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例行性來白色建築報到,我低頭滑手機等著復健中的寶貝出來,突聽聞「呵呵」聲,舉頭見一身著淺綠上衣、肩負藍背包的男子於掛號櫃台前蹦跳笑叫著。
嗯!此場景在這兒上演很正常。
他黝黑膚色、寬闊臂膀裡頭蟄伏孩童純摯心靈,倏地朝前跨一步後取出一個束口袋,小心翼翼打開上緣,探手入袋賣力掏掘。
身後不遠處默視著的嬌小婦人應為男子母親;前方櫃檯小姐翹首等候;我在後方悄悄窺看……三個女人在那一刻竟有這樣靜看不動的交集……
半晌,婦人終究慢慢走近體型壯碩的兒子身旁,耐心引導他拿取正確的硬幣,妥善放置。櫃檯小姐微笑說聲「剛好一百二十元」,端下零錢盤、操作、歸還,任務完成!
一切如此溫馨平和,卻教我眼睛緩緩發酸;母子二人轉身那刻,我趕緊別過臉掩飾不爭氣的淚光。
後方突傳來,「媽,我好了喔!」
回頭看見剛上完課的寶貝,我連忙起身關心並攜著他一同邁出醫院大門,而外頭,陽光正好……
亦刊載於 人間福報 副刊 2023.12.06 同類人/堤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