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動物的統治，可能成為摧毀世界的最平常之惡

撰文／凌谷

“人是萬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這是古希臘智師普羅達哥拉斯的名言，也是近代以來世界不言而喻的主流思想的基礎所在。加上凌駕生態系統之上的唯物發展觀、強調弱肉強食的達爾文主義，人類對待動物的殘忍，一直有增無減，甚至一直在挑戰這個星球的物理極限。

最近在朋友的督促下終於看完《統治》，這是一部描述動物的地獄在人間的紀錄片。此片拍攝非常困難，因為人們習以為常的食品，其生產過程絕對是機密的。影片以動物種類分成若干部分，首先是豬、雞、牛、羊、魚等養來給人吃的，接着是狗、象、駱駝、海豚等養來給人娛樂的。

各種動物的悲慘境況，我是早有領略的，熟悉業界套路，對人類虐待動物的髮指程度早有心理準備，但在看到鋼鐵攪血肉、糞便泡飼料、開水生剝雞毛的鏡頭時，還是無法淡定，幾度想停掉，咬着牙看完後發現牙齦都麻痹了。

印象最深的，是全身泡在糞便池的一頭病豬，吃力地抬頭張嘴吃那些浮在便水之上的飼料……

看完紀錄片，很多人表示狂吐，有人甚至有滅掉人類的衝動……正如朱迪絲 · 施克萊在《平常的惡》所寫的，人們在認識到人類的殘酷後，很容易陷入對人類的深刻厭惡之中。漠視暴行和厭惡人類，都是最大陷阱，結果都一樣：無助於現實。

好消息是，跟動物和大自然和平共處的方式並非遙不可及。人類不一定要屠殺才能生存，正如沒有馬戲照樣可以娛樂。一如影片開場白所說的：“力量等同正義”這種觀念，必須受到質疑。

對動物的鐵血統治不但不會給人類帶來幸福，反而導致食品安全、自然資源耗盡、餓殍遍野等無止境的困局，甚至已成為全球暖化的主因。

毀滅世界的，很可能就是從不被正視的“平常的惡”。(凌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