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篇
我取了儀熙及對方的資料,立刻回頭去調查這件事。我已經忘記貴婦的店是開在哪了,只記得我回家之後開壇做法,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元辰宮那一道又一道的藤蔓實在難以攻破。
元辰宮內,我是各種法器輪番上陣,鈴、尺、劍、印、旗等等。原本陰間的氣息對我來說只是涼爽而已,但是這裡經過我一番亂搞之後,又悶又黏,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腥味,斬斷藤蔓後流下的汁液,好像在空氣中的拉成一絲一絲的蜘蛛絲,隨劍揮舞,佈滿了整個元辰宮。而儀熙那隻在元辰宮的駿馬(元靈),也隨著我不依不撓的踐踏那些藤蔓,但漸漸的,駿馬逐漸無力,我們兩個就好像被困在蛛網中的獵物。
但是,想把老玄困住,就這手段?太淺。我用力一剁腳,雙手結印,口中念念有詞:「……十生有令,取之為精。浩渺盪邪,火君賜信。天官履火,卻惡滅孽……」
我雷氏一脈雖控火不是很強,但是之前為了病床上的奶奶,也曾經跟王靈官學過幾招,哥虐不殘祢卻也能自保無虞。
炎官印,卻邪,滅妖精實有奇效。雖然我不是很確定,這滿屋子的藤蔓到底屬不屬於「精」就是了。隨著空氣中的蛛絲一一斷裂,駿馬抓住機會,一箭步跳出了這個被藤蔓占據的元辰宮。只是這火看似猛烈,卻也只能將蛛絲燒斷,而滿屋子的藤蔓,看起來只有乾癟一點,此外就沒什麼變化了。
等我從元辰宮起來,滿額的汗水。這大概是我少數幾次下元辰還會流汗吧,深知此事不易,我包袱款款,前往貴婦開的店前,看看有什麼可以獲得的資訊。然而,一踏進店面周圍幾十米,這裡就好像被打了一個大型結界,裡面是一隻接一隻的刀鬼。其間,我看到了幾位疑似狗仔的仁兄。一踏進這範圍,刀鬼們瞬間蜂擁而上,然後我就看到這幾位身體不適的不適、家裡有事的有事,不一會兒,全退了。
很好,這隔絕是做得徹底了,反正是貴婦,開間店也只是玩玩,我事後又跟儀熙通了電話才知道,原來這貴婦跟老公早已貌合神離,兩人除了身分證上的名子,根本是做給電視機看的夫婦,各玩各的是他們最大的默契。
事情都到了這地步,我只好又回頭找白府千歲白老大。好不容易到祂的宮廟,才一進門還沒點香就聽到了「玄仔,你來了,有事要交代你。」
哇靠,有沒有這麼急,我這頭啥東西都沒說耶。點完香後我回到主祭台前,只聽見白老大一句一句的交代。差別在於白老大比較尊重我一點,沒有上來就叫我跪。只是當我聽完白老大的交代後我才發現,原來沒有讓我跪的原因是怕我聽到就長跪不起。幹嘛?怕我不幹了啊啊啊。
「玄仔,你等等趕回店面那裡,那附近的XX地方有埋一些東西,那附近的公園還有種一片菊花,你再去摘一朵,將花整株泡在水裡三天,再撈起來曬三天,最後燒掉,就能破掉這女人的法。這我再借你一桿旗,記得,用完有空拿去還給王靈官。」
在一個公園找一朵菊花還算簡單,但是去找埋起來的東西,道士還得當苦力?至於借來的旗,嘿嘿嘿,有空嘛,我也不知道啥時有空,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記得,那就再說囉。
於是乎,我在大半夜帶著一個鏟子,到那附近東挖挖、西挖挖,期間看到警察巡邏還要躲遠一點。是說,台北警察都這麼勤勞嗎?一個晚上經過的警車起碼5台以上。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我才找到我要的東西,一把梳子跟一包東西。回去的路上,我順手折了一支菊花。
按白老大的交代,我燒了那一包東西、曬乾那支菊花。中間還連著下了兩天的雨,但是那菊花沒爛沒發黴,也著實奇怪。
白老大什麼都好,就是太溫和了。我怕老大交代的讓那女人感覺不到痛,於是,泡的過程中我可是加了不少的好料,洞陰老大的經文我也是念到舌頭發麻,符水燒得滿盆黑,曬乾的過程我更是把白老大的卻邪符跟王靈官老大的真火符祭完。當柴火在烤那支菊花。最後第七天,一把雷符加汽油,轟的一聲,世界清淨了。
當我再次下元辰時,已然完全乾枯的藤蔓正在被那隻駿馬踏得歡呢,正當我打起手印,想一股作氣時,卻聽到了一陣聲音響起。
「破道士,原來是你在搞鬼。」一道女性尖利的聲音響起。
「呃,搞鬼的不是我吧?」破道士我聽多了,說我在搞鬼的頭一次聽,新鮮。
「耍嘴皮,你真以為能拿我怎樣?」不怎樣,讓你不再用法術害人便是。
聲音未落,一隻一隻的刀鬼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張牙舞爪的向我撲來,在上面,他們最多會讓人身體不適嘔吐等,但在這裡,一刀就是一刀,傷害可是不打折扣的。但不等我掏劍,駿馬一竄身,馬蹄子踩在刀鬼的身上。噁,我想應該沒人想聽我形容吧。只是我看著匹烈馬,果然跟他主人一模一樣,性子那個剛烈啊,看著這馬正在那踏得歡呢,我也不去打擾祂了。
那貴婦……好吧,現在比較像潑婦,氣急敗壞的瞪著我。瞪個毛,妳高高在上,妳瞪一輩子也認不出來我一個「破」道士是打哪來的。
「……急急請,急急靈,金霄雲霄碧霄……若有巫師邪教來使法……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雙持金剪印,面對這種女人,就是要快刀斬亂麻。
「X小姐,其實我知道為何妳找個小白臉還要處處提心吊怕人搶,因為,妳老了。」這金剪劈下去前,我還不忘對他說這句話。
這話一說完,貴婦氣瘋了,滿屋子的藤蔓一抖一抖。我一看好像這女人似乎是真的要拼命了,金剪趕緊給她打下去。這女人終於退了。滿屋子的刀鬼也隨之漸漸消去,只留下一地的藤蔓不停蠕動。
事情似乎又要有變數,不敢托大,急忙祭出令旗一把火燒光,只是還是有一條藤蔓戳破了令旗,只剩旗桿。但慶幸的是,隨著這把火,應該也燒得貴婦不輕。
之後,儀熙又換了部門,工作上面雖然沒有之前那麼誇張,卻還是經常不順,不過我想,這大概就不是法的問題了。
我是行走兩界,代天巡狩的陰陽道士──命玄,一段感情能成就一個人,也能害慘好多人,扭曲的的情感更是會令人恐懼。至於這位貴婦是誰,我只能說,這件事很久了,但直到法被破才暴露出來。關於感情,有正確的也有錯誤,下次為大家介紹一段錯誤到極致的感情──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