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近幾年幾乎沒去過教會，前陣子寫了一些文字，總算下定決心別再猶豫是否勉強聚會；整理家裡基督教的書籍，寄了幾箱送給朋友，又送了三箱給教會圖書館，只剩下一些不想忘記的美好記憶留在書櫃裡。是妳送我的生日禮物，是書中夾著妳卡片的溫度，還有那些陪伴我走過些什麼的文字。

最近一兩周，驚訝的發現自己開始像多年前一樣，偶爾會在心裡自言自語般的和神聊天，飯前也很自然地小聲在心裡向上帝禱告。這些曾經的熟悉早已離我遠去，卻在我決定拋下些什麼，全部親切的回到了我的生命之中。彷彿回到初信之時，每當想到耶穌說：「無論在哪裡，有兩三個人奉我的名聚會，那裡就有我在他們中間。」而我獨自一人，總會小聲地在心裡跟耶穌說：「我只有一個人，但我相信祢在我的身旁為我代禱，聖靈在旁邊用說不出的嘆息為我禱告，這樣加起來有就有三個人了。天父，我相信祢就在我們中間，與我們同在，垂聽我們的禱告。」

我想到妳總是讓我要回到群體之中，我無法做一個人的基督徒。不知道這次一個人是永久或是短暫，而我想到了最初的相信，我告訴自己我信仰的不是宗教，祢是生命而非教條。在我沒有準備好的時候，或是在我可能永遠不願回去的時候，祢用祢的方式親自牧養我，如同草場上的羊；我聽祢的聲音，深信祢會帶我到青草地上，領我到安歇的水邊。

偷食分別善惡之果的我們真的能分野對錯、明白真理嗎？我想到了奧古斯丁漫步在沙灘思索神學問題，看著孩子把海水填進小沙坑，告訴孩子有限的小沙坑無法裝進無限的海水，而孩子反問人有限的大腦又如何能裝下神無窮無盡的智慧。父神，我想念那些祢揹著我漫步在沙灘上的日子，流著眼淚帶著破碎，但我感覺到祢最深的安慰，感覺到祢擁抱著我，感覺到即使當下結束今生，祢也在永生敞開雙臂等待我回家。

我信仰的不是宗教，如同當年初始的相信。祢不是信仰，而是我呼吸的每個氣息、心臟的每個躍動。是那年，祢擁著我說著我生命的美好，柔聲讓我知道，我病重在榻，祢扶持我；我在病中，祢為我鋪床。是最初多少個夜晚，淚水浸濕枕頭，抱著被褥哽咽，無語問祢，祢卻始終相伴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