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逮到兇手,其他班也不好審問,帶頭亂的班草終於停止做妖,班上恢復起初小人與粗人肆虐的模樣,金髮女如同空氣被人忽視,而我仍如魚得水。這半年若有何改變?
+少見有心的記起人名,金髮女名叫娜娜米。
+有人看我的神情變不一樣,但沒危險成分。特別是班草,一對眼他立刻撇頭。
+順利靠幹部名聲爭取到學校打工,週領三份工作薪資也存到錢。
+我見怪而人不怪的離奇生物,隨娜娜米收養正跟我同居。
今天下課後就要放一個月長假了,決定搬離那間要拆毀的破旅社。我並未向任何人通知計畫,整理好寥寥無幾的行李,光書就佔了一半空間,我輕撥切齊的髮尾揚步,
「誒!妳要去哪?」娜娜米從床上跳起抓住我衣角。
「搬出去。」
她驚愕,「我也要!妳要住哪邊?」像抓救生圈。這傢伙為了不影響我在校生活,有聽話一直少跟其他人說話,被壓抑的社交欲,她私下對我的依賴心就更重。
我心底翻了大白眼,「……」算了,那裏也是三人房,多個她只要再習慣一人就好,「朴里大山莊,三樓,205房。」
「啊……啊……」她慌張得做筆記,「圤里大山莊……幾樓去了……啊,小奈,等我啦!」
佇步,在門口回望,「我等妳10分鐘。」她手忙腳亂的狂塞那神奇的次元空間箱。
「要搬走囉?」在走廊底一位老婆婆對我說,她是這裡的房東,給人感覺很古怪,一種說不上來的非人氣息,但沒發現什麼顯目的異狀,原先那位訕笑的中年人我以為是老闆,卻早在我入住後一個月人就不知去向,取代的是這位從不說明的老太太。
「嗯,這段時間麻煩您了。」
「不會不會,希望有機會妳再來住啊。」她笑,皺紋如被人惡意踩過的破抹布般,感覺不到真心。
「嗯,有機會的話。」
語畢,她已套上粉色小洋裝,一手勾著洋傘和手提箱,另一手抱著她的古怪寵物龍寶。
「好了,我們走吧,小奈奈!」
「嗯。」
「路上小心啊。」婆婆說。
「是。」我微笑應。
之後住的地方會遇到同學吧,我也不在意她之後會展現出的親暱。從舊屋延伸的沉重氣息伴著我們腳步令我回顧,天陰而雲顫,下雨了,正當我要開傘被捷足先登,
「一起撐吧!」她笑著把粉色蕾絲傘靠向我多一些,手上的小怪物正注視我。
我看這傘空間足夠便伸出空手,「我幫妳拿什麼吧?」
「不用,我撐就好!」像是逮到機會展現。
路上景色隨雨點彈躍宛如哀喪的哭鳴樂隊,潮濕又陰森,這鬱悶感真是當地土產,全天都有,過會兒她說,
「小奈,妳不覺得房東怪怪的嗎?」
指那兩人?有妳寵物怪嗎?「會嗎?」我不以為然。
「有啊,常常半夜都不知道她在幹麻。」
「妳半夜會醒著?那妳也沒好哪去吧?」
「不是啦!是有時候我醒來,會聽到有人在走動的聲音。」
我也回想起,確實「正常吧?那又不是只有我和妳是房客,再說房東可能是去檢查漏雨的地方啊。」
「說的也是……是我想多了。可是還有啊,她今天不是才說……」
「說什麼?」
「說有機會再去住啊,明明在過幾天就要拆了!很奇怪吧?」
「還好吧,就當她失意或是神經病。」
「……小奈也太冷靜了。好羨慕喔。」
「……」
她見我不再答腔,空閒之餘,我統整觀察那奇怪生物,牠的異色瞳一邊漆黑另邊鮮紅,整體外型偏向大型兔子,全身細小的墨色鱗片,一對殘破的蝙蝠翅膀卻能飛翔,腳趾甲和牙齒十分銳利,但都會被娜娜米修鈍,怎麼看都是既詭異又不討喜的生物,說是惡魔也不為過,她卻說很可愛?
自從撿到牠後她每天都開心的巴著牠不放,而牠看我的眼神是,這麼說吧,食物。我也不甘示弱,用靈力抵制著牠靠近。
直覺卻告訴我,牠很不喜歡這位撿牠回來主人,比刺蝟怕生的反感更甚許多,我理解,若我有個愚鈍的主人,我情願逃跑或斬了他。光看那些虎牙就知道是掠食性,她還天真地同兔子飼養法只餵牠葉菜,吃的心不甘情不願,最怪的是,既然如此為何要留在這傻女孩身邊?
前前後後櫃檯的人換了三個,做得好好的怎麼突然不知去向?直到最後這老奶奶就一直到現在,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