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八點出門,路上的藥局已經很多人正在藥局前排隊買口罩,我沒見到爭執,大家都很有秩序的低頭滑手機,等藥局點開門,依序買一週兩個的限量口罩。
上班族趕著一早出門,當然沒時間排隊買口罩,這群正在排隊的民眾,當然不是上班族,自然可以有更多的時間排隊買口罩。
下班後,我試著打電話詢問住家附近的藥局是否還有口罩可供販售?藥局老闆的回覆很冷淡,「沒有,明天請早!」然後,我到現在還是沒買到口罩。我評估過我買到口罩的機會不高,身份證單號,我自然無法在週六放假的時候一早趕緊去排隊買口罩,我的機會點只有週日,而偏偏,附近的藥局週日是不營業的。
除非,我持續的尋尋覓覓......
我想依「市場機制」,我可以接受較高售價的口罩,但我依然沒有辦法。目前口罩是政府管制的防疫物資,無法透過「市場機制」用較高的價格買到口罩,可偏偏,我的需求較高啊!
目前政府的觀點是,依「市場機制」販售的口罩是罪惡的,法律已經說清楚了是「有罪的」,而高需求願意用較高價格買口罩的人,無異是「不正義的」,所以,只好用「分配正義」的方式,讓大家排隊買口罩。政府表達的意思是,大家的機會很公平,只要你去排隊買口罩,你就可以買到口罩!
十分扭曲的思維,「分配」的方式,是「計畫經濟」,或者是當年我們很唾棄的「共產主義」,然後活生生的在現在復活。
分配主義的方式是齊頭式平等,大家花同樣的時間用同樣的方式去排隊買口罩,然後,我卻沒見到行政院長和總統也用同等方式排隊買口罩,實踐「分配正義」!可見,「分配正義」的解釋與運用方案也不是一律平等的,至少,在排隊買口罩這件事上,沒有完全的「分配正義」!
下篇這則新聞,行政院長說「台灣現在有足夠能量提供口罩,且是全世界最便宜,所以口罩之亂是錯誤的。」其實,蘇院長也是錯的,五元一個口罩,買到的是表面的「顯性成本」,蘇院長可能不解經濟上的「機會成本」!
「機會成本」是「隱性成本」,不加觀察與思考,是看不到的,就像海上的冰山一樣,你看到的冰山,其實只是「一角」,海平面下的冰山體積更大!
「機會成本」代表一個人手上有諸多選擇,當他擇定一個選項時,在他所放棄的諸多選項當中,價值最高的那一個,就是「機會成本」。
我們觀察一下,當你選擇上班天去排隊買口罩,你放棄了什麼?這個時間你可以做什麼事?有什麼價值?這就清楚了吧!
我幫某家媒體寫專欄,幾個小時的排隊時間,我放棄了寫專欄的機會,也就是我放棄了一篇「稿費」,這可不得了,一篇幾千元啊!我怎會為了區區兩個口罩,放棄幾千元的稿酬呢?除非我不理性!若我依據蘇院長的思維,這區區五元的口罩,全世界最便宜的的口罩,我應該買啊,若我決定去排隊買口罩,排擠我寫專欄的機會,我的口罩成本值多少錢?
我算一下,我一篇稿酬可以拿7,500元(實在不高),我付出了10元買口罩,我的機會成本總計是7,510元,一個口罩的成本,其實高達3,755元!我馬上覺得這是全世界最高價的口罩,而不是全世界最便宜的口罩了!
所以,鴻海乾脆自己臺灣的廠房自建口罩生產線自用,標準的機會成本思考方式,理性啊!
其實,我可以付點代價,雇人拿著我的健保卡去買口罩,只要代價低於我的稿酬即可。於是乎,我還有實質的經濟報酬,但我可不願意陌生人拿著我的健保卡到處招搖。
假定把大家排隊買口罩的機會成本加總,這段時間排隊買口罩這件事,立馬變成一種防疫的「社會損失」,這個代價還必須加上未來定會閒置的口罩生產線成本。
「分配主義」很有效沒錯,但我相信還是會有比這種「齊頭式平等」的方案更好的方案。
我之前提出一個冷笑話,「某人一個口罩,他決定戴口罩去排隊買口罩,請問,一個月之後,他總共有幾個口罩?」其實,我的答案是「一個」,他還是只有最初的那一個,而且因為買不到口罩,他還帶著當初那一個月前的口罩!
這就是「分配主義」,假定大家的時間成本都是一致的。然後,又加上一個很弔詭的「資本主義」下用到的需求法則,把物資分配給最有需求的那一個,就是最早來排隊的那些人,正因為他需求最高。但是,他的時間成本可能剛好為零!
只有一種理性的情況會全民排隊買口罩,正是大家讓為「防疫恐慌」是一種「機會成本」時才成立,也就是「防疫恐慌」躍為最高價值,但這不不太可能會發生,因為集體理性的社會不存在,但不理性的集體「防疫恐慌」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