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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連載】荒滅獵人─第四章:挫敗(4-7)

更新於 2024/10/09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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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調查咒爪的根據地以外,道格也另外派遣一支「勸說」隊伍持續說服其它過去的戰友。
即使當初響應道格號召的人不少,但人數仍不及當年餘下成員的一半。現在加上外出的人們,他們的成員數僅僅只有兩百人左右。
為了增加戰力,道格讓萊勞斯率領他的小隊來執行勸說的任務。這兩週以來,他們也確實在舊坎贊希、現為因爾的統馭治理區巴雅,以及契倫境內找到這些同伴的蹤跡,並且花了點時間說服他們。雖然勞萊斯尚未歸來,但溫莎凡最近已經到不少她熟悉的面孔逐一出現,只不過他們沒有太多交集。這些回歸的同伴就如有默契般,一致地對溫莎凡投以淡淡的微笑,從中表露的無奈,溫莎凡都感覺得到。
其實溫莎凡一直都很不希望這些早已找到人生方向、擁有家庭的同伴回來。她寧可他們繼續隱遁、忘卻自己曾經的身分,作為一位普通的平民繼續活著;然而現實往往不如她願,甚至超乎她的預料。
她曾試圖勸說一位早已生下孩子的母親回頭,卻得到這樣的回覆:「荒滅仍舊盤踞在我體內,我甚至發現我的孩子也擁有它。我想除非我們親手了結,否則它似乎會終其一生跟隨在我的影子下。」
「荒滅將會一路伴隨,直到自身走入荒滅」,這是溫莎凡在初次被授予荒滅之力時,她親耳從薩魯托的口中聽到的話。時間已過了數年,這段話老早就在某個時刻被她遺忘了。然而當她從那位母親口中聽到如此驚悚的真實,她的腦袋強迫性的將這段話自混濁的記憶水井撈起,然後如嚴厲的訓話般在她面前複述不下百次。溫莎凡至今都認為說出那句話的其實不是薩魯托,而是揚巴,惡咒之神。祂模仿了薩魯托的聲音,用帶有嘲弄與趣味的語氣提醒著她。
自此之後,溫莎凡就不願意在與他們有所交集了。她畏懼再聽到類似的理由,她完全沒思考過,荒滅的力量竟然會如血脈一樣延續在他們的下一代身上。
如果她當時與道格擁有了孩子呢?曼蒂、斐拉她們要是懷有身孕呢?如果她們都選擇放棄鬥爭、過上平凡生活繁衍後代,她們的孩子是不是也會繼承荒滅的詛咒,逼使她們憶起過去的痛苦、持續遭受宿命的叨擾,最後重新踏入廝殺戰場,與因爾來場宿命對決?
她不敢再想像了。
但,現實的殘酷不會就此停止。
是的,這確實會是個解決方法,至少他們不必繼續擔憂自己的後代是否該承擔他們所留下的遺志。可是她絕對無法接受以這種方式解決。她寄望那些擁有愛的人不用再失去摯愛,可是這不代表他們能因為個人的自私就選擇犧牲毫無關聯的幼苗。
烏托瑞帶回了一群孩童。
這些孩子的眼神毫無生氣,僅存的只有求生的望以及對藍袍人的懼怕顫抖。溫莎凡不知道烏托瑞從哪拐來這些孩子。他們看起來像是孤兒,不論從面容上,還是身體狀況上都是如此。她打從心底希望這群孩子中沒有屬於他們之中任何人的子女。但她很快就發現這種想法非常惡劣,畢竟這些孩子一定有父母才會誕生。
先不論他們到底是不是被拋棄的孤兒,拿這些被迫與父母分離的孩子來當作寬慰的調劑,這完全不該是身而為人應有的想法。但是烏托瑞顯然不這麼覺得,所以他才會幹出這種事。
「我找到了一群孩子,我們能訓練他們。」烏托瑞指著身後大約十幾名孩童,對來到他面前的道格說道。在脂火朦朧的映照下,溫莎凡看見蝕洞後頭還矗立著不少矮小的身影,他們身邊正站著隸屬於烏托瑞勢力的荒滅人。「這些都是我們從各地帶來的孩子。乞丐、雛妓、失去家庭溫暖的孤兒,他們是最適合成為荒滅獵人的素材。」
「他們是孩子,不是物品。」溫莎凡大步跨出通道,站在烏托瑞面前。
「希望妳別連這種事都要阻止我們,溫莎凡。」烏托瑞冷冷看向她,「我們已經對妳讓步很多次了。『不要碰自己人的孩子』這是能接受的底限,也是我們最後的寬容。」
「不要說得好像我得徵求你的寬容一樣。」溫莎凡看一眼道格:那是什麼表情?困惑?遲疑?都做到這種地步的人,為什麼還會露出這種表情?「這不是什麼底限,而是做為人該有的道德。」
「道德?道德!」烏托瑞轉過身,粗壯的手臂一把拉來一名綠髮女孩,「看看這孩子身上的傷!妳明白她之前是做什麼的嗎?是為某一位商人帶來『樂趣』!她的過去才叫做被當作物品來使用,我只是將她從那種泯滅人心的境遇中救出來,然後即將賦予她一個重大使命罷了!這是有意義的事情,絕對沒有違反所謂的道德!」
「你能做的是把她救出來,然後為她找到一個更好的環境讓她居住!你根本不該讓他們來到這裡,他們本來不屬於我們!」溫莎凡真的無法克制一開口就要與人吵架的性格,但她真的無法制止自己。她太生氣了。
「那好,你倒是告訴我,我該花上多少時間安頓這麼一群孩子?」
烏托瑞的反問頓時令溫莎凡語塞。
她再度看向陰影之下的孩童,掃過每一位孩童臉上的表情。他們沒有一個人因為兩人的爭吵而受到驚嚇。是,他們仍然害怕,可是他們的害怕是「習以為常」所表現出來的害怕。這些孩童們早已面對過不少類似甚至更加可怕的場面,即便心底還有一絲不安,可是過去的經驗使得他們更能夠快速適應狀況,只要保持安靜,他們就不用受到傷害。
太過相似了。
「現階段我們確實蠻缺人的。」道格開口道。「不過這件事需要讓我想一下。我們的『房間』夠讓這群孩子待上一會嗎?」
「不太夠,但是擠一下應該可以。」已經康復的葛頓回答道。
「先帶他們去休息吧。」道格命令道。
「我們需要培育他們成為戰士,你好好思考。」烏托瑞留下這句話後,就領著孩子離開了。
當所有人以及孩童離開後,被他們當作是「大廳」的寬敞蝕洞裡再度只剩下溫莎凡與道格兩人。
「妳一定有很多話想說。」道格道。「第一句會是先苛責我什麼?」
「你的矛盾。」她回答,「你會願意為一整群孤兒猶豫,卻不會為了瑪洛薩琳抱有一點遲疑。」
「他們……不一樣。」
「我知道不一樣。」溫莎凡失落道。「但是單就年齡考量,他們同樣只是個孩子。道格,瑪洛薩琳在我眼裡不過是個普通女孩。」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他道。「根據調查隊帶回來的情報以及假象的判斷,關於她父親的消失確實是咒爪所為。咒爪下落的探查、瑪洛薩琳的保護,都是基於這項因素在進行。」
「咒爪絕對不會臨時起意才將她父親帶走,他們肯定老早就掌握了優希德家族的真實身分,並且安排了長遠的綁架計劃。我不敢肯定如果我們沒有出手救她,或是讓她乖乖家裡會發生什麼事,但至少我們都確定這對父女絕對不會安然度過那個夜晚。」
「就現狀來說,他們的情況也沒好過。」溫莎凡道。
「至少那女孩目前為止都安然待在家裡。何況,」道格停頓一會,說:「根據負責暗中保護她的人回報,瑪洛薩琳似乎正在進行著……什麼。他們說時常看見她與一位總是穿著甲冑的老人在後院練劍……雖然說,她目前好像連劍都握不好。」
「練劍?她?」溫莎凡訝異道。
「嗯。依照假象的看法,或許與她回去當天所參與的宮廷會議有關。」道格道。「似乎是那天的狀況激怒了她。」
練劍?瑪洛薩琳?這太奇妙了!
聽到瑪洛薩琳的消息,溫莎凡覺得又驚又喜,這個女孩又再一次超乎了她的意料。
但是溫莎凡沒有向道格表露她喜孜孜的心情。從與道格再次碰面後,他一直都是一副毫無情感的模樣。她根本猜不出來道格是在為瑪洛薩琳突然的成長感到憂心還是抱有其它看法,即便是此刻他終於肯對她多說一點話,溫莎凡還是覺得與道格仍有一段距離。就好像曾經身為戀人的關係不曾存在過。
突然,一雙手從面前環住溫莎凡。在驚訝之中,她的臉龐早已靠在道格的胸懷裡。
「抱歉,很久沒這麼做,但是我……」
「我允許你這麼做。雖然這不代表我原諒你做出的好事。」
溫莎凡一邊堅定的說著,一邊卻又享受著道格的體溫。如此懷念、時隔許久的擁抱,她好想就這樣一直保持下去。
「我已經不期望妳會原諒我。復興坎贊希、找回過去同伴的決定、讓他們再次為了砍贊希付出生命。這些決定都讓我掙扎很久,也痛苦很久。但是我仍然下了決定,同意了每一件事。我相信我遲早也會同意烏托瑞的新提議,而且這絕對會讓妳怨恨我一輩子。但我同時也無法忽視所有人的期待,我無法忽視他們眼中曾閃爍過那微弱卻又明亮的希望光芒,我……」
「你一下子承擔太多事情了。你需要有人替你分擔情緒。」溫莎凡抬頭望著道格,「是的,我不認同你所下的每一個決定,我確實可能會氣你、恨你;但這不代表我……不愛你。道格,太久了,這一刻等太久了。」
道格輕輕放開了溫莎凡,兩人對望許久後,在無意識中,溫莎凡的雙唇已經貼上了道格。
兩人輕吻許久,卻又像是共有想法一樣,立刻想起他們還站在人群來往的大廳中。
他們放開彼此。
「那些孩子,」溫莎凡說道。「當你決定要……訓練他們時,希望你可以交由我負責。除了教授戰鬥技巧外,我想要教給他們不一樣的教育。是由我們親身體會的殘酷生活中所學會的經驗教育。」
「我答應妳。」沒有一絲猶豫,道格立刻承諾了。「我會把那些孩子交給妳。這不是讓步、也不是寬容,這是我能夠回應妳的……歉意。對不起,溫莎凡。」
「沒事。」溫莎凡道。「歡迎回來。」
兩人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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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變成憤怒的標靶,瑪洛薩琳更害怕演變成後者,那是更加複雜的情緒。通常人會產生這種情緒,就代表對方已經開始在心底默默評價過她,並且得出負面的結果。他們可能是基於瑪洛薩琳的裝束、發言、行為、身份,但是在短暫的分析後,瑪洛薩琳更相信,他們是出於性別在評價她──
想到這裡,瑪洛薩琳感到有點生氣。她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從藍袍人手中逃出來,回家前一刻卻又聽說父親失蹤、當她趕回到家裡時,卻又被通知要立刻過來。瑪洛薩琳發覺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被人玩耍著,她就像一顆被丟在渴望嬉鬧的孩童群中,被他們當作一顆草球丟來丟去。
現在,人們更熱衷於享受自己的生活或投入生意,而不是去關心準備飽受刁難的文爵女孩在想什麼,這讓瑪洛薩琳鬆懈不少。何況康妮的雙手就像是在安慰她的心情一樣,從頭到尾都放在她的右手背上,這也令她的心情沒那麼緊繃;只不過,康妮的眼睛也從來沒離開過車窗,她是在擔心人群的好奇心會如石蜂群那樣突然鑽竄進來嗎?
在康妮的導引下,瑪洛薩琳讓細嫩的手腕率先穿入衣袖,帶有堅硬質感的硬皮革貼緊她的胳膊,這令她感覺不大舒服。康妮為她扣襯衫的鈕扣。帶有黑色菱格的桃紅襯衫隨著鈕釦的密合化為她身體的一部分,這讓瑪洛薩琳看起來像是身上佈滿了黑紅交錯的鱗片,從肩膀垂下的花紋布更讓她像是某
她一直都在壓抑,是急迫想回家的心令她強裝鎮定。哈伯里克大宅、陰暗的蝕洞、藍袍人圍繞她激昂高喊的駭人景象,每一幅每一幅畫面,都成了傷害她極深的陰影。 透過鏡子,她看見了自己的陰鬱,看見她從昨晚就在顫抖的雙手從未停歇。一顆淚珠從臉頰滑下,她還沒走出來,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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