就是了!家屬也聽不懂吧?我還要說得多簡單才行?」他大吼。頌和沉著臉靜靜站在門口聽著。
頌和敲了閔教授的門,閔教授問她今天不是有枕葉部位的手術嗎?頌和稱現在要過去了。閔教授說著可能得到明天早上才能結束了,問她過來有事嗎?頌和提起孔衡禹病患的事,閔教授正要發火,頌和表明想當他的助手。閔教授神情回穩,頌和謙虛地說著自己對經蝶竇手術的操作還不是很熟練,請他給她機會在一旁學習。閔教授有了台階下,點頭允諾。
善彬對潤福說頌和已得到病人的同意,要她記得道謝,並告訴她今天要動顱底腫瘤手術,至少要10至13小時,他們看完前面的部分就可以回家了。潤福十分驚訝,善彬笑稱神經外科有很多耗時長的手術,尤其是顱底的手術都要很久,光是擺位就要花一小時了。兩人著裝完畢,準備進手術室觀摩。
頌和對電話那頭說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6點,請他去聯絡麻醉科,把孔衡禹病患的手術延後一小時。電話那頭傳來碩民喊著「教授,我愛你。」的歡呼聲,頌和直接掛斷。
善彬對弘道跟潤福說他們還在擺位,他們待會再進去。善彬拿了零食擺在他們面前,她問潤福為什麼會讀醫學院?是因為像她一樣功課很好?潤福把媽媽動手術的事又說了一次,善彬驚訝原來那是真的。潤福點頭,稱她念國一時,她媽病得很重,當時手術時間超過十小時,她在加護病房住了一星期後,一直沒醒來,最後過世了。
善彬致歉,潤福說沒關係,現在回想起來,那位醫生應該是實習醫生或住院醫生,當時她只要看到穿白袍的人就會以為他們是醫生;那個醫生抱頭痛哭,向她道歉說沒有救活她媽媽。即時她才國一,但該懂的她都懂,她知道她媽病得很重,也知道醫生們在加護病房很辛苦地照顧她,她都親眼看到了。
「我一開始反而很平靜。」潤福講述著,弘道在旁忍不住哭起來。潤福說她在一位老醫生過來通知她說媽媽過世之前她都沒事;可是那位醫生一看到他們倆就大哭,還一直道歉,說她媽媽會在天堂看著他們,要他們好好長大,還說自己一定會成為一個好醫生,對著他們兩個國中生邊哭邊發誓。潤福眼眶含淚,說那時他和弘道就突然真實感受到,「我們沒有媽媽了。別人都有媽媽,但我們沒有了。」她當時嚎啕大哭了一場。
善彬疑惑她怎麼說「我們」呢?「我和弘道是雙胞胎。」她解釋,善彬看向哭得以雙手掩臉的弘道。潤福推了他一下,要他別哭了,「只要提到媽媽,他還是會哭個不停。」
善彬說她應該早說啊,怎麼不告訴她呢?「因為保密很有趣。」潤福露出賊笑,描述起小時候老師和同學都很愛問他們,他們都懶得回答了,後來就決定要享受這種樂趣。她請善彬不要告訴別人,善彬稱會保密一陣子。
善彬問她知道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嗎?如果去打個招呼,那個醫生應該會很高興,「順便自誇一下妳也當上醫生了。」潤福說她不知道醫生的名字,長相也不太記得。弘道開口說他們只記得鞋子,潤福接口當時他們只顧著看地板哭,那天醫生應該是穿了新鞋,但似乎因為太忙,尺寸標籤忘了撕下來,鞋子尺寸是22號半,她只記得這個。善彬笑稱她應該是找不到了。
頌和就手術定位,她說明手術部位的沾黏狀況很嚴重,分離要花很多時間,就拜託大家了。病患生命徵象穩定,頌和開始進行手術,善彬帶著他倆進去,頌和要他們靠近一點看;助手提醒他們不要越線,也要小心別碰到設備。頌和要他們有問題就問,之後她輕聲對治弘說這樣才會有多一點人選擇神經外科。
善彬詢問今天是顱底腫瘤嗎?要多少時間?麻醉師回覆因為是由王牌蔡頌和教授主刀,他想大概是13小時。善彬笑稱神速耶。
翊晙進入開刀房對大家說今天又是他一個人動刀,不過有個能幹的研究醫生來協助他,他真是倍感光榮。他對鐘醫生表達感謝,說他最好了。他說著手術結束後,請大家用自己的錢去買昂貴的麵包吃,大家都笑了,只有鐘醫生瞪著他。
「今天也要拯救寶貴的性命。」翊晙的手術開始。
雋婠看著接下來要進入診療室的盧振赫病例,指他2015年開過刀,為什麼會來?那是他四年前執刀心房中隔缺損手術的大學生吧?護理師確認應該是他以前在江雲大醫院時的病患沒錯,「他穿上西裝看起來就像換了個人。」她探頭看著準備進來的人。
「什麼事啊?真讓人不安。」雋婠搓著手喃喃自語。
雋婠目瞪口呆地望著桌上的信用卡申請書,眼前的人說著他幫他把心臟的洞補起來了,請他,再幫他補一次。護理師在後面壓抑著不笑出聲。雋婠在申請書上簽了名,他非常有精神地大聲致謝。雋婠呆呆望著他離去。XD
頌和的手術漫長地進行著,見習生們幾乎要睡著了。
孕婦興奮地說著想先準備小孩的衣服,等小孩長大後,她要讓孩子成為防彈少年團還是BLACKPINK好呢?碩亨說把孩子培養成S#arp吧?孕婦不解他的意思,碩亨改說ZAM呢?見孕婦還是一臉疑惑,後面的女醫生笑著補充把孩子培養成樂童音樂家吧。孕婦說好,但還是沒有得到她所要求的孩子的性別。XD
雋婠跟政源下班了,而頌和的手術持續著進行到第八小時,兩名見習生已經頭靠在一起睡著了。助手醫生都換班了,只有頌和專注地盯著內視鏡頭。
早上,碩亨依然點著一杯冰的冰美式咖啡,政源從後面湊上來點了一杯熱的熱拿鐵,雋婠從旁晃了晃飲料,「還有我的這個。」碩亨哀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手術時間歷時13個小時完成,頌和終於放鬆了,她轉動著頸項。正脫掉手術服的她發現見習生們沒有走,善彬說手術途中說過要好幾次要他們回家了。頌和感興趣地問了他們的名字,聽見張潤福與張弘道之後,她笑問他們是什麼關係?「我們是雙胞胎,異卵雙胞胎。」潤福坦言。
弘道疑惑地盯著頌和,問她⋯⋯是不是都去上溪洞的明進教會?(我差點以為這裡就要破梗了!XD)頌和合掌說著沒錯。潤福興奮地問她是唱詩班的首席女高音對吧?潤福說他們有參加教會的樂團,指她真的很有名。善彬轉頭好奇地詢問為什麼有名?弘道說她演唱聖歌時很熱情,動作也很大。頌和抿著嘴帶著笑意。「大家都說她是因為在醫院壓力太大⋯⋯」弘道說到這,頌和變了臉,善彬連忙出聲要他們回家去吧。XDDDD
頌和左右擺動著肩頸,感覺不適。碩民敲門進來,舉手振奮地說著辛苦了並抱歉害她得連開兩台刀。「真的很抱歉。」他深深一鞠躬。碩民開心地說著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手術了,等到要開始動蝶竇的部分再叫她,請她去睡一下吧。頌和正色要他在動手術前先去道歉,她重複著要他先去道歉,碩民表示他現在立刻去跟閔教授道歉。
「不是閔教授。去跟病患道歉。」頌和抬頭看著他,說沒道歉不准進去開刀!碩民表情一僵,低下頭說好。
病患緊張地正要被推進開刀房,碩民在病床邊深深鞠躬向他真心致歉。
頌和把握時間盯著電腦繼續研究案例。閔教授離開開刀房,頌和執刀。「腫瘤順利切除了,腦垂腺柄也保存得很好。」碩民回頭說著。
頌和喊碩民過去,「龍碩民醫生,不要那樣說話。你那麼做不是為了你的論文嗎?」頌和厲聲。被識破的碩民抬頭偷看,頌和問為什麼要用病患當藉口?警告他再敢用那種口氣跟病患說話,她就不理他了!「聽懂了嗎?」頌和難得嚴肅。「是的,我聽懂了,很抱歉。」碩民低下頭。
翊晙推開門問著碩亨為什麼都不接電話?頌和也是。躺著休息的政源眼也不睜,有氣無力地說著碩亨要看診到下午,頌和在開刀。
「天啊,蔡頌和真的很了不起!」翊晙讚嘆。「當然,她跟你們這些混混醫生可是不同等級。」盯著螢幕的雋婠酸他們一頓。
「我怎麼會跟翊晙同等級?」政源一聽彈跳起來抗議。雋婠表示當然是同等級,「總之不能相信有錢人,他們一開口就是在說謊。」他回頭惡狠狠地盯著政源。
翊晙說他哪是什麼有錢人?他是窮光蛋吧,他還住在他家耶。「不是說要給我個人辦公室嗎?」雋婠開口。「騙子!」翊晙馬上改口,他抱怨自己跟職業玩家共用一間辦公室,潘教授一整天都在玩新接龍;接著他表示碩亨才是最可憐的,問雋婠看過他的辦公室嗎?
碩亨推開自己的辦公室,隔壁教授的桌上堆積如山,與他乾淨整潔的書面形成極大的對比。與此同時,堆積的文件恰巧滑落地面。碩亨抿著嘴,抓了抓肩膀,無奈地看著這一切。
政源辯解反正潘教授一整天都在玩新接龍,等於是透明人,那跟個人辦公室有什麼兩樣?「居然會有人以為他是佛祖。」翊晙嘲諷。「那我呢?」雋婠不客氣地問。「你跟我是一心同體啊!」政源將兩手的食指碰在一起。XD「一心同體個頭啦!」雋婠大怒!XDDDDDDD
他接起電話,翊晙順手打開他抽屜,從滿滿的零食中順走一包。翊晙吃著餅乾羨慕著他還有住院醫生,雋婠直說他們也有啊。「有啊,長冬醫生,真是的。」翊晙不以為然。他好奇自己何時才有機會可以跟偉大的張冬天醫生一起工作呢?政源接口他沒跟張冬天醫生合作過吧?「你有嗎?」翊晙臉色一變。政源說最近急診有點多,所以見過她幾次。「她跟我不太合。」他搖著頭。翊晙訝然,覺得她看起來有點冷淡,但是蠻認真的啊。
裴俊熙醫生奔赴急診中心,問著病患狀況,救護隊回報是街友,在工地被發現,因為凍傷,腳腐爛了。救護隊跟醫護都難忍腐爛的腳傳來的味道,女醫生試圖脫下他的襪子,病患掙扎著。
政源喝著水問有不認真的住院醫生嗎?大家都很認真。急診醫生進門打招呼,問政源知道長腿叔叔嗎?他裝傻。急診醫生表示那是他之前待的醫院很有名的人。政源詢問他怎麼會提起長腿叔叔?他答認識的節目製作人想要訪問他。「不要。」政源直接否決。急診醫生問他憑什麼說不要?「他一定會說不要的。」政源慌張地撇清。急診醫生笑問他不是不認識?政源改口認識,總之他不要,不行。
急診醫生接起電話表示馬上過去,為了以防萬一,請他們呼叫一般外科的張冬天醫生。他對政源說,裴醫生打來說有個急診的街友,一隻腳凍傷很嚴重,卻那樣在工地待了好幾個月;凍傷的腳水腫腐爛了,整隻腳都⋯⋯急診醫生露出很不舒服的表情,「長滿了蛆。」他回答政源的詢問。政源皺著眉聞言跟了上去。
蛆爬滿了腳掌與小腿的畫面出現在下一秒,萬頭鑽動著,不要說裴醫生跟護理師退避三舍,我在鏡頭前面都快要受不了啊!!!
病患痛苦地呻吟著,冬天趕到,裴醫生簡述病患好像是在工地受傷了,凍傷的地方水腫腐爛且長滿了蛆。「我第一次看到那麼多蛆。」裴醫生縮著手不知所措。經過的人也都聞到腐爛的味道感覺作嘔。她說要消毒的話就得先把蛆弄掉,護理師表示要去找抽吸器。
沒有戴口罩的冬天拿著紗布直接蹲在病患的腳旁,以戴手套的雙手直接從傷口上拿起蠕動的蛆。急診醫生趕到正要裴醫生先用鑷子⋯⋯他與身後的政源看到的是面不改色,專注地清除著蛆的冬天。
護理師見狀,忍著惡臭,皺著眉蹲下來幫忙。「居然有這種人。」急診醫生嗤了聲,不敢置信。政源直視著冬天,心裡應該大大改觀了。
雋婠推開頌和的門,問她不回家嗎?頌和稱明天她高中同學要動轉移性腫瘤手術,她打算先看完資料再走,要他快回去吧。「辛苦妳啦。」雋婠對著神一般等級的她說。
碩民與護理師閒聊著,頌和問他拿到葛攸嵐的手術同意書了嗎?他說還沒,她先生還沒有來;明天就要開刀了,怎麼辦?頌和撐在護理站的桌上嘆了口氣。
攸嵐坐在床上對著窗外發呆了好一會兒,她轉身正要蓋上被子,發現同病房的奶奶們都在看著她。她終於將不滿宣洩出來,「妳是第一次看到有假胸部的女人,覺得很新奇吧?」「才不是這樣。」奶奶連忙起身慌張地反駁。
攸嵐問她不是老是偷看她嗎?很好看嗎?很有趣嗎?「因為妳漂亮我才看的。」奶奶無辜地癟嘴。攸嵐沒想到會聽見這種理由,她望向對面,斜對床的婦人也對她點頭笑著。
「妳在我眼裡真的很美。」奶奶衷心地稱讚著。攸嵐傷心地表示自己一邊的胸部沒了,哪裡美了?「這樣還是很美,像花一樣美。」奶奶笑得很溫暖,眼中散發著光芒。她說即使沒了一邊胸部,只要年輕就是美。「沒錯。」其他床都贊同著,像她們那種老人,即使動手術治療好,痊癒出院了,看起來還是不漂亮。奶奶接著說就算她兩邊胸部都沒了也沒關係,只要能年輕個20歲就好了,能夠像她一樣那麼年輕,她就了無遺憾了。
攸嵐受到鼓舞,落下淚來。她起身抽面紙,嘴裡說著自己哪裡年輕?對面的婦人說真的,要是她跟她同年紀,她就要跟老公離婚,到全世界去旅行,做她想做的事,想玩什麼就玩什麼。大家都笑起來。
「可是我現在不行了。」婦人搖著手說自己腳痛,眼睛又看不清楚。奶奶則拍著自己的頭說她是頭痛。大家笑得更是開懷,攸嵐也忍不住笑了。「妳笑起來更美了。」奶奶讚美她,繼續說著年輕就是美,她這個年紀怎麼樣都很美。
此時門被用力推開,背著行囊的男子一見到攸嵐就大哭,行李都掉到地上了。兩人互喊著「老婆」、「老公」,男子上前用力抱住她。攸嵐哭著問要是她死了怎麼辦?「老公,我不想死。」「妳不會死,妳不會死的,我一定不會讓妳死。」兩人相擁而泣,男子向她道歉,覺得真的很對不起她。
同房的婦人摀著嘴跟著掉淚,奶奶則是一臉欣慰地看著他們。頌和站在門口目睹了這個畫面,她微笑著。碩民走來問她很羨慕吧?要她談戀愛吧。「不要,我喜歡單身。」頌和斂容,轉身要走前要碩民可以取得葛攸嵐家屬的手術同意書了。碩民立馬要進去,被她從背後一把抓住,「之後再要啦,真是的。」她拍打了他好幾下。(白目碩民欸,XD)
頌和接到訃聞,這次是朱宗秀的妻子。
「最近還真多這種事。」五人齊聚醫院殯儀館休息區,頌和嘆道。「我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雋婠抱胸,面無表情說道。頌和不捨說著理事長肯定很傷心,他們很恩愛吧?政源回答非常,從他妻子過世前兩、三個禮拜開始,他們幾乎連一分鐘都沒有分開過。
宗秀與政源母親一同前來,五人起身致意。宗秀催著他們回去,雋婠問他有稍微睡一下嗎?政源母親代他回應沒睡,一整天都站著,所以她才把他帶到這裡。宗秀推辭著說自己吃不下。他要大家需要什麼就跟他說,問他們沒喝酒嗎?政源請他不用操心他們。政源母親對宗秀說,他在政源小時候見過他好幾次了,不用跟他講敬語啦。宗秀說不能這樣吧,他們是養活醫院的人。頌和見狀,打圓場稱即使在醫院是那樣,不過現在他是伯母的朋友,就不用跟他們說敬語了,這樣他們也比較自在。
宗秀問他們五個是最要好的朋友?政源笑答他們是同窗,雖然不同班,但不知不覺就這麼要好了。「真乖。」宗秀說。政源母親不滿地抱怨哪裡乖了?指他們一個個都不結婚。「我結過了。」碩亨連忙撇清。「我結婚了。」翊晙跟著報告。政源母親欣慰地稱他們兩個很乖。
「她說她心有所屬了。」
「你們這些金童玉女之間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宗秀此語一出,五人面面相覷。政源母親指他剛才朝平靜的湖水丟了顆石頭。XD 宗秀呆愣著。
雋婠也是疑惑他們之間有過嗎?他看著政源,政源看向頌和,頌和望著對面搔著耳朵的翊晙,翊晙轉看著碩亨。「我曾經跟頌和告白,她拒絕了。」碩亨自首。頌和聞言別過頭,對面三人驚呼連連,政源母親也很訝異是何時?頌和蹙眉正經地對三人說她連昨天的事都記不得,可能想起來嗎?「大一頌和生日的時候。」一旁抿著嘴的碩亨再度自爆,指他告白說喜歡她,被狠狠地拒絕了。
翊晙笑問她說什麼?「她說她心有所屬了。」碩亨答。頌和無奈地閉上雙眼。雋婠摸著嘴唇稱真是老套。翊晙說這是拒絕人的固定說法啊,「我心有所屬了」。頌和反駁她是說真的。政源母親說他們以前也是那樣,又沒辦法直接跟對方說我不喜歡你,三人說著「對啊」、「沒錯」。
頌和一臉尷尬,碩亨倒是傾向前喝起湯來,還被嗆到。
時間回到1999年,卷毛頌和斟酌著用詞,她想像以前一樣跟碩亨當好朋友,不希望他們因此而變得尷尬,語畢,她低頭喝了口果汁。碩亨靜默,她要他快點說點別的吧。碩亨說自己沒有關係,跟她道歉,他說了奇怪的話。頌和稱那不是什麼奇怪的話,將話題帶走;她笑說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們來大鬧一番吧。
「只有今天一天喔,因為今天是妳生日才通融妳喔。」頌和成了當天樂團的主唱。XD
以下是那天他們所唱的歌《Introduce Me A Good Person》。
是因為冬天天氣冷的關係嗎?為何看到勾著手的情侶,會讓我眼睛刺痛呢?我已曾經有過那樣的時光,我是想要新的對象,還是想念過去的那個人呢?
有好的人請介紹給我,希望那個人有時像水,有時像火,能真心地只愛我一個,希望他是成熟又忠誠的那種人。(頌和看著翊晙指著蛋糕,再指著是要給自己的嗎?翊晙大力點著頭,她燦笑如花。)
有好的人請介紹給我,因為愛也需要練習,所以我希望那個人是會注意到小細節,有很多戀愛經驗的人。(碩亨在她身後看著她。)
(翊晙唱)我也曾經有過傷痛,因此沒有過去的人對我是種負擔。
(大合唱)我想被有著美麗眼睛,曾因離別而哭的人擁抱,得到溫暖的安慰。若能將疲於單身的我的一切,交給有著漂亮雙手的人,忘記孤單就好了。
頌和開著車,聽著這首歌,跟著哼唱著。媽媽致電祝她生日快樂,她笑著說媽媽生她也辛苦了。媽媽說要是早知道生女兒這麼好,應該再生一個的。頌和大笑,說現在還不遲,有個相差40歲的妹妹也不錯。媽媽在電話那頭大笑說爸爸逃走了。
頌和哼著歌進到辦公室,桌上放了禮物盒,她打開發現是一雙22號半的新鞋,與她腳上的款式一模一樣。她嘟嘴微笑地歪頭思考會是誰送的?
隱性暖男雋婠
兩週前,雋婠衝進張教授的辦公室。張教授辯稱只有那天那麼一次而已,雋婠說他不在乎只有那一次還是幾次,要他去跟頌和說,「我叫你去跟頌和說。」他不悅地重複一次。不管他跟她只見過一次,還是真的出軌,頌和都應該要知道,「不要騙她。」雋婠要求他現在就打給她。
張教授表示自己會看著辦。「還是要我跟她說?」雋婠作勢要掏出手機。「我會跟她說。」張教授承諾。雋婠起身要走,張教授問他會不會太超過了?指這是男女朋友之間的事,他憑什麼指使他怎麼做?雋婠板著臉。「你喜歡頌和嗎?」張教授質疑地問。雋婠將手插進口袋,一副他難以理喻的樣子。
張教授說知道他們兩個很要好,但這樣太超過了。「你沒有朋友吧?」沈默了一會兒的雋婠開口道。張教授瞪大眼睛稱自己當然有,但他們是一男一女,不奇怪嗎?「對,不奇怪。」雋婠顯得十分坦蕩。張教授聞言愣住。「你還真老土。你真的配不上頌和。」雋婠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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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教授看起來才是老狐狸啊!比起來朱專務一開始雖然被「假設」是壞人,但看起來就不討厭,哈哈。
韓國人真的很愛講別人是瘋了嗎?是瘋子吧?XD(閔教授發飆段)
醫生好辛苦喔,好慘烈的生活。XD(碩民奮鬥記)
如沐春風頌和組跟地獄雋婠組太對照了吧!XD
其實我有想過略過醫學上的專有名詞,因為有的我也看不懂,略過可以省略不少時間,但想想也許以後自己要看時會想要什麼都找到,現在既然如此熱情就還是寫了吧。(還是我只是想跳過閔教授的關係?XD)
弘道跟潤福那段需要補充說明啊,弘道跟潤福是韓國有名的兩位畫家名字。下圖是弘道畫家的作品。XD 這樣才能理解材學的反應。
翊晙就是這部的搞笑擔當啊!我真的會被他笑死。(冬天請選我段)
香腸與花椰菜,我笑點好低。(翊晙代班段)
太陽政源要融化冬天了!雖然第一次對戲就那麼有衝突性!(政源訓話段)
覺得自己不會其他語言,看外國劇時好難確認翻譯喔!也是可以帶過去,但就龜毛!XD
很久以前,我也記得同學的班級號碼,漸漸地忘到連自己的都不記得了,也連同學都忘得差不多了(欸! (攸嵐段)
呀~~~~呀~~~~牙~啊~害我一直學。XD
我好喜歡他們五個人在一起的畫面,下班之後,整車的好友喊著要自己快上車去吃飯,那種感覺真好!尤其是出社會之後,朋友難得啊。
登愣,我把mac寫到沒電了,今天強迫暫停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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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亨跟孕婦的對話那段,孕婦提出來的是男(團)或女(團),但碩亨給的答案是男女混合團體,硬是沒有要回答嬰兒的性別就是了!XD
冬天真的超強的!冬天啊!你是政源眼中的天使啊!(冬天清蛆段)
我好喜歡青澀的他們。(1999年段)
帥氣的雋婠啊!!!!!❤️(對決張教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