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時間過得很快,早上職訓時,我在電腦室學 Illustrator,待了數個小時後,中午開 始便一直待在採訪室,連續有律師、議員和父母探訪,離開探訪室到球場活動一下,便已 經是下午吃晚飯的時間了。從律師見面及傳媒報道得知,一直纏繞我的佔旺案,將於十月 第二個星期的其中一天判刑,即是從十月九日開始至最遲我生日那天(十月十三日),就 會有其中一天離開監獄到獄中聽審。假若法官也是依據案例,判處緩刑或同期執行兩個月監禁,我就可以幾乎確定自己可以在十二月十六日(星期六)早上如期步出監獄,服刑日子正式進入倒數階段,剛好只有十一個星期就服畢刑期,那就真的是充滿希望,很期待出 獄以後的新生活,以及出來跟眾志戰友備戰補選。
今天收到社民連黃浩銘寄來的信件,當中有段我很喜歡,並藉此機會跟大家好好分享:「你是約書亞,我是迦勒。我期望我們可以合力帶動民主運動。記得二零一四年,我和你及學聯、學民嘗試找出突破點,結果闖入公民廣場。雖然我在此案未有成為被告,但在命運的巧合下,我們幾乎同時入獄。我們曾經合力過一次帶來新氣象,我也期望以後更要合作多次,直到勝利,直到攻入迦南為止!」話說我與黃浩銘也是遊走在政圈及社運圈中的基督徒。
我的英文名字 Joshua 確實也是按著聖經中接摩西捧領以色列人脫離獨裁埃及法老王的 統治,繼而前往流奶與蜜的迦南地,現在也覺得父母起的英文名字實在不錯,說人如其名 也是太誇張,但能在這時代裡擔當領袖的角色,自問都沒有辜負父母為我取這個名字的期 望。我也憶起重奪公民廣場前那幾天的會議,確實黃浩銘也花上不少人力,與學聯、學民的要員一起相討罷課以後的升級行動,最終也同樣在重奪公民廣場的行動裡被補。
坦白說,對比起他接連面對三宗案件(東北案、佔旺案、九二八傘運案)的判囚,隨時二零二 零年方能出獄,我心想還是有種說不出愧疚的感覺,明明從學民至眾志,我也和社民連的黃浩銘策劃或投入過各個行動,但為何最後是我作為只是坐監四個月兼贏盡國際掌聲的那位,而非如黃浩銘般成為非暴動抗爭光譜下,刑期最長估計將近三年的人?我只希望如他所願,在出獄以後好好促成進步民主派的團結,抗爭旗幟在艱難時刻,依然可在這城飄揚,令銘在獄中不至失望,亦不孤負他的期望。
昔日政圈各團體也有數之不盡的歧見,磨擦碰撞仍是十分常見,但在我們各人已經相繼 身陷牢獄之際,這些都不再重要,還望抗爭的意志更為堅定。我們能好好報答身處獄中的戰友。雖然此刻我尚身處於獄中,但我的刑期與外界迴響卻成反比,才是令我感到慚愧和內疚,真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