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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劇《希德勒姐妹幫》:究竟是再創經典還是毀滅經典?

2018/12/17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美劇《希德勒姐妹幫》(Heathers)(2018)
美劇《希德勒姐妹幫》(Heathers)(2018)改編自1988年的校園經典邪典(cult)電影,旨在探討青少年的自我認知問題以及校園自殺問題。而青少年們要如何獲取人氣和權力也構成自我認知的一大關鍵。電影中以希德大姊作為校園權力掌握的中心點,先將其抬至后位,再以她的死亡促發校園權力結構上的變動。
在原版電影中,將校園人氣成員設定在「3+1」的範式中,這種範式在之後的校園電影中也可以看到這種典範的延續。而其中主要的三位人氣女王中,有一位必然是統領著整個小團體的女王蜂(Queen Bee),另外「+1」的成員則是遊走於中心與邊緣間,同時也是推動故事發展的重要人物。在2004年《辣妹過招》(Mean Girls)成功的複製了這一典範,並將女孩間的明爭暗鬥更為高招的彰顯出來。
原版的《希德勒姐妹》

胖女孩、同志的希德勒(Heathers)后冠

在電視劇的改編上,首先異動最大者,即是「希德勒姐妹幫」的成員組成。原版電影中,「希德勒姐妹幫」是三名漂亮的賤女孩(bitch girl)組成,然而在電視劇上的人物設定則是一大反轉,由胖女孩、男同志和自稱是女同的非裔女性所構成希德勒幫,顛覆了觀眾對權力結構的想像。在過去校園電影中,「胖子、同志和黑人」大都會被歸類在怪胎(freak)的類型,甚至在原版電影中還出現了對肥胖者身體羞辱(body shaming)的橋段。
然而在電視劇中,過去越被邊緣的角色如今則躍上高位。由於電視劇對人物設定的更動,也使該劇遭受到不少的批評。最為人質疑的是「新版希德勒姐妹幫」,並無舊版在人物形塑上的號召力。而我認為,電視劇在人物的選擇上的顛覆性,其實也是對邪典(cult)類型的延續,延續其非主流、異類的敘事模式。
新版希德勒姊妹幫的大姐

如果主角也是精神病?

通常在一部校園電影、電視劇中,主角通常是道德上的標準,即便劇情離經叛道,最終都要被收編進「好孩子」的脈絡下。在原版電影的末段裡,女主角雖然像壞痞子般出現在學校走廊上,但他卻消解了「cool kid / uncool kid」的界線,結局終歸是完滿的。
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帶有精神病的特質,時而勒索、時而傷害他人,卻自我認知自己是個好人。歇斯底里又捉模不定的特質,透過浮誇的劇情設定而彰顯,使人模糊於他那不斷異變的自我聲明中。

死亡是場華麗的包裝

電視劇中最大的嘲諷點即是在一場場包裝華麗的死亡。從一開始,希德勒大姐之死,反而高漲了他在社交軟體上的聲望。人們如同將他高舉在祭台上虔誠的膜拜,即便是平日被霸凌的人們都要將入這場狂歡式的盛宴。
當希德勒大姐的死亡只是場誤會時,他透過販賣「我是自殺者」(I am Suicide)的t-shirt來提高自我聲量,將「自殺」的悲劇性渲染成青少年集體的認同感。甚至連學校都在利用青少年之死帶給學校的曝光度,共同參與了這場暴行。

總結:異類拼貼的校園異史

「嘲諷與嬉鬧」構成《希德勒姐妹幫》的主論調,並透過宣傳「非常」(abnormal)的價值觀,促使觀眾重新思考當前的社會問題。
像是當希德勒大姊因為自殺事件而名氣大漲,他便享受著這樣的吹捧,並哄抬著自殺的英雄性。然而,劇中太過戲劇化的情節安排以及失去穩當邏輯的敘事模式,相對來說,較適合於電影語言而非電視劇。因為電視劇的形式將故事整體拉的較長,而劇中太過反常、具實驗性質的風格,會使觀眾失去觀看的耐心。尤其是在最後一段中,女主角時而反對男友的校園攻擊行徑,時而又同意炸毀學校的提案,在情緒的轉換間是很突兀的。總括來看,美劇版本的《希德勒姐妹幫》是個新的嘗試,但這個嘗試的好壞值得考量。
黃彥瑄
黃彥瑄
傳播研究者、電影專欄作者。第六屆亞洲電影觀察團成員。研究興趣包含東亞流行文化、六〇年代台語片及視覺文化及影像研究。曾獲2019年國藝會視聽媒體藝術類「研究與調查」 補助。文章散見鳴人堂、釀電影、映畫手民。聯絡信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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