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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25:玩火一定會自焚嗎?

2019/01/18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搭配音樂:Sam Tinnesz - Play With Fire (feat. Yacht Money)

聽著小莎娓娓道來,之之心疼的落淚,緹娜氣憤到發抖。
她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優秀女孩,她們都有各自生命上抉擇與抗壓的考驗點。
但是沒人應該受到這樣對待。
沒有人。
放榜在即,各自將要選擇的科別跟醫院大致已經有譜,緹娜咬牙選了外科,之之則是兒科,唯獨小莎因為這些紛擾幾乎無心盤算,勉強算是瞄了眼其他縣市的醫院招募資料。
她只想解脫。
玩火自焚她要負起責任。自責、自毀、還有憤怒。

Insane, inside the danger gets me high
瘋了,這危險讓我抓狂
Can't help myself got secrets I can't tell
陷入難以言喻的秘密無法自拔
I love the smell of gasoline
我熱愛汽油的味道
I light the match to taste the heat
我點燃火柴品嘗那灼熱
I've always liked to play with fire
我就愛玩火自焚
I ride the edge, my speed goes in the red
駛上刀口,速度催到極限
Hot blood , these veins, my pleasure is their pain
血脈賁張,它們的痛苦是我的愉悅
I love to watch the castles burn
我愛看高樓起高樓塌
These golden ashes turn to dirt
看著燦爛的一切毀滅

偏偏,喬治王不放手。
還有利用價值。
劈腿、動手,交往同時還騙其他女護理師說自己已經對小莎沒感覺、是女方死纏爛打,從每日手機的簡訊、護理站姊妹們偷偷撞見的告密,一一被揭穿。光著腳追逐、喬治媽電話騷擾,還有無止盡的恐嚇。
緹娜:「我就來去醫教會爆料!看他還有沒有臉撐下去!」
小莎拚命搖頭勸住她:「不要!他說過我講的話會讓我在醫界無立足之地!」
之之無奈看著緹娜嘆氣,柔聲道:「那喬治王是還有要你幫忙醫學會議那邊對不對?」
小莎點頭。
之之:「不然,那邊就交給我們吧!」
小莎紅著眼眶抽動鼻頭,她真的可以順利脫身嗎?
緹娜拍拍她肩:「沒問題的。」
所有想要改變的,都能從現在開始改變。
只要真心。

之之想到了自己與內心的傷痕和解、勇敢改變,跟小蟲順利復合,她每日都慢慢學到了對「愛」的理解。
緹娜想到了阿鬼離開在即、之前講的那些話。她自己的猶豫,不只全賴給了將來自己工作繁忙這樣藉口,更主要的是──她終於知道自己沒有自以為的那麼信心。
生命的風吹動著,前進,前進。現在她們要團結,接住陷落的朋友,牽著她高舉求援的手,一起前進。

喬治王在刀房暴怒。他之前交代給小莎要去接洽會議公關公司的事情,都沒下落。
公關那邊回報,有些事情好像處理完了、像甚麼國外國內近百名的教授級講師聯絡,可是會場內共6個演講廳、連續三天的演講場次,好像會場設備還是演講排程出了點問題?真是有夠爛的!隔天就要開始了處理這點小事都沒辦法!?欠罵!!!
現在是要玩火自焚了嗎?
他沒有一點對施予暴力的自覺與反省。
刀房內,舊的一批實習醫師已經國考完、大多沒再出現,新一批實習醫師還沒來,有個空窗期。沒想到說想走外科的緹娜晃了進來,自告奮勇要在旁邊見習。
喬治王開刀時放置一旁的手機鈴聲不斷,原來是會議相關的各方人士無頭蒼蠅般不斷來詢問各種瑣事,要知道外科醫師開刀最忌諱被中斷了!
喬治王火大到對著手機咆哮:「我現在在忙不要吵了!」
旁邊流動護士還是誰只好把手機拿遠點躲掉。
下了刀之後看手機安靜放置一旁,喬治王正慶幸著片刻的安寧,結果是刀房內的電話打來了:
「會場投影機故障」、「播放的電腦不夠用」、「幻燈片格式要改」、「主講者說找不到明天演講在哪廳……」
啊~~簡直要崩潰了!全部都自己想辦法啦!有缺甚麼東西醫院辦公室拿著借來用!不要連這些都煩我!
喬治王一心只想著晚上的開幕宴他是主持,心中浮現璀鳳主任對他說的:「這次會議好好辦、錢當然能省則省,之後我升副院長就換你搬到我現在這位子,懂吧!」
本來計畫好好的,怎能功虧一簣?
他晚點要好好痛罵公關公司,跟擺爛的小莎。
電話又來:「開幕宴會場要播放的現場人員不足」,糟!
這時候一旁的緹娜自告奮勇:「我可以找同學幫忙!」好就交給你了!多找些人啊!
喬治王下刀後頭也不回抓著手機就跑,要趕往宴會場!
殊不知,這是他最悲劇的一晚!

緹娜拉著之之跟阿鬼,扛著準備好的電腦跟設備,來到宴會場。
西裝筆挺的喬治王正在談笑風生。
她們互看一眼,依照約定的分頭散開活動。
請了樂團,據說要讓外國嘉賓能夠體驗到台灣的特色,原住民歌手嘹亮的嗓音成為觥籌交錯的背景音。
(果然如小莎說的:「喬治王只說要找哪類樂團,歌曲細節他都不管,更不用說他其實哪個族要唱哪種歌根本不在意。」)
之之湊到舞台邊遞給歌手紙條,歌手看了點歌歌名後大笑,點頭比OK。
上餐到一個段落,賓客們開始起身進入舞池,由歌手引導要跳原住民舞,這時緹娜跟阿鬼將投影背景接上了她們扛來的筆電,放送出音樂歌單,喬治王牽著主任跟外國教授的手,等著音樂響起。

北原山貓 - 有空來玩
賭爛!哈哈哈!
啦魯嗓!好久沒有給你看到啦!你哪裡去啦你!
有啦!有啦!有啦!我有還在呼吸啦!

杜賴,你有空就過來我的家裡聊聊天,
我的家住在太麻里隔壁,過了斯巴洋那邊的大蘭橋,
不要煩惱我是哪個朋友…想要更多的了解不要客氣,像我這樣的山地人到哪裡找。
來到這裡聊聊天沒什麼好招待,喝杯稻香綠茶沒問題,
哈哈哈!賭爛賭爛!啦魯嗓!我的家已經搬到太麻隔壁啦!

邊聽邊跳、越跳越high、開始有聽懂歌詞的人露出微妙的笑容,璀鳳主任在聽到第三次「太麻里隔壁」跟「大蘭橋」時臉一黑歪頭對喬治王低語講些甚麼,一旁外國教授還開心跟著音樂的節奏左踢右踢,喬治王這時才隱隱感覺到甚麼不對勁的地方,抬頭往後方中控台張望,人頭晃動,他也只能陪笑著回應旁邊。
好不容易在全場聽的懂中文的人忍耐、聽不懂的無比開心的詭異氣氛下,「太麻里隔壁」跟「大蘭橋」唱完了,第二首歌出來就更妙了。
英文的,所有人都聽懂了!
Lily Allen - Fuck You
Fuck you (fuck you)
Fuck you very, very much
'Cause we hate what you do
And we hate your whole crew
So, please don't stay in touch
喬治王察覺不對,重拾麥克風開口介紹幾位重量級講者,台下卻隱隱騷動著,間或爆出幾聲驚嘆跟竊笑。

喬治王抬頭疑惑?
投影燈直照到他的雙眼睜不開,轉身揉眼後定睛,屏幕上不正是他自己筆電的桌布?
等等?!怎麼會場是拿我的筆電來放?!
等等?!那不是我的對話視窗都會跑出來!
果然只見臉書頁面已經被打開、Telgram的提醒對話小視窗不斷跳出來、還有Line!這些他設定開機後就會自動打開的對話軟體!全部大開!!
裡面滿滿都是他對其他妹妹們開把時的不堪言詞!!!
有同個護理站的護理姐妹、此時在台下面面相覷!
有一堆動態傳著愛心跟啾啾動態圖案的艾妮冰冰姣雅跟林姊:「怎麼打電話給你都沒接啦」、「甚麼時候要過來人家好想你」、「上次你答應人家的」、「害人家好難受」、「好想把你吃掉」、「好想被你吃掉」、「哪天晚上來慶祝你榮升主任吧」、「我當小三沒關係唷」……
打電話沒接?
喬治王想起好像沒聲音的手機,口袋裡一掏,傻眼?怎麼整個黑掉了不是才剛充飽電?
緹娜在刀房趁空拿去吃飯間用最高功率加熱三秒、弄爆了手機晶片。在趁亂接到喬治王同意可以扛辦公室的東西後,阿鬼直接拿了他桌上的筆電。一群人又名正言順接下了宴會場的中控台,只見阿鬼一臉無辜正對上喬治王驚嚇突出的掃射眼神...
聳肩,怪我囉!
然後之之拉著緹娜、由阿鬼推著跑離開會場,一把勾住躲在門外親眼看到這一切的小莎,笑、嗆、轉身逃!
小莎大波浪長髮旋出完美的圓弧、起伏跳躍、眉梢一瞥到,僵立在舞台上此刻幾乎尿褲子的喬治王,他一剎那幾乎握不住麥克風,背後不斷浮現著他自己所造的業、一個個的對話視窗。
「給!我!關!掉!」
嘶吼!!!
來不及了!
自焚的火,變成了一場璀璨的煙火,咻~~~蹦!
大家都看到了呢!!(拍手拍手)
小莎踩著略帶顫抖的腳步,頭也不回,如同英雄片的主角背後爆炸起熊熊怒火般,任由背後一切崩毀,離開。
一切都結束了。
一切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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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醫師
小劉醫師
劉宗瑀(Lisa Liu),人稱「小劉醫師」,長庚大學醫學系畢業,現任阮綜合醫院外科主治醫師。與國小同學蜜蜂先生結婚後,目前是兩個女兒及兩隻狗狗的媽。 時常在自己經營的部落格「Lisa Liu女外科的血淚史」與粉絲頁「小劉醫師 Lisa Liu粉絲團」中,分享許多外科臨床經驗及在醫院看到的人情冷暖,也常關注勞動人權議題。另著有《女外科的辛辣日記》、《女外科的辛辣日記2暴走狂飆》、《村裡來了個暴走女外科:偏鄉小醫院的血與骨、笑和淚》、《臨床隨行,走出白色巨塔陰影》(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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