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滴酒不沾的呢!你才不要繼續醉下去了!明明不想那麼早死才健身的,結果菸酒不離口,也不曉得你究竟是一心想求生?還是想求死啊?真是有夠矛盾的!”
隔著透明落地窗,某人聽見來自陽台姐姐的聲音,他猜測,她貌似在和誰講電話。
耗費不了多久,蘿絲返回弟弟所在的位置——望月克哉畫畫的專屬空間,神情又恢復成與平常無異的模樣。
“你每一天都在畫呀?果然,優秀都是有原因的!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了!”她難得稱讚起位於眼前的大男孩。
“......妳今天怎麼了?”某人暗自慶幸還沒喝下手中的那杯的紅茶,因為他深怕自己很有可能會直接噴吐而出,那便糟蹋了姐姐好心送來的美意了。
“沒什麼,只不過突然想稱讚一下你而已,幹嘛一臉大驚小怪?”
“因為這與妳向來的作風大相逕庭,所以我才會嚇到。”
有那麼一瞬間,望月克哉還以為眼前的這個女人被什麼東西給奪舍了。
“你不是和班上的女同學有在頻繁往來麼?怎麼會還不明白女人的這種如同月亮變化的脾性?我還以為你已經習慣了!”
“......”他竟然無法反駁。
打從很久之前,克哉就這麼覺得了。
姐姐有時候說話很直白,直白到甚至毒舌的地步了,過去,那些喜歡她的追求者八成都是抖M吧?
除了這個結論,他著實想不出來其他可能性了。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吐司的屑屑。”
最終,克哉還是沒有吐實,畢竟他還是有一點求生慾在身上的。
千萬不能惹姐姐生氣。
到時候很麻煩。
有一次吧,由於打工處的老闆拖欠工資,自己原本想說沒望了,錢是要不回來了,結果這件事告訴姐姐之後,她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殺到現場,對著那個中年老頭破口大罵,活生生將他罵到抬不起頭。
儘管那份薪水最後是拿到了,但是那個地方,喔不,是那間場所方圓十里內,自己再也沒有勇氣踏進了。
其實克哉也說不準對姐姐是充滿尊敬多一點?還是畏懼的心情多一點?
“妳那時候不害怕麼?”
“蛤?你說什麼?什麼東西害不害怕?”蘿絲一邊忙著咀嚼進食,一邊將目光朝斜前方電視的方向望去。
同時間,她的雙腿蜷縮,坐姿就像是夏洛克•福爾摩斯那樣。
只可惜他不是華生。
“......算了,當我沒問。”
克哉在吐司上塗抹著花生醬,左思右想著,維多利亞時期的華生也吃花生醬麼?
適逢某人思緒紛飛的當下,電視上的劇情正隨著角色台詞而逐漸飛升。
“哪有人吵完架以後,隔天還能若無其事地繼續聊天啊?”
話方落,就連蘿絲自己也愣住了。
她驀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便是一開始將這句話捎入進自己腦中的人。
險些就要忘記了,這句話的由來。
不,不對,或者該說它從來就沒有離開,只不過某人以為它已經離開了。
位在蘿絲的腦海中,回憶的柵欄隱隱約約被什麼東西撬開了;若是可以,她希望它可以永遠靜靜地躺在那裏。
因為啊,被塵封的記憶一旦甦醒,永遠都沒什麼好事。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啊,對了,人海茫茫,總有一款適合你。
噩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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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S:順帶一提,文中提到“福爾摩斯的坐姿”大概就是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