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山 |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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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建蓁環境文學獎入圍前20,但未獲選,後發表於自由副刊

 

        坍塌的那一段飄著冷冷的細霧。我的身體向石壁傾靠,視線努力保持平行。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斷崖給人的恐懼有時差,深谷的荒涼不是第一眼,而是在看過以後猛然想起的那個瞬間。

        不要看了。我讓眼睛穿透霧氣,看向前方,在繞過突出的山崩路徑以後,我會看到蹲在坍方路段拔腎蕨的他。他的身體前傾,在崩壁地帶如鷹逡巡,而獵物是腎蕨的球莖。一找到球莖,他用手掌把泥土撥掉,接著便把球莖往嘴裡扔。超級脆。他說。水會爆出來,不過皮咬不爛,咬不爛就吐掉。

        唾液和植物纖維在他口中變成薄薄的一片,有時候他用舌頭做成球狀,吐的時候特別用力,好像用子彈攻擊深谷的敵人。

        我吃球莖的樣子據說十分浮誇,先是倒抽氣,像即將潛入深海的討海人,然後大力吐氣,連口水也噴出來,喳舌聲響徹雲霄。必須清除掉那個辛澀,生苦,噁心的味道。跟吃草沒兩樣。我大肆批評道,這哪是什麼脆口的水梨,完全是瀰漫在口腔的生菜汁,原始的,幫助腸胃消化的生菜汁。

        他懶得跟我爭辯。極重的包在看我抵達以後便立刻上肩,他的停留大部分是為了等我,剩下的時候是拔腎蕨,拔有球莖可食的腎蕨。

        他對於腎蕨那種單純,直接,態度專一的模樣始終令人費解。有一陣子我就叫他生菜汁,一定是喜歡喝生菜汁才執著於腎蕨。

   

        「這裡。妳看。葉子就像很大片的羽毛,很重的綠色羽毛。」生菜汁一邊說一邊指,完全沒察覺很重的羽毛這個形容詞有多不合理:「崩壁這邊都是腎蕨,妳大概踩到也不知道。有些長在懸崖上的葉子垂下來比人還高。」

       語畢,他的手往土裡一抽,旋即將一棵腎蕨往我身上扔。整株綠色帶土的植物就噴得我滿臉沙石,嘴角還有深褐色的乾孢子渣。不過那乾孢子渣不是手上這棵腎蕨的,這顆腎蕨的孢子還在葉背。黃綠色,半月狀,而且微微突起。孢子周圍那麼一點點蓬鬆,中心卻如有核似的堅硬。我輕輕地摸,指腹在瞬間生成了奇異的電流,好像碰觸到某個敏感,隱晦,不應該付諸言語的記憶。

        我瞪著生菜汁,生菜汁興味盎然地說:「吃吃看。」

        那個記憶是苦的,腎蕨是苦的。

 

        腎蕨是走入林道深處前,像大風一樣刮過我的植物;大崩壁一過,林道成之字形環山而行,大霧便在滿山的紅檜,杉木,扁柏之間如神降臨。

        不能跟霧氣比快,我的經驗是眼睛被人矇住的時候得慢下來。生菜汁也同意,不過我們倆對於慢的定義向來不同。我的慢會讓他覺得永遠到不了營地。

        有一次他索性直接到營地等我。我卻走向另外一條沒有指標的岔路,高繞了好幾百公尺。方位感還是有的。我懂地圖判讀,況且這座山來過那麼多次,我知道怎麼走到營地,只是陌生的感覺很不好受,一旦懷疑自己,狀況就變得危險起來。

        止步。我靠著一棵紅檜休息,看著滿地的毬果跟松針發愁。松針鋪成了柔軟的地毯,營地也是松針如海,此刻生菜汁應該生起火了。他會圍著畢剝畢剝的營火備料。等食材都分門別類安排好,他便大展身手,香菇雞湯是拿手好菜,偶爾甚至有炸豬排。

        不過他總提醒我,松果和松針裡飽滿的揮發油是燎原的暗語,如風之於海浪,如上升氣流之於降雨,必須小心謹慎。在山裡的每一刻都要謹慎,因為山不歡迎人。

        我嘆口氣,邁開步伐繼續前行,讓那彈性良好的松針地毯撐起我的全部的重量,也撐起心底一抽一抽的,快裂開的緊張情緒。

 

        向北走,我凌亂的思緒如松針地毯底下百年糾纏的樹根。盤根錯節,不分彼此,是森林的血液網脈,也是柔軟針葉海深處的骨幹;它們彼此串聯,攀緣,扎根,如此蒼勁,堅韌又富有彈性,最終撐起這整座山的針葉地毯,在高處形成一片看似篤厚實則騰空的土丘。

        騰空的土丘上我越來越焦急,看得懂方位卻還是走不回林道。這裡是哪裡?到底是哪裡?這個逼死人的問題讓步步為營的心態變成大崩壁,坍塌了。慌張像藤蔓,攀住我的思緒。一不注意,登山杖下放的力道便過大,架高卻中空的針葉軟土吃了一計透心涼。登山杖破土,刺入中空的樹網,而我失去重心,向後的同時十公斤的登山包先著地。

        背包卡在樹枝網中難以動彈,蜘蛛網裡的昆蟲大概就是我這副德性。我完全使不上力,甲殼昆蟲以其魅影附身於我,我那短小的四肢只能朝天揮舞,仰天徒勞。

        徒勞地看灰沉的天,徒勞地在霎那被大霧包圍,徒勞地思考,偏偏腦子不肯專注在這一刻。我反而想起生菜汁的臉,想起初次和他爬山時他多謹慎,絕不可能放我獨行,甚至頻頻回頭給我一張憂心忡忡的神色,彷彿有很多不確定。不確定我跟不跟得上,不確定這個人到山裡來做什麼。

        事實是,生菜汁總覺得我對山的情懷,對山來勢洶洶的興頭很快會過去,但他不知道我小時候也在山上度過,我也有山的記憶。雖然不像他長居山中,但小學也染了整整六年的森林習氣。

        童年的我可以花一整個鐘頭坐在溪谷看陷落石塊的斷層所造成的湍急水瀑。我眼神專注,無所求地凝視著水流和石頭。那座水瀑的石塊頗具特色,上層比下層隆起更多,像一個高高的鼻子和微微突起的唇。這樣的地勢讓直衝而下的水出現了漸層的瀑布,一前一後,鼻子的瀑布裡面還有一層向內的嘴唇瀑布。

        真神奇,我目不轉睛,但更神奇的是鼻子瀑布和嘴唇瀑布之間,那兩道水與水的接縫中長著植物。怎麼可能長在這裡?

 

        不長在這裡要長在哪裡?生菜汁挑眉,那時他邊聽我的敘述,邊吮著腎蕨球莖的纖維皮,還邊覺得我的問題蠢蛋得很。他覺得我大部分的問題都蠢蛋得很。

        「我的意思是。」我試著解釋:「植物不會動。」

        「嗯。」生菜汁把皮吐出來,又蹲下身找另外一株腎蕨。

        「而且是一個不適合生存的環境。」我繼續說。

        「嗯。」

        「而且,它可能一長出來就死了。」我強調:「它不會動,既然不會動,為什麼還要挑一個很難活的地方?」

        生菜汁看著我,眉頭一點一點垂下,原本揚起的鳥翅現在成了低垂的海平線,又因為汗水的緣故,黑濃之處的看起來有一點模糊,有一點遠。

        「很不合理吧。」他的沉默讓我微微興奮。爬山之後我也開始看了幾本關於植物的書,關於植物地理學,關於古老的植物如何飄洋過海來到台灣。例如紅檜的祖先是誰?它們是怎麼出現在台灣的?還有來自南半球的山薰香如何抵達北半球?植物怎麼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遙遠的地方?

        而且,為什麼是這裡?

        「妳就這樣想吧。」生菜汁用舌頭把纖維皮捲成球狀,往山谷下吐:「有時候不能移動的比能移動的強。」

 

        這是什麼歪理。

        卡在韌性堅強,錯綜亂刺的樹根網中動彈不得。風來了,而我朝天的臉被墜落的細小針葉撒了滿面。針葉柔軟又輕盈的觸感搔著我的臉頰好癢,像童年訴說的密語,嘴要貼在耳上,貼得極近,一點聲音都不能外傳,不得遺漏。風似乎藉著那幾根枯黃色的松針說;絕對要移動,有必要移動,不移動就完蛋了。

        把背包的腰帶解掉,手從兩條背帶中抽出來,我緩慢地側翻,努力擺脫四腳朝天的昆蟲樣。此刻,我的胸口終於貼到土地,不過一隻腳還落在樹枝網中。我向上拔,用腳探大樹枝的位置,想著怎樣使力才不會被阻擋。

        面朝下,我得很努力地彎曲脖子才能看到腳的正確位置。我把身體繃著,肌肉緊緊扭曲,非常不自然,幾乎像又硬又脆的麻花捲。才半晌,我便選擇放棄視覺,讓腳當偵探自己尋路出來。

        生菜汁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走出高繞的獸徑,走回原本的林道。只是天黑了,頭燈一亮才發現大霧瀰漫,黑夜的霧氣在照明燈下呈絲狀,濃密的絲,淡薄的絲,密密麻麻成團的絲,霧的肌理和組織多麼神秘。

        「迷路啦?」生菜汁從遠處就看見我,他說我前進的步伐發出的聲響巨大,大得不可思議,偏偏本人渾然不覺。

        「高繞了。」我說。

        他嗯了一聲,頭燈打在我黏著落葉和泥土的登山包上。

        「滑了一跤。」我坦承。

        他面帶微笑,領我回營地吃已經冷掉的豬排。豬排不脆,皮很硬,表面油滋滋的。生菜汁熱一碗湯給我,接著又轉身做其他事去。他總是這樣,無論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出言安慰的必要,好像語言是多餘的。

        不是好好地回來了。他會說。回得來都不算迷路,只是走錯路。

        他對植物和上山的態度一樣,單純,執著,卻又真誠,隨時都能丟出一些聽著不合理卻能咀嚼出一番滋味的道理。儘管如此,跟他聊天是極不痛快的,他老愛打擊別人的信仰,他會說上山找平靜的想法最狗屁,或是不要以為你走一走就能了解自己。你永遠不可能了解自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彷彿遠方的地平線,得先越過海洋,才看得到他。

        後來,我往海拔更高的地方前進,那裡沒有腎蕨,生菜汁沒興趣隨行。每個人大概都有最適合自己的山與高度吧。生菜汁找到了,他熱衷於大崩壁旁的腎蕨,我卻不停地移動。

        移動的路上,我遭遇睡袋被小檗刺破的痛,也目睹高山杜鵑綻放如火。我步履謹慎地走上各種崩壁,面對自己後知後覺的恐懼,見證一場比前一場更濃更密的山霧,還有不斷跳脫不斷挑戰的人們。他們有各自的名字,可惜沒有一個像生菜汁一樣有能夠如鳥展翅飛揚又如地平線遼闊的眉毛。當然,也沒有他料理的本領。

        唯獨關於移動的看法,我始終不認同生菜汁。

        這麼說吧,我慢慢地認為植物也是能移動的。移動不應該侷限於主動的離開,被動也算。因此植物當然能移動,只是需要透過媒介;需要風,花,或者候鳥,需要機緣,可能還需要幾個稀有性事件。

        照這個說法,認識愛吃球莖的生菜汁就是一種機緣,至於我攀登另一座山為了躲冰雹而在老樹洞裡看見的景象,多半是個混合事件。不曉得春日冰雹稱不稱得上稀有,不過生菜汁居然也在那個樹洞裡。他手中沒有腎蕨,只有溼透的大包跟沒電的手機,一雙如霧迷濛的眼睛凝望遠方。媽的臭冰雹。他的嘴型不明顯,但我知道他會這樣說,而他一看見我,便露出半驚恐半竊喜的表情。

        「見鬼啊是妳?」他瞪著喊。

        滂沱大雨,冰雹砸在身上的痛讓人說不出話,但我猜這就是機緣了。

        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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