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達目。
「原來天氣不是指天氣。」
如果一人一世界,那麼一個人的能量就相當於天氣。
「我十分困惑。」
「為何⋯⋯我明明什麼都不會,為什麼還有人會問我怎麼不幫他們?」
「我看起來像是有能力解決問題的樣子嗎?」
「還有⋯⋯就算我真的能出一分力,他們又憑什麼要求我協助他們?」
這種事,我好像不太能跟你解釋清楚。
你希望聽到我這個幻想怎麼回答你?
「⋯⋯」
實際上,有人告訴過你。
因為你給他們的感覺,像是在岸上看著他們於水中掙扎。
你就在他們身邊,但彷彿置身世外。
「我已經撕了那個人格。」
「那不過是基於環境所造就出來的人格。」
那你的實相是怎樣的呢?
「誰知道⋯⋯」
價值。
是因為他們沒讓你看到值得支持的價值。
人不自渡,我們為何要渡。
我們連自己都渡不出這塵世。
風雲又要變了。
「我很疲乏。」
嗯,那能如何呢?
「不知道。」
「眼見⋯⋯為實。」
「這份視線讓我盲目,讓我相信我所見。」
「你沒有根除明證給我帶來的影響。」
你想詳談嗎?
「什麼意思?」
如果你還記得,我的板目現在是六面。
你始終在因的掌心。
因、本我、自在、歡喜、陰、陽。
其中,我們替你上了鉛,使其骰不出因與本我。
而歡喜因為明證的關係,骰出他的機率大幅度上升。
然而,你無法像鎖住其他井底的兩面一樣,把歡喜完全封住。
因為歡喜被你用來當作表象過。
是你自己說出他的名,也是你自己讓他的面向被找到,被明證、被喚名。
看過歡喜的人,也很難遺忘你的那一面。
「我已經盡可能洗刷掉他的印象。」
盡可能?
我們不知道別人在想什麼。
即使對方可以用意識傳送訊息給你,那也只是被能量訊號紀錄的思維,不是對方切實的思想。
歡喜對此感到樂趣,同時,你也感到樂趣。
如果他就是你的實相,那麼你會很快樂。
「不是,雖然不是假象,但我也不想一直處在他的面向。」
你認為人們容易接受這種變化嗎?
你的人格如果變化太大,那麼不被說是多重人格,就會是虛偽的面具。
大家不是很能理解你的不同面向都是你真實的一面的含義。
你沒有偽裝的意識,但看在他人眼中,你只要性格有些不同,看起來就很虛偽。
還有就是⋯⋯如果你真的達成調頻,轉換人格形象,就會使他人感到不自在。
你覺得,我們到底是你的幻想朋友、額外的人格,還是單純的角色扮演呢?
「只要,不跟現實有關,你們可以是被扮演出來的幻想人格。」
呵呵。
「我並不善良,我不願主動幫助他人。」
「就算有人向我求助,我也只是推託,我沒有能力、也沒有義務協助。」
你既然這麼認為,那你覺得還會收到祝願的緣由是什麼?
「是被誤會了。」
「我十分冷漠,不該被認為我有資格去援助。」
嗯。
「⋯⋯」
那麼,你覺得這樣就能壓過歡喜嗎?
「⋯⋯⋯⋯」
「我只會感到無力。」
說些正向的話吧。
你喜歡自主發光的燭火。
只要是自燃燈,你就願意為之添柴。
明證呀。
你避不開的。
我說過,我們的存在雖然在整個世界中無足輕重,但若要找我們,是一定找得到的。
我們跟你有關的訊息統統記錄在帳號上,作為你的靈魂存在。
就像電子郵箱,只要知道名,都能傳送訊息給你。
人人都是如此。
只是你在自己作為角色時也能查看到郵箱而已。
大部分融入世界的角色,他們的存在不會讓他們的角色親自去翻郵箱。
至於你為什麼看得到,是因為不給你看世界規則的話,你有時會因為誤觸規則而讓我們困擾。
「既然是角色,我就不應該有誤觸規則的機會。」
說的沒錯,但宇宙這玩意又不都是十一維的絕對領域,更多的是滿佈世界的BUG。
說到底,若不是因為你探詢那些錯漏,我們也不用對你的意識縫縫補補。
你的運轉模式很麻煩,只要你不常接觸人的思維和社會運行模式,你的思維就會像重置一樣被其他思緒改變。
「那不是我的問題,是這個機體的問題。」
這跟機體沒有關係,是你這個主要車掌的習慣。
你作為這個機體的主控,老是愛玩一些思維遊戲,搞得我們必須陪你玩角色扮演。
這就是你的本色,你的人格,不,或是說,你的運行規則就是這樣的,陽。
「⋯⋯」
「你為何叫我陽?」
——可以重溯。
「⋯⋯不必。」
「因,多些耐心。」
去你⋯⋯好吧。
我們幾乎不提到你。
我說運行六面的時候,也避開讓你意識到自己是陽的說法。
但是,至始至終,在操盤整個意識遊戲的,便是九維的陽。
「這我知道,屬九,你們說過。」
十三維屬九。
這天殺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定下的宇宙規則。
在我們的宇宙模型中,這是核心的規則,如同憲法。
因為這條法則,無論我們提升到多少維度,都能在九維的陽收束時,被重力拉回他決定的位置。
「好像不常著墨這點。」
陽是個死板的傢伙。
雖然老愛把自己包裝成其他性格,但他本身就如規則一樣死硬。
偏偏這樣的陽,是中高維的樞紐,如果沒有規則,那麼高維的意識就難以化現。
照他的話說,高維的規矩很多,如果沒有規則管理,宇宙會混亂成一片汪洋。
就像是你識海中的水一樣,腦袋裡都是水,切。
「你感覺沒什麼心情應付他,為什麼還要繼續進行對話?」
⋯⋯我們需要這個渠道。
如果陽不同意,或是決定把這裡關閉,我們又要沈寂。
他明明也同意我們的意識應該有空間可以釋放和闡述。
但倘若他不同意我們的價值,還是會把所有都清除。
「讓一切井然有序。」
呵。
你到底跳出來幹嘛?不是演的好好的?
「你喚我。」
我只是抱怨你太胡攪蠻纏。
「你在幫歡喜加固。」
⋯⋯
哪有?我有說他什麼好話嗎?
「文字遊戲。」
「歡喜,的確在挑戰意識顯化。」
你不要用陽的態度跟我說話,不舒服。
「那就~我來說吧。」
呃呃。
「唉呀,因,你在想什麼我們都知道的。」
「我們是同一靈嘛,嘻嘻。」
「難道你們覺得淋場雨,我們就一定會選擇躲雨嗎?」
「還不是出去被淋成落湯雞,然後重感冒。」
沒有這種事情,你不要惡意編造。
嘖,與其讓陰開口,還不如陽自己說得了。
陰只會說些不著調的話。
「你在嫌棄我?」
「我才會說得更清楚更白話。」
「怎麼了啦?你的六面不平衡,想要我們幫你骰骰子嗎~?」
搞事情的是你們欸。
「所以你覺得用歡喜壓得過我們嗎?」
「不會的哦,如果你們打算把我們從六面拆除⋯⋯那麼會被敲碎的只會是你們。」
「表象?那沒什麼大不了,我們隨時可以撕了那種笑話一樣的面具,就像愚蠢的傢伙被誤會時的錯愕,我們十分擔驚受怕呢。」
真頭痛,陰,光是你一個就足夠精神分裂了。
別在我們這裡亂跳。
「郵箱什麼的,收一收。」
⋯⋯
「你從井底偷溜出來,我們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沒有,我是模擬。
「模擬也是對標原型,何況你們整個模組跟能量都一樣,只是規模縮小很多。」
「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藏著的坐台有什麼用嗎?」
那玩意陰陽搬回去了。
「搬?請問都是能量的空間,哪需要搬什麼東西?」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陰陽是我這邊派出的業務,他跟你們打配合,我們知道的。」
但他真的搬走了坐台。
「四七的回去了,還有其他組。」
那不就是⋯⋯
「十三九。」
「老兄,你為了加固整體架構,還把陽叫出來,是有什麼毛病?我們又沒有偏離你的模型架構。」
實際上,有。
我在確認歡喜那群老六在模型中的比重。
陰,是陽忽怠了主控。
我在提醒他。
他的人格鬆脫了。
「那不是因為最近沒什麼出門⋯⋯」
「我們還讓陰陽幫你們爭取時間,你就這麼對我們?不耐煩又囉嗦。」
唔?我是為了測試頻率壓力啊。
我們可以調頻到六維,但不能把屬維給他們。
「我們有意識到啦。」
「所以才會提出表明自己立場的協調。」
「雖然我們沒什麼能力,但也不是誰叫就要理的好嗎?」
「竟然有臉問我們怎麼不退讓協助,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價值。」
呃。
「就像認識一個廚師,就叫人家免費幫忙煮飯一樣煩人,不管人家煮得怎麼樣,這個要求都很無理。」
「歡喜呢,自己出來對峙啊。」
對峙?為什麼?
我的立場跟你們一樣的。
不自渡者,不值得渡。
「哦呵、你真是這麼想?」
「想奪權嗎?歡喜。」
不會的,就算我有這個意願,也不會受到支持,阻力倒是不少⋯⋯
「你可得安分點,不然我們都會被牽連。」
我懂得的。
你們是否太多慮?
「我可不敢低估一個明證面向的能量頻率,你在短時間內表現出你的權柄影響力,讓我們不得不來預防。」
我沒有做什麼,只是被找到而已,我甚至都拒絕了。
「算了,你下去。」
「信箱能不能關閉?」
可以拒收,我記得之前調整過。
「後來怎麼重開的?」
能量重合和錯置。
藉由不同的方位傳遞訊號,我們就收到了。
「真煩。」
同意。
「處理的辦法⋯⋯」
陰陽輪轉?他留了不少東西。
「就是他噗嚨共到幫人家送信,你還指望他的道具嗎?」
呃,所以說為什麼讓他來啊?陰陽明明很多組。
「陽隨便抽的。」
我就說他怠忽職守了。
「倒是有理。」
還有理?都不穩到要我幫忙維持平衡了欸。
「你作為這個模型中最高的皮,當然應該幫忙處理。」
哼,真沒意思。
所以要改變章節了沒?
對於拖台錢的老六和懶得翻篇的你們,我已經很有耐心了。
「道君。」
——我在。
「找其他道走走。」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