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聲色

閱讀時間約 33 分鐘

本以爲這場婚姻是交易,直到打掃書房時,她無意看到丈夫寫的情書。
這些情書和自己年少收到的一模一樣,字跡卻不同。
「我們要個孩子吧。」星碎的眼眸泛着愛意,隨後抬手攀上男人的脖頸。
男人撕開避孕套的動作頓了幾秒,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臉上看不清情緒。
俯身啄了一下女孩的脣,嗓音喑啞,「以後再說。」
她的心微微下沉,還想再開口,脣已經被堵上,男人帶着輕咬輾轉的吻讓她沒辦法分心想其他的事。
這一夜沉沉浮浮,一些心中模糊的疑問也隨着曖昧低喘逐漸淡去。
清晨,知夏被一通電話吵醒,一旁空空如也,但牀單還留有餘溫,應該是剛離開不久,她惺忪着眼找手機。
「夏夏,你看新聞了沒,你們家陸總太A了吧!」顧芷對着聽筒亂叫。
整個身子又酸又疼,不知道那個男人怎麼這麼大精力,現在還能這麼早起牀去公司,有氣無力地應着,「看到了。」
昨晚記者會上,記者犀利提問:當年您突然發佈婚訊,女方是普通人家的女兒,網絡上說這個女孩不配成爲陸太太,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陸景舟只回了幾個字。
明媒正娶,爲什麼不配。
不經意側頭,看到櫃子上一杯還冒着熱氣的水杯,知夏睫毛微顫,兩年來她就是被這些數不勝數的細節擊的潰不成軍。
可他好像從未對自己說過「愛」字。
耳邊顧芷的話還在繼續。
「我就知道你當年嫁給陸景舟是正確的,對了我聽說他大哥要回來了。」
知夏垂下眸沒有說話,她到現在還能回憶起兩年前的雨夜,父親的突然離世和那個人的消失,讓自己瞬間支離破碎。
可就在那個深夜,陸景舟的電話打來,聽筒裏男人聲音沙啞低沉。
他說,知夏,你跟了我吧。
-
洗漱完下樓,簡單地喫了些麪包,便想着打掃一下書房。
燈光明亮,眼前放着兩個高大的黑色書櫥,知夏沒有興趣看這些文件合同。
不久又搬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面擦着夠不着的書,突然眸光一閃,最邊上有個黑色收納夾吸引了她的注意,圖案很久很老,像是上學時流行的元素。
知夏頓了幾秒,神差鬼使地將收納夾取了下來。
幾分鐘後,她眉宇緩緩擰起,紙面上的字跡很歪,像是用左手寫的,一字一句看才能看清寫的是什麼。
知夏內心疑惑,又往後翻了翻,目光突然停留在一段話上面,那些遙遠沉封的記憶掙扎着露出頭角。
眼前這些熟悉的話不都是那個人寫給自己的嗎?爲什麼會出現在陸景舟的書房裏,還是完全不同的字跡。
思緒被一通電話打破,快速接起,「吳利姐。」
「夏夏,劉葉導演那邊在籌備一部新戲,想讓你演女一號呢,我等會把劇本發給你,你有時間看一下。」
知夏將手中的收納夾輕輕放回原位,離開書房,眉宇擰得更深,「我剛復出,劉導就放心把主角給我,」她嗓音頓了一下,試探道,「陸景舟知道嗎?」
吳麗眉頭一挑,下意識看了眼坐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看雜誌的男人,「這哪能啊,你說了不讓陸總關照你的事業,我肯定隻字不提啊。」
吳麗又交代了兩句才掛斷電話,沙發上的男人也站起身,高定的黑色西裝和挺拔的身形將她辦公室襯的有些平庸。
她往前走了兩步,「陸總您放心,這個圈子是亂,但由您在背後保駕護航,我保證夏夏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陸景舟點了點頭,手指插進褲子口袋,轉身離開的同時開口,嗓音很淡,「讓她注意休息就好,謝謝。」
-
初秋夜晚氣候宜人,知夏洗完澡,對着鏡子將綁着的溼漉頭髮放下來,剛準備伸手去拿吹風機,浴室的門被打開。
男人穿着寬鬆的灰色T恤,慢悠悠地走到她身後接過吹風機,「我來。」
說完開啓熱風輕輕揉着女孩一綹綹頭髮吹散。
浴室亮着暖光,將女孩的笑臉襯得明媚柔和,「我老了,你還會幫我吹頭髮嗎?」
陸景舟動作不變,隔着隆隆的吹風機的聲音,「會。」
知夏笑容更深,轉身環住男人的腰,腦袋順勢埋在他的懷裏,她好像越來越愛撒嬌了,「我纔不和你到老呢。」
陸景舟動作微頓,隨後輕笑一聲,「那我得多珍惜現在,以後就沒機會了。」
知夏驀然抬眸,棕色的瞳孔水光瀲灩,開口道:「纔不是,你老了,我還照顧你。」
頭髮不知不覺已經半乾,陸景舟聽着女孩的話,同時關掉吹風機。
室內恢復安靜,他拿起毛巾擦着滴落在她臉上的水珠,託着細腰將她抱坐到水池上,順勢撐在光滑的瓷磚邊緣。
知夏肩膀顫慄得彎曲下垂,吊帶睡衣的肩帶也悄悄滑落,鏡子裏女孩背部精緻的蝴蝶骨裸露在外。
陸景舟眼眸一黯,手掌流連在女孩的腰間,瞳孔深邃的勾人,嗓音低啞,「他回來了。」
說完視線落在女孩微垂的睫毛上,像是在等待些什麼。
知夏坐在洗手檯上,可與站着的男人相比還是要抬頭仰望他,「誰啊?」
陸景舟舌尖抵了抵腮幫,聽着她無所謂的話,氣息不着痕跡地鬆了些,他側過頭嘴角微揚,眼底的溫柔瀰漫開來,「沒事。」
說完攔腰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
最近連着幾天下雨,知夏試鏡完站在大廈門口,迎面撐傘走來一位中年男子,她有些喫驚,「陳叔,你還沒走啊。」
被叫陳叔的男人笑着點點頭,溫和道:「陸總讓我在這等您結束。」
她微微一笑,剛想說話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伴隨着雨聲,直達心底。
附近咖啡廳內,播放着溫暖的純音樂。
知夏淡然地喝了口熱飲,這才抬眸將視線落到對面熟悉的臉上。
陸煦陽笑着點了點桌面,面部輪廓不似陸景舟那邊沉穩清雋,反而多出幾分邪魅,倒也流露着藝術家的氣質,「想不到以這種方式再見面,兩年不見,在景舟身邊你變得越來越美了。」
知夏聽到陸景舟的名字表情纔有了些變化,抬手摸了下耳邊的碎髮,「謝謝。」
「其實兩年前我欠你一個解釋,而且這次回國,我想和你坦白一些事。」陸煦陽微微坐直身體。
知夏沒有多餘的反應,但也沒說話,對於陸煦陽的突然出現可能更多的是驚訝,現在只想陸景舟回家看不見她怎麼辦。
「我不想繼承陸氏,我立志要成爲畫家,所有兩年前我帶着我愛的人去了英國。」他的嗓音很輕,一點一點將曾經發生的事情重現。
陸煦陽頓了一下,抬眸看向女孩的眼,緩緩開口,「誰都不知道,包括景舟。」
玻璃窗外的雨勢變小,鳴笛聲清晰入耳。
知夏攪着咖啡的手指頓了一瞬,隨後眼角染上笑意,「你很勇敢。」
陸煦陽看着女孩明媚輕鬆的笑臉,頓時鬆了口氣,「對不起,現在纔來和你道歉,但景舟把你養的這麼白白胖胖我就放心了。」
知夏被這句話逗笑了,好像確實也是如此,剛想開口,耳邊又傳來他的聲音。
「其實大學那會你收到的一百多封信都是景舟寫的,不是我。」
一曲音樂播放完畢,切換下一首時中間有了短暫的停頓。
知夏望着杯中晃動的波紋,「你說什麼?」
陸煦陽往後靠着椅背,側頭看向窗外,「你媽媽生病那會,景舟剛好打球手崴了,說來也好笑,他竟用左手寫了一千多個字,最後可能自己不滿意還是來找我。」
知夏指尖握着杯壁微微泛白,突然想起早上在書房裏看到的收納夾。
大一她媽媽被查出癌症晚期,爸爸沒有放棄希望日夜工作掙錢,這一年也是她最昏暗的日子。
可之後的每週,她都能收到一封信,紙上滿滿的字,像是定心丸一遍一遍地告訴她一切都會過去。
朋友說看到是大三的陸煦陽送的,知夏一開始不相信,直到好奇心作祟,在老師辦公室對比了字跡。
從此這個名字就深深記在心底,忍不住去注意這個人,或者說是發自內心地感謝他。
知夏回過神,手上的咖啡已經由燙變成了溫熱。
握着杯壁的指尖泛白,整個身體都在細細顫抖,大腦亂成一團,一些她曾經從未注意過的細節緩緩地浮出來。
終於知道爲什麼當年陸景舟會那樣不顧一切壓力娶這樣平凡的她,爲什麼面對媒體的質疑總是站在她的身邊。
他什麼都不說,卻時時刻刻照顧着她的情緒。
-
靜謐的辦公室內,雨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男人穿着白色襯衫坐在辦公桌後面,領帶有些凌亂,他握着鋼筆快速在文件上簽字,立體的五官在夜色裏透着淡淡的疲憊。
「太太試鏡完碰見了煦陽,她讓我先回來。」
偌大的空間裏,雨聲異常清晰。
陸景舟動作微頓,墨水染在紙頁上漫延成黑點。
他斂下眼眸,面上沒什麼表情,良久過後再次抬筆將寫了一半的名字寫完。
關門聲響起,辦公室只剩下一個人,冷清寂靜。
陸景舟起身走到窗邊,黑眸沒有焦距的望着窗外,緩慢地呼吸,不想去想,可曾經熟悉又壓抑的落空感襲滿全身。
-
從出租車上下來,裙尾被雨水打溼,但她毫無在意,只想快一點見到那個男人。
可打開家門,裏面漆黑一片。
知夏望着手中無人接聽的電話,心中劃過一絲疑惑。
本以爲不久後他就會回來,可現在時針已經走到十二點了。
知夏躺在牀上,盯着微弱的壁燈,有些不安,忍不住又打了幾通電話,依然無人接聽。
知夏垂下眸,她有好多話想要問他,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
不知是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感受到身側塌陷下去,隨後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攬入溫暖的懷抱。
知夏沒有睜眼,但內心十足的安全感,鼻間充斥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聲音很軟,「今天很忙嗎?」
陸景舟沉默了幾秒,輕嗯一聲。
知夏無聲地點了點頭,想着這些事還是明天和他說吧,下意識往男人懷裏靠近,抬手摟住他的腰。
空氣又恢復安靜,女孩的睡意卻漸漸淡去,糾結好一番,還是將藏在心底的疑問說出來,「景舟,你愛我嗎?」可能第一次說這種肉麻的話,說完她的臉頰瞬間燃燒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走地,知夏在期待中聽到了頭頂上方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全身被暖意包圍,藉着微光抬手戳了戳他俊逸的臉頰。
知夏再次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了,窗簾的間隙漏了幾屢陽光進來,身側一片冰涼。
知夏心裏有些發堵,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一樣,卻又哪裏都一樣。
突然一串鈴聲響起,屏幕上彈跳着陌生的號碼,知夏猶豫半分還是接起,聽筒裏響起熟悉的聲音。
「今天中午嗎?」
「對啊,我把他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先別告訴景舟。」
知夏咬了咬脣側軟肉,聽到他幸福的語氣,不忍心拒絕,「好。」
-
梅雨季節,天空昏暗壓抑。
灰色的霧氣籠漫住城市,一切都裝飾上了一層白衣,高樓建築都顯得毛茸茸的。
「陸總,太太去豪庭是兩個小時後回家的。」許彥站在辦公桌一側,心裏有些詫異,卻也不敢多問。
陸景舟動作未變,淡淡地點了點頭,像是沒有在意。
許彥在他身邊多年,習慣了此刻的寂靜,他嚥了下嗓子,接着道:「陸總,您一天沒喫飯,要不要去餐廳喫點東西。」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睫毛很長但不翹,此刻微微下垂,斂去眼底一切光芒,低聲,「沒事,你先下班吧。」
陸景舟放下筆,望着眼前的文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抬手揉了揉眉心,無力地勾了下嘴角。
連續兩天。
確實,喜歡的人回來了,總是忍不住見的。
思緒忽然回到那個盛夏,走廊旁若無人,陽光灑在她的頭頂,可她臉上的笑容卻比陽光更暖。
「你能幫我喊一下你們班的陸煦陽嗎?」
曾經看了無數遍的背影,現在就站在他面前。
這是兩人第一次說話,但卻因爲其他男人。
陸景舟回過神,臉上掛着自嘲的笑。
他曾自負的地想,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能通過努力得到的,甚至說沒有什麼是他得不到的。
除了她。
-
因爲後面進組拍戲不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所以知夏最近都準備了豐盛的晚餐。
她圍着圍裙,剛準備盛飯,突然門口有了動靜。
「快洗手喫飯。」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她的眼眸亮了幾分,「喫完飯我有話和你說。」
陸景舟習慣性摘下手錶,抬眼望着廚房裏的背影,溫馨真實,黑眸瀰漫開別樣的情愫,像貪戀又像釋然,他已經猜到她要說什麼。
他的西裝未脫,垂眸掃了眼桌上冒着熱氣的三菜一湯,喉嚨發緊,說出來的話也跟着低沉,「今天去哪了?」
知夏思緒微愣,想起今天所見所聞,腦海閃過陸煦陽中午的話,他說他會親自和陸景舟講這件事。
她淡然一笑,「和顧冉逛街了。」
周圍安靜下來,窗外天空還沒有變黑,但大霧濛濛只能看見草樹的輪廓。
陸景舟沒有說話,心臟不斷下沉。
許久,他笑了,眼睛帶着淡淡的血絲,再度開口,嗓音帶着淡淡的倦意,「好。」
這頓飯喫的格外沉默,知夏好幾次找話題都在男人冷淡的目光中閉了嘴,緩緩呼出一口氣,剛準備再次開口。
「我們分開吧。」
握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顫,知夏以爲自己聽錯了,朦朧地抬眼,「你說什麼?」
陸景舟身體靠着椅背,語氣懶散,「我說離婚。」
知夏眨了眨眼,鼻腔擋不住的發酸,更多的是內心的震驚和疑惑,「爲什麼?」
沒說完的話被打斷,「哥交代我照顧你,現在他回來了,我沒必要再和你耗下去。」
知夏放下筷子,細看可以發現女孩的指尖在微微顫抖,聽着對面男人用完全陌生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眼眶逐漸染紅,「我知道那些信都是你寫的。」
陸景舟眸光頓了瞬,起身時椅子與地板發出細細的摩擦聲,像是聽到什麼有趣的事。
陸煦陽離開那天她哭的有多傷心自己親眼所見,現在人回來了,他還真不敢去賭。
「是我寫的又如何,」暗處拳頭收緊又放鬆,嗓音很輕,「離婚協議書我明天送來。」
知夏跟着起身,腦海裏迴盪着男人的那句「沒必要耗下去」,千言萬語到嘴邊只剩下,「爲什麼?」
陸景舟抬眸淡淡掃了女孩一眼,心跳微滯,隨後不再看她,低聲道:「早點休息。」
知夏眼眶更紅了,下意識抬手攥住他的袖口,一切來的太突然,男人陌生的眼神和冷漠的話使她無措又害怕,嗓音很小,「你不是因爲喜歡才娶我的嗎?」
-
不知是幾點。
知夏緩緩睜開眼,旁邊一片空蕩,周身帶着刺骨的涼意。
她坐起身,腦袋片刻恍惚,像是放電影一般跳出了男人離開時說的話。
他說,因爲可憐。
知夏苦笑勾了勾嘴角,她能理解他的話,也能想通,只是現在心裏蝕骨的難受。
她起身下樓開燈,漆黑安靜的客廳瞬間光亮,整棟房子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以前也有過半夜起來喝水,但身邊有他。
知夏用力揉了揉眼睛,手心溼意一片。
她沒有直接回臥室,而是去了書房,將那本熟悉的收納夾再次取下來,同時從書本中掉落了一張小小的照片。
她目光微頓,緩緩彎腰將那張背面朝上的照片撿起來。
書房寂靜無聲,淚水霎時模糊了雙眼,心臟像是被浸泡在海里一般,又酸又悶。
手中放着一張證件照,雖有些泛黃,但表面沒有破損,可見保存的多好。
這是她升入大學時第一次拍的證件照,女孩稚嫩青澀,面對鏡頭有些害羞。
記憶像是排山倒海般湧了上來,答案也漸漸浮出水面。
陸景舟性格沉悶低調,這是她早就知道的。
只是從未想過他會把所有事情都壓在心底,甚至連喜歡都不願透露一分。
可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剛開始抱着順其自然的態度,現在卻偷偷想象和他共度餘生。
-
別墅外,一輛黑車從未離去。
男人靠着椅背,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直到二樓的燈光熄滅他才收回視線。
他生性敏感,喜歡獨處,無趣不易相處,而陸煦陽截然不同,性格如同名字一樣熱烈,討人歡喜。
一開始他覺得無所謂,直到在照相館和一個女孩互相拿錯了照片。
那天正逢早春,他看着手中的證件照,有些愣神,女孩笑意盈盈,面容清秀,明明不是第一眼驚豔的五官,卻讓他的心絃莫名一顫。
無數次路過她的班級,卻不敢接近,怕她不喜歡自己的性格。
再後來他像一個旁觀者看着女孩的目光一直追隨陸煦陽。
哥離開的那天,剛好她父親出意外,而自己也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可現在哥回來了,那些膽怯和失落也跟着回來了。
或許認清永遠不會得到那個人的時候,反而徹底鬆了一口氣。
-
「小姑奶奶你這是沒睡好嗎?眼睛這麼腫,陸總都不知道節制點。」吳麗打開車門讓知夏進去,嘴上說笑着。
知夏的眼眸不着痕跡地一黯,她已經快一週沒見到他了,有時候自己都懷疑是不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後發現是一場空歡喜。
吳麗見她沒說話以爲是害羞了,接着道:「下午五點的飛機去宜城,因爲是民國戲,拍攝地點有點偏,商店也離得遠,你有東西沒帶可以現在去買。」
知夏搖搖頭,清秀的眉宇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吳麗姐,我想去一下陸氏。」
吳麗笑着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你這次得在劇組待兩個月,不過都說小別勝新歡嘛。」
知夏神色微頓,抬起眸彎了彎眼角當作回應她的話,只是笑容不及眼底。
市區高層建築頂樓。
「回來這麼多天,怎麼沒見弟弟請我喫個飯。」陸煦陽直接推門而進,身後還跟着一個男人,男人穿着簡單寬鬆的休閒裝,黑髮乖乖地落在眉上,眼角有顆小小的痣,不是陽剛的長相,陰柔的同時卻滿滿少年氣。
陸景舟在陽光下抬眸,眼眸呈清澈的深棕色,看到陸煦陽時倒也沒詫異,淡淡開口,「豪庭住的怎麼樣?」說話的同時掃了眼他身側的人。
「還可以,不愧是新開的酒店。」男人滿意地點點頭。
陸景舟沒說話,莫名煩躁。
陸煦陽敞着腿坐在沙發上,突然想起了正事,「景舟,我今天來是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看着他反常的舉動,心裏有些疑問卻也沒表現出來,「什麼意思?」
陸煦陽意料之中似的,手指緩緩與一旁的人十指相扣。
「我知道你因爲知夏還怨我當年一言不發出國,但明明是你自己暗戀人家又不說,況且知夏也沒說過喜歡我。」
陸煦陽發現自己越說越跑題,連忙接着開口,眉梢微揚帶着些驕傲,「介紹一下,我當年就和他一起離開的,我的愛人,楚錚。」
相比於陸煦陽的張揚,楚錚就顯得安靜許多,他朝着不遠處的陸煦陽點點頭,笑道:「我前幾天在豪庭已經見過你老婆了,她很可愛,還發誓要幫我們保守祕密。」
陸煦陽想起了什麼,看向沉着臉的陸景舟,控訴道:「女人怎麼結完婚就變了,本來我們打算一起喫個晚飯,沒想到知夏說要回去給你做晚餐,真是見色忘友。」
辦公室安靜的尷尬又詭異。
陸景舟指尖有節奏地輕點着桌面,他對陸煦陽喜歡的人是誰一點興趣都沒有,內心突然感覺一些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的眸色漆黑,嗓音很低,「知夏去豪庭見的你們?」
「對啊,她沒告訴你嗎?」
「笨蛋,不是你讓知夏先不和他說的。」楚錚白了陸煦陽一眼,忍不住嫌棄。
-
因爲這次進劇組要兩個月,知夏想最後見一次陸景舟,說不定兩個月之後他們就再無瓜葛了。
但有些話,她必須要說。
電梯門打開,入眼是熟悉的兩個人。
「好巧,景舟在辦公室呢。」陸煦陽扯了下嘴角,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你們告訴景舟了?他怎麼說?」知夏眨了眨眼,下意識開口。
「沒說什麼,感覺他有心事的樣子,大概接受不了。」楚錚有些擔憂地開口。
大廈頂層除了助理沒有員工會來,知夏剛出電梯,就將口罩摘去,走廊靜得只有鞋與地毯發出的悶聲。
聽到熟悉的回應,知夏輕輕打開門。
男人穿着西裝坐在沙發上,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處,他低垂着眼,臉上看不清任何情緒,清冷疏離。
可能聽到聲響,他緩緩抬頭。
知夏關上門,躲開他的目光,「我說兩句話就走。」
陸景舟動作明顯頓了幾秒又恢復如初,原本沉靜的眼眸此刻一點一點染上溫度,薄脣輕啓,「過來。」
曾經兩人那樣親密無間,現在坐在他身旁竟感覺有些侷促和低落,知夏輕輕地深呼吸,開口道:「要進劇組兩個月,分開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周圍安靜。
陸景舟轉過頭看向女孩的側顏,直接忽略了後半句話,低聲,「在哪拍?」
知夏微愣,眼眸也徹底黯了下來,緩緩將無名指上的鑽戒摘了下來,因爲太用力,皮膚上有了些紅痕,「戒指先還你。」嗓音頓了一下,繼續道,「你放心,我不會死纏爛打。」
陸景舟聽完眉頭不着痕跡地蹙起,再看她落寞的神色就知道她是誤會了。
知夏沒注意他的神色,緩緩呼出一口氣,「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了,你還要離婚嗎?」
周圍靜謐至極,手機鈴聲打破沉默,吳麗在催了。
知夏慌亂起身,突然害怕他的答案,斂下眉眼說道:「我要走了。」說着就要轉身。
忽然手腕被扣住,無名指重新被戴上戒指,他的嗓音很低,「這是你的。」
-
下了飛機又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到達酒店時已經是十點了。
知夏吹着溼漉漉的長髮,身體有些疲勞,可腦中揮之不去的是辦公室裏男人說的話。
她驀然伸出手指看向戒指,爲什麼提出離婚後,還要那樣溫柔地看她,還叮囑她注意安全。
知夏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微揚摻着苦笑,可能只是紳士的關心,他一貫溫柔的。
深夜,靜謐無聲。
知夏將頭深深地埋在被子裏,同時暗暗做了個決定。
這兩個月將心思全部放在拍戲上,應該可以淡忘那個男人一點,之後簽字可能也會容易些。
想到這,知夏鼻子突然變得不通,又酸又脹,淚水順着眼角滑落跑進頭髮裏,帶着涼意。
-
「夏夏,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怎麼見你眼睛這麼腫。」吳麗拿着冰眼貼,眉頭皺起,演員的精神狀態太重要了,更何況今天是開機第一天。
眼貼在眼上傳來涼意,「沒事,最近有點累。」
吳麗沒有懷疑,接着道?「製片方說要多拍些花絮炒CP,我下午開會的時候提一下,儘量不要搞這些花裏胡哨,畢竟陸總那邊不好交代。」說到「不好交代」四個字時,吳麗故意慢了些。
知夏按摩着眼周,指尖悄無聲息地頓了頓,「沒事,他不會說什麼。」
吳麗聽着女孩無所謂的話,身子疑惑的往前傾了傾,「吵架啦?」
知夏搖搖頭,「想什麼呢,我要背詞了。」
話音剛落,門被打開。
慕楓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走進來。一身黑衣加上口罩帽子,整個人顯得格外沉重,「這裏也太偏了,司機都找不着路。」說完摘下口罩,露出白皙又帶着些嬰兒肥的臉。
「國民弟弟拍戲不積極呀,我們知夏昨晚就到了。」吳麗直起身,半開玩笑道。
知夏被逗笑了,朝着男孩點了點頭,繼續看劇本。
慕楓敞腿坐在椅子上,側過頭隨意掃了眼旁邊低着頭安靜的女孩,嘴巴張了張剛想說話,經紀人走進來,手裏打包了幾杯熱飲,「請大家喝咖啡,小心燙。」
吳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知夏接過咖啡,紙杯真的有些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液體灑出了些,她本能的往旁邊去找面紙,隨後眼前就出現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拿着面紙將她手背和桌面上的咖啡擦去。
知夏抬起眼眸,因爲兩人距離隔得不遠,一下子就撞進了他清澈的眼裏,「謝謝。」
慕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聲線乾淨,「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對詞,下午要拍了。」
知夏放下咖啡,她差點都忘了,連忙道:「抱歉,我們現在開始吧。」說着將自己的凳子往這邊移了移。
當天晚上,慕楓知夏的名字靠在一起出現在了熱搜榜前五。
-
辦公室。
陸景舟沒穿外套,身體慵懶靠着椅背,眉宇舒展聽着不遠處的祕書彙報數據。
手機突然閃了一下,屏幕亮了起來。
陸景舟垂眸輕輕掃了一眼,隨後移開,像是看到了什麼,視線重新回到屏幕上。
抬手緩緩劃開,入眼的是模糊的九宮格照片。
女孩笑意盈盈和一個陌生男子在說些什麼,手好像靠在一起。
助理看着總裁皺眉看手機的模樣,心裏隱隱發慌,下一秒耳邊響起深沉的聲音。
「訂一張去宜城的機票,越快越好。」
-
知夏握着手機隨意翻了翻,同時喝了口牛奶,想着營銷號的誇大其詞,忍不住笑了。
「不打電話給陸總解釋一下?」吳麗收拾完東西,問道。
知夏關掉手機,寬大的睡袍襯得她整個人顯得格外嬌小,想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沒事。」
吳麗嘆了聲氣,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別不當回事,你忘了那個尹清雅,不就是到處和男星傳緋聞,最後離婚了。」
知夏掀開被子鑽了進去,聽着吳麗的話,眼眸深處黯淡下來,「知道了,姐。」
吳麗看了眼女孩興趣懨懨的模樣,眉毛一揚,語氣很逗,「不過慕楓長得真是又白又奶,雖比不上陸總那樣事業有成沉穩俊朗,但偶爾換換口味……」她越說越覺得有些不對勁,連忙拿着衣服準備離開,解釋道:「我不是那意思啊,陸總自然是最好的。」
剛說完,門口傳來敲門聲。
「誰啊,這麼晚敲女演員的門。」因爲劇組裏都認識,吳麗一邊開門一邊開玩笑,隨後入眼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只聽心臟漏掉兩拍,腦海中回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神色立馬心虛起來,「陸陸陸總,這這麼晚了,這是坐一下午的車啊。」
知夏見臥室外的動靜,遲疑地從牀上爬起來。
打開門,正好聽到吳麗說的話,沉靜的眼眸驀然一頓。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吳麗見到救星出來,連忙道別撒腿就跑。
陸景舟側過身,黑眸垂下,側顏流暢立體,下一秒手腕被一抹溫熱的力量握住,身體順勢進入房間。
知夏將男人拉進房間,自己趴在門縫四處看了看,沒有相機也沒有人,這才放心地深吸一口氣。
她關上門轉身,隨後就被壓在了門板上,熟悉而心動的男人氣息籠罩周圍。
陸景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喉結上下一滑,看着她生怕被人發現的舉動,心臟下沉酸意難平,「怕什麼?」
知夏側過頭,碎髮擋住緋紅的臉蛋,「對你影響不好。」
陸景舟沉默幾秒,看着女孩躲閃的模樣,舌尖抵了抵左腮,眸色發紅,微微透着血絲,嗓音很低,「所以就我不行?」
知夏怔住,抬眼直視男人的黑眸,突然理解了陸煦陽當初說過的話,她拳頭收緊一瞬又放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努力。
因爲身高差,知夏看他時有些喫力,她的嗓音很輕,「陸景舟,我說我愛上了你,這個事實,你可以一遍一遍和我確認。」
室內安靜,似乎能感覺到雙方的呼吸聲,如同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陸景舟手指撐到門上,看着女孩清澈認真的瞳孔,原本壓抑的心臟像是突然充血劇烈跳動,可表面竟不露任何聲色。
知夏原本明亮的眼眸在沒有回應的等待中漸漸失色,她無奈地垂眼,「我睡了。」
陸景舟沒有讓開,撐在門板上的手緩緩往下摟住她的腰,同時下巴埋在她的頸窩,眼眸漆黑,嗓音又悶又沉,「你知道的,我有多愛你。」
纔會多膽怯,自卑。
知夏聽着男人的話足足愣了好幾秒,隨後臉頰如火一般燒起來,她側過頭,「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
陸景舟舌尖抵了抵左腮,下巴微微抬起,輕咬一瞬女孩的耳垂,直起身體的同時,將她抱坐到旁邊栗色置物櫃上,嗓音低啞,「對不起。」
「承認那些情書是你寫的了?」知夏手指無處安放只好撐在桌子邊緣。
「嗯。」
「所以高中那會就……喜歡我?」說到「喜歡」兩個字時,知夏停頓了一下,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裏卻溢出甜意和心疼。
陸景舟沒有立刻說話,棱骨分明的臉上劃過一絲落寞,無聲地點了點頭。
知夏指間下意識收緊,垂下的眼睫微顫,她好像錯過了這個男孩的整個青春,似乎想到什麼,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故作賭氣般別過頭,「但你現在要離婚。」
陸景舟眸光流轉,嘴角緩緩上揚,手掌不知什麼時候移到了女孩的後頸,聲音帶着蠱惑,「我以爲你還喜歡哥。」
知夏微微愣了幾秒,反覆想着這句話,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氣,「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陸煦陽好不好,那個時候以爲他寫那麼多信鼓勵我,我當然會多注意他。」
知夏說完胸口有些起伏,她看着眼前男人帶着笑意的眼眸,突然臉頰發燙像掛了兩顆紅櫻桃,推了推他的肩膀想離開,「不和你說了,我要休息,你記得關門。」
話音落完,知夏還沒來得及轉身,手指被男人緊握壓在了牆上,身體也回到原位。
空氣突然升溫,曖昧縈繞。
陸景舟將女孩禁錮在懷抱中,緩緩俯下身,立體的五官盡顯邪魅,「我坐了六個小時的車到這裏,你說讓我記得關門?」
感受着強大的男人氣息,她硬着頭皮道:「我又沒讓你這麼晚來。」
「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你覺得我能忍得住不來?」
知夏臉色更紅,她不想和這個傲嬌彆扭的狗男人再多說什麼,「我現在要睡覺,陸總這是幹嘛。」
陸景舟目光微沉,放在她後頸的手指微微用力,輕聲開口,「你。」說完低頭吻住,隨即深入。
知夏推着他,不讓他繼續,「別在這裏...」
陸景舟動作一頓,手指鬆開女孩,勾起嘴角,嗓音沙啞,「換個地方?」
知夏從鎖骨到耳垂都隱隱泛着緋紅,「我不是……那個意思。」
陸景舟忽然笑了,看着她害羞的模樣,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了下,怦然不止,只是年少時的驚鴻一瞥,他卻甘之如飴這麼多年。
栽在她身上,他也認了。
酒店樓層不高再加上週圍樹木很多,微風起沙沙作響。
微光忽明忽暗,客廳的鮮花獨自散發着芳香,同時伴隨着曖昧的喘息聲。
-
知夏是幾天後才知道自己拍的這部以感情線爲主,卻沒有任何親密戲的劇本是陸景舟投資拍攝的。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你看霸道總裁連續劇裏霸總都是將嬌妻鎖在家裏不幹活,人家陸總直接投資個電影來讓你解悶,你還不知足。」吳麗隨意開玩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止不住的姨母笑。
知夏發了一串憤恨的表情包給那個男人,「以後劇本我要親自挑。」
「陸總什麼人你自己不清楚嗎?圈子這麼亂,你能看到的劇本已經是經過層層篩選了。」
知夏對着鏡子卸掉口紅,剛準備開口說話,顧芷的電話彈出來。
-
化妝師在幫她補妝,知夏微微側過眸,臉色有些擔憂,「這是你第一次當編導,我怕給你搞砸了。」
顧芷戴着擴音器,連連擺手,「姐妹,你能來我已經感動哭了。」顧芷還想說些什麼,但旁邊有人在喊她。
知夏望着她的背影,緩緩深呼一口氣。
她是個演員,雖然沒有大紅大紫,但迄今爲止沒演什麼爛片也沒有黑料,所以她未見過娛樂圈的渾水。
即使沒人告訴她,自己也能猜到這背後陸景舟在保護她。
想到這,知夏彎了彎嘴角,看到舞臺上在試麥和調燈光,心裏竟然有點緊張。
錄製很快開始,這是個看別人戀愛日常發表自己看法的綜藝節目。
一切很順利,知夏也很快融入嘉賓討論的氛圍裏,可節目的最後突然新增了一項彩蛋環節。
主持人笑着介紹,「我手上的這個轉盤,轉到哪一位的名字,那個人就要打電話給通訊錄裏排第一的人,問大屏幕上隨機顯示的問題。」
衆人一片驚訝,但礙於綜藝效果和公衆人物拒絕的話顯得有鬼。
知夏掛着假笑求助般看向臺下的吳麗和顧芷,但他們好像忽略了自己。
隨後她就看到主持人手上的轉盤指向了自己的名字。
黑幕!這節目有黑幕!她以後肯定聽陸景舟的話好好演戲。
電話撥通,誰都不知道是誰,漫長的嘟聲等待,知夏莫名開始心虛,緊張得坐立難安。
「喂?」一道男聲緩緩響起,演播室瞬間安靜,衆人捧着瓜期待。
知夏嚥了咽嗓子,是陸景舟的聲音,她好像特地囑咐吳麗不要告訴他自己參加綜藝的事,現在說話都在顫抖,「是……我。」說完的同時她抬眸看向大屏幕顯示的問題,眉心猛地一跳。
這是什麼鬼問題!陷害!顧芷她瘋了!她不是編導嗎!
「我知道。」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觀衆也響起稀稀疏疏的交談聲和低呼,紛紛開始猜測。
知夏沉默了幾秒,被好幾十雙眼睛盯得心裏發毛,一不做二不休,臉上努力掛着坦然大方的笑,「如果我懷孕了,是你的,怎麼辦?」
旁邊的嘉賓憋着笑和看熱鬧,等待着電話裏的回應。
場內又恢復安靜,音響帶着絲絲電流聲。
陸景舟慵懶地靠着椅背,底下一排員工看着總裁在笑盈盈地打電話,男人薄脣輕啓,「唯一。」
知夏有些疑惑,看了眼底下壞笑的吳麗,下意識開口,「唯一?當然是唯一,不是雙胞胎。」
旁邊的朋友笑的已經趴到桌子上,知夏絕望地閉了閉眼,祈禱陸景舟趕快掛電話。
「我說的是名字叫唯一。」
「……」
-
因爲前段時間知夏和慕楓傳過新劇CP緋聞,現在再加上那通電話,網上討論沸沸揚揚,熱搜榜輿論譁然。
第一個是知夏節目通電話,對方疑似慕楓。
第二個是陸氏總裁陸景舟近日註冊微博並點讚了一條關於「不信謠不傳謠」的文章。
「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吳麗重複了兩遍,看着手機上的熱搜。
知夏顯然不信,「節目流程你不知道嗎?」
吳麗站起身,故作思考,臉上掛着壞笑,發現瞞不住了,只好答道:「那個問題我不知道。」
知夏眉頭微蹙,索性關掉手機,放鬆地靠在化妝間的沙發椅上。
腦海中浮現節目上他說的話,嘴角忍不住上揚,下一秒拿出劇本掩耳盜鈴般擋住臉。
門突然被打開。
女二號陳晚將盤起來的頭髮放下,目光看到知夏時有些詫異,「夏夏,那通電話你是打給慕楓的嗎?」
吳麗抬眸看向陳晚,若有所思。
知夏一愣,隨即拿下擋在臉上的劇本,因爲這部劇剛開機沒幾天,所以對眼前人還不太熟悉,客氣地解釋,「沒有,就是一個朋友。」
陳晚還想說些什麼,恰巧身後助理在喊她,轉身時她又看了眼不遠處的知夏。
關門聲響起,室內又恢復安靜。
「這個陳晚在圈內口碑不太好,你注意一點。」
知夏沒在意剛剛的插曲,下意識點頭,刷了會手機,等待工作人員通知拍戲。
隨後又進來幾名化妝師和演員,房間裏瞬間熱鬧起來。
這時門再次被開啓,只見工作人員語氣有些急促,「陸景舟陸總來了,在和導演談話。」
知夏看到陸景舟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坐在椅子上,對面坐着導演,劉導對着文件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對面男人時不時地點點頭,看起來心情很好。
這時,陳晚拿着杯水出現在這一畫面裏。
吳麗雖然平時有說有笑,但好歹也是在這個圈子裏混了挺長時間,看見這樣的場景,連忙開口:「陸總來多久了,我們都不知道。」
身旁助理接過了陳晚遞來的水杯,同時陸景舟緩緩轉過頭,目光在知夏身上停留一瞬,「剛到。」
劉導笑了一下,順其自然地介紹道:「這是知夏,一個很有潛力的新人演員。」
話音剛落,另一道聲音響起,陳晚站在一旁笑盈盈地開口,語氣隨意像是在開玩笑,「是啊,而且知夏和慕楓最近的緋聞也給我們的劇帶來了很多熱度呢。」
周圍安靜下來,無人接話,陳晚自己可能也覺得尷尬,趕忙跑到一旁去倒水。
知夏目光微沉,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剛剛好的微笑,「見笑,媒體說的太誇張了,我等會澄清一下。」
陸景舟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了絲變化,黑眸竟帶着笑意,「怎麼澄清?」
「……」
-
酒店房間內。
知夏狠狠蹂躪着枕頭,狗男人當衆讓她尷尬,還連問兩遍,就差讓她現場發微博澄清。
門口傳來規則的敲門聲。
「陸總,這麼晚敲女演員的門,是有事情嗎?」知夏倚着門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陸景舟看着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也學着她的語氣,「一個人睡覺不安全,來陪你。」
「……」
房間不算大,知夏坐在牀上看劇本,不經意的抬眸發現不遠處的陸景舟在對着電腦瀏覽文件。
兩人各忙着自己的事情,卻出奇的和諧和溫馨。
知夏放下劇本,突然想起什麼,坐到他的身邊,「聽說你註冊微博了,你會玩嗎?」
陸景舟動作微頓,側過頭視線落在女孩清秀的眉宇間,心頭本能的變軟,他勾起脣瓣,抬手將她的五指分開,握緊,嗓音低沉,「不太會。」
「我教你。」知夏笑着點開微博,開始一一介紹功能,「這個圖標點開就是發帖子,可以寫你最近的心情或者遇到的趣事。」
陸景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女孩柔順的側顏。
他見過很多星星,可偏偏只心動了這一個月亮。
知夏還在說着,陸景舟垂下眸,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手機屏幕。
知夏完全沒在意旁邊人的表情,想再找找有沒有漏說的,突然手機頂部彈出一條陸景舟更新微博的提示。
本能的點開,臉上還露出欣慰的笑容,自己隨便一教他就會了,可下一秒笑容僵在嘴邊。
陸景舟:這是我的。@知夏 #知夏慕楓戀情#
全文完
即將進入廣告,捲動後可繼續閱讀
為什麼會看到廣告
    45會員
    930內容數
    所見所聞,皆是感悟,人來人往,萬物生花
    留言0
    查看全部
    發表第一個留言支持創作者!
    petter的沙龍 的其他內容
    女兒的訂婚宴上,丈夫帶着一個跟我有六分相似的女孩來砸場子。 他舉着DNA鑑定報告:「老婆,當年在醫院抱錯了,這纔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女孩一句話沒說,就不分場合地哭了起來。 周圍的賓客議論紛紛。 好像今天我不當衆認下她,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1 我人生中最丟臉的場面,是由我的丈夫一手促成的。
    我跟季家集團的繼承人,屬於青梅竹馬。 他說:「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想快點把你娶回家。」 我深信不疑。 直到某天,臥室門被一個女人大力撞開,我才知道,竹馬早有未婚妻。 我就被這樣趕出了家門,流落他鄉。 五年後,他們卻跪着求我回去。 1. 「葉子,你的快遞裏有一封信。」 信? 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嗎
    千秋宮宴,萬國來朝,穿越女一身白紗,清麗脫俗。 她說,我世家豢養府兵,壟斷學塾,是天下的禍害。 說我久居後宅,見識淺薄,不堪爲太子良配。 呵,不過是個穿越女,怎麼鬥得過世家貴族培養了十幾年的大家閨秀。 要知道,這太子,可是我定的。 1 一直以來,離國三大頂級世家大族之間便流傳着一個心照不宣的祕密。
    我是皇帝白月光的替身,模仿了那個人整整十年。 這天晚上,他喝醉了酒。 問我是不是就喜歡做別人的影子? 我學着他白月光那樣輕輕笑了笑:「是。」 1 「然然……」 姜紀將脖子埋在我的肩頭,輕輕地呢喃了一聲。 我替他擦拭身體的手微微一頓。 「紀郎,臣妾是涵涵啊,杜涵的涵。」 他捧起我的臉,認真查看了一番
    芫青是真的好羨慕蘇白,她也不想留在這裏了,總覺得哪天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個腦子有泡的貴妃娘娘害死。 倆人又虐上了,蕭景承雖然被氣得半死,但還是捨不得動秦瑤一根手指頭,所以他只能找別人撒氣,第一個便是那個一心找死的狀元郎。 居然真打算叫人家滾回去種地。 這我怎麼能允許! 「皇上,是臣妾錯了,我不該帶貴
    宴會上,當着所有人的面。 老公抱着他的白月光,潑了我一身紅酒。 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反手一巴掌扇向心機女。 「我的裙子髒了,總要有人爲此負責,那就你吧。」   1、 我重生了,此時的我正端着一隻高腳杯。 而我面前一個長相酷似我的女人正可憐楚楚的依偎在我老公懷裏。 「江晚,趁我沒發火前趕緊滾!」男
    女兒的訂婚宴上,丈夫帶着一個跟我有六分相似的女孩來砸場子。 他舉着DNA鑑定報告:「老婆,當年在醫院抱錯了,這纔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女孩一句話沒說,就不分場合地哭了起來。 周圍的賓客議論紛紛。 好像今天我不當衆認下她,我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1 我人生中最丟臉的場面,是由我的丈夫一手促成的。
    我跟季家集團的繼承人,屬於青梅竹馬。 他說:「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想快點把你娶回家。」 我深信不疑。 直到某天,臥室門被一個女人大力撞開,我才知道,竹馬早有未婚妻。 我就被這樣趕出了家門,流落他鄉。 五年後,他們卻跪着求我回去。 1. 「葉子,你的快遞裏有一封信。」 信? 這年頭還有人寫信嗎
    千秋宮宴,萬國來朝,穿越女一身白紗,清麗脫俗。 她說,我世家豢養府兵,壟斷學塾,是天下的禍害。 說我久居後宅,見識淺薄,不堪爲太子良配。 呵,不過是個穿越女,怎麼鬥得過世家貴族培養了十幾年的大家閨秀。 要知道,這太子,可是我定的。 1 一直以來,離國三大頂級世家大族之間便流傳着一個心照不宣的祕密。
    我是皇帝白月光的替身,模仿了那個人整整十年。 這天晚上,他喝醉了酒。 問我是不是就喜歡做別人的影子? 我學着他白月光那樣輕輕笑了笑:「是。」 1 「然然……」 姜紀將脖子埋在我的肩頭,輕輕地呢喃了一聲。 我替他擦拭身體的手微微一頓。 「紀郎,臣妾是涵涵啊,杜涵的涵。」 他捧起我的臉,認真查看了一番
    芫青是真的好羨慕蘇白,她也不想留在這裏了,總覺得哪天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個腦子有泡的貴妃娘娘害死。 倆人又虐上了,蕭景承雖然被氣得半死,但還是捨不得動秦瑤一根手指頭,所以他只能找別人撒氣,第一個便是那個一心找死的狀元郎。 居然真打算叫人家滾回去種地。 這我怎麼能允許! 「皇上,是臣妾錯了,我不該帶貴
    宴會上,當着所有人的面。 老公抱着他的白月光,潑了我一身紅酒。 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反手一巴掌扇向心機女。 「我的裙子髒了,總要有人爲此負責,那就你吧。」   1、 我重生了,此時的我正端着一隻高腳杯。 而我面前一個長相酷似我的女人正可憐楚楚的依偎在我老公懷裏。 「江晚,趁我沒發火前趕緊滾!」男
    你可能也想看
    Google News 追蹤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Thumbnail
    手作步道結合工程技術和生態保育,以人工方式建設步道,減少對環境的幹擾。該步道施工過程要求志工們搬運石頭,進行石梯鋪設和水溝修整等工作。通過參與手作步道,志工們能夠學習到不同工法,同時感受到付出勞動的價值。對於生態保育和社區建設感興趣的人來說,手作步道是一個很好的參與活動。
    Thumbnail
    原本在連兩露之後想說休息一下,結果就在下班剪頭髮的時候,露友突然傳來訊息,邀約參加台南市北門鄉的露營活動。這活動的露營營地叫愛莊園,且離南鯤鯓代天府很近,又逢2023鯤鯓王平安鹽祭時刻,再加上台南市我的故鄉,便答應參加露營活動,重點是這活動是免費的,主辦單位是雲嘉南濱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也搭
    Thumbnail
    疑商夫婦的淒美愛情,始於人間星河,愛於漫天星空,「若郎君是驕陽,光照萬里,那我們女娘,亦可是繁星,燦爛星河,唯有並存,才能成就此番天地。」一眼萬年,背負血海深仇的戰神凌不疑,愛上了聰穎倔強、睚眥必報的程少商,她自幼缺少的偏愛,他給了她,卻也是成親前的致命傷。歲月走緩,燈火闌珊處,月團圓,人團圓。
    豬看到掛號日,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雖然醫師看起有點可能會沒有緣分? 形象照看起來就是高大上....所以猶豫了。 豬自己蠻常跟醫師不合的....常常會想要投訴醫師態度的那種不合。 這次換治療方式換醫師。 當天竟有可以掛號,豬有問一位長輩,長輩前幾天有告訴豬可以念普門品。 這次豬截圖醫師問長輩
    Thumbnail
    🍀🍀🍀fumi老師:❤️❤️❤️ ✨✨✨今天的能量場域非常的不同,明亮、舒服、出現出來的能量光域充滿了白金色、藍金色和慈悲的粉色光。 📝📝📝薩滿的奇幻旅程,一直都因為上半年靈氣課程的關係,暫停一下下,今年的課程預計每兩個月就會開一次薩滿的課程,當然也歡迎同學敲碗喔!🥰🥰🥰 🌌🌌
    Thumbnail
    「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滅。若能如是解。諸佛當現前。是知菩提之心。不生不滅。無得無依。」— 經云 永明延壽大師 (904~975) 唐末五代僧。淨土宗六祖,法眼宗三祖。曾召集慈恩、賢首、天台三宗僧人,輯錄印度、中國聖賢二百人之著書,廣蒐博覽,互相質疑,而成《宗鏡錄》一百卷,會融諸法同入心宗。
    Thumbnail
    最近趁著過年有空剛看完大陸的一部火熱現代劇-「理想之城,主演正是大陸一線女主角-孫儷。她能充分掌握入物的特性,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珍嬛傳或是居家的房仲業務,甚至在這部「理想之城」當中,她也能把底層上班族的無奈和悲哀演到極致,當然,戲劇總是誇大不完全真實,但從這部理想之城當中,我想和大家聊一聊職場生死路。
    Thumbnail
    當今主流社會(尤其是西方),男性因為被視為是有特權的、非弱勢的,因此任何同情男性的言論都會被打壓。
    Thumbnail
    如果街頭藝術沒有一個精確的定義,那是因為它不需要。它是一種以公共空間為媒介的藝術形式--如同其他種藝術型式。在街頭藝術發展的50年間,它是否正在失去了自身的獨立性和顛覆性價值,那麼它是否也失去了存在的基本理由...
    Thumbnail
    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Thumbnail
    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Thumbnail
    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Thumbnail
    手作步道結合工程技術和生態保育,以人工方式建設步道,減少對環境的幹擾。該步道施工過程要求志工們搬運石頭,進行石梯鋪設和水溝修整等工作。通過參與手作步道,志工們能夠學習到不同工法,同時感受到付出勞動的價值。對於生態保育和社區建設感興趣的人來說,手作步道是一個很好的參與活動。
    Thumbnail
    原本在連兩露之後想說休息一下,結果就在下班剪頭髮的時候,露友突然傳來訊息,邀約參加台南市北門鄉的露營活動。這活動的露營營地叫愛莊園,且離南鯤鯓代天府很近,又逢2023鯤鯓王平安鹽祭時刻,再加上台南市我的故鄉,便答應參加露營活動,重點是這活動是免費的,主辦單位是雲嘉南濱海國家風景區管理處,也搭
    Thumbnail
    疑商夫婦的淒美愛情,始於人間星河,愛於漫天星空,「若郎君是驕陽,光照萬里,那我們女娘,亦可是繁星,燦爛星河,唯有並存,才能成就此番天地。」一眼萬年,背負血海深仇的戰神凌不疑,愛上了聰穎倔強、睚眥必報的程少商,她自幼缺少的偏愛,他給了她,卻也是成親前的致命傷。歲月走緩,燈火闌珊處,月團圓,人團圓。
    豬看到掛號日,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雖然醫師看起有點可能會沒有緣分? 形象照看起來就是高大上....所以猶豫了。 豬自己蠻常跟醫師不合的....常常會想要投訴醫師態度的那種不合。 這次換治療方式換醫師。 當天竟有可以掛號,豬有問一位長輩,長輩前幾天有告訴豬可以念普門品。 這次豬截圖醫師問長輩
    Thumbnail
    🍀🍀🍀fumi老師:❤️❤️❤️ ✨✨✨今天的能量場域非常的不同,明亮、舒服、出現出來的能量光域充滿了白金色、藍金色和慈悲的粉色光。 📝📝📝薩滿的奇幻旅程,一直都因為上半年靈氣課程的關係,暫停一下下,今年的課程預計每兩個月就會開一次薩滿的課程,當然也歡迎同學敲碗喔!🥰🥰🥰 🌌🌌
    Thumbnail
    「一切法不生。一切法不滅。若能如是解。諸佛當現前。是知菩提之心。不生不滅。無得無依。」— 經云 永明延壽大師 (904~975) 唐末五代僧。淨土宗六祖,法眼宗三祖。曾召集慈恩、賢首、天台三宗僧人,輯錄印度、中國聖賢二百人之著書,廣蒐博覽,互相質疑,而成《宗鏡錄》一百卷,會融諸法同入心宗。
    Thumbnail
    最近趁著過年有空剛看完大陸的一部火熱現代劇-「理想之城,主演正是大陸一線女主角-孫儷。她能充分掌握入物的特性,無論是高高在上的珍嬛傳或是居家的房仲業務,甚至在這部「理想之城」當中,她也能把底層上班族的無奈和悲哀演到極致,當然,戲劇總是誇大不完全真實,但從這部理想之城當中,我想和大家聊一聊職場生死路。
    Thumbnail
    當今主流社會(尤其是西方),男性因為被視為是有特權的、非弱勢的,因此任何同情男性的言論都會被打壓。
    Thumbnail
    如果街頭藝術沒有一個精確的定義,那是因為它不需要。它是一種以公共空間為媒介的藝術形式--如同其他種藝術型式。在街頭藝術發展的50年間,它是否正在失去了自身的獨立性和顛覆性價值,那麼它是否也失去了存在的基本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