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問山神,人類世界為何如此複雜?
山神徐徐地答道:「為了體驗簡單。」男孩搖搖頭,他總是不懂山神想表達什麼。儘管如此,他還是喜歡向祂提問,因為男孩隱約之中覺得,即使他的頭腦無法理解,靈魂卻能懂。
一神一人並肩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男孩低頭玩弄自己的手,時而望向湖水,山神則目光悠遠,彷彿眼裡沒有世間煩雜之物。既是悠遠,又充滿柔波,山神的眼睛,望進裏頭就彷彿走進蒼穹。男孩時常看著出了神,並想著,山神的心,應該比宇宙大吧。
其實,男孩是有些氣餒的,他總想逃避世間紛擾,風暴難以止息地環繞,他覺得人類殘暴、無理、缺乏愛。他就像受了傷的小動物,躲進森林裡。
山神,抬頭,眼裡是春日晴空。祂隨著湖水的韻律聲說道:「你所不理解的,總有一天會有答案,只是不是現在。要知道,愛比宇宙大,比任何事物都要大。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男孩點頭,山神也點頭。
春日晴空,雲朵移動,從一朵花的形狀被吹散成翅膀。羽翼豐盈,將能展翅。這是山神心裡,悄悄給予男孩的祝福。湖水微波,水面倒影,雲翼彷彿振翅般也入了男孩的眼。
複雜,簡單,在湖波中盡是虛空。
後記
最近著手書寫新系列的文章,名為〈九月的初夏〉,書信體,所以山神系列文章被擱置了一陣子。這次的山神,並非出於什麼明確的靈感,只是一種祂想呈現一些東西的感覺,便隨著這股感覺書寫了。人類世界為何如此複雜,這不光是男孩心中的疑問,也是我的。好想簡單,好想像一朵雲一樣,隨意變換,自由飄散在春日晴空中。
許久未在方格子發佈故事,想念各位了。喜歡這篇故事的話,可以留言回饋給我喔,我想,山神也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