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藝術家K推薦而開始做豐盛冥想,第一天的功課是寫下五十個影響自己的人。超多超難寫,但一邊寫一邊思考了每個人在我生命中帶來的禮物,有些人帶來難以計數的傷害,而那些傷害通常是最好的禮物。
沒有大規模的毀滅,就沒有大規模的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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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我似乎在約莫20歲後期才開始真真切切被影響,成為最接近我目前自己的樣子。一切出現在2018~2019年之間,可以說是全然的分水嶺,對我來說,像是毛毛蟲變成蝴蝶一般的全然蛻變,變成不同物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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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藝術家K非常直接的判定問我:你是不是顯示者?是啊我是。
突然在想,那些上天賦予我們的性格或類似天命的東西,在何時會因為痛苦的挫敗下而得到某些決定性的東西,造成我們走向原本設定好的命運的樣子呢?我的意思是,那些如同顯示者要完成的事情、光之使者要完成的事情,就像是被埋了一個種子在人的體內,而他們真的會發芽結果嗎?
我想,我來這個世界,追求的唯一事情就是讓他們發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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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丹丹,工作,看村上春樹的沒有顏色的多崎作。
工作時貓貓跑來我這裡,蹭著我的腳又跑出去。
我:「他可能想叫我跟他出去玩。」
姊:「一個在乎你的人,應該會在意你工作有沒有做完,他不會是個好伴侶。」(開啟幹話模式)
我:「但是是一個好寵物。」
我們大笑。
想到乾脆把一些伴侶當寵物養不是很好嗎?
或者我把自己當寵物去只想到自己地撒嬌討拍不是很好嗎?
那樣很可愛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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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自己喜歡到不同地方去,像是因為喜歡「空無一人的自己」,只留下必須的東西,無論是物質上的或是心靈上的必須,沒有過去或沒有未來的「當下性的自己」,每個時刻的新的自己,原始的、純粹的自己去面對任何新的相遇。然後那些新的相遇,有些會被留下來,變成舊的,就會變成我的「必須」,時常被我需要、被我攜帶、被我複習的那些舊,會越磨越亮、熠熠生輝。
這是我愛的新,和我愛的舊。
並在越來越了解到自己要的生活面貌是什麼,以「目前的我」來說。是極致的靜、以及極致的社交(相對來說,就是極致的自己,及極致的社會化),他們有著非常乾淨利落的剖面切痕,不是糊在一起的,但有著相當美好的平衡,像是陰陽太極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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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看K街頭表演跳舞,她問我要不要帶吉他過來一起玩,我說不用但她說沒關係啦來啦一起,於是就去了。
台南河樂公園美到一個恍惚的狀態。
遠邊天光一團團雲朵映著藍黑天色,高聳大樓矗立之間點亮著現代性的光,而腳底有圓融流動的水,水窪呈現均衡而高明的美麗流線,映著旁邊點點黃光燈。藍的天、白的岩地、透明的水、其上大樓的白光、其下河岸的黃光,相互輝映著。
K跳著舞踏、我彈吉他以及另一個表演者拉小提琴。
我想我之後會挺喜歡這類的跨界合作的。
在前幾個月北投那次旅行,在鳳甲美術館恰巧碰見的表演藝術、《就浪漫》的晚間藝術派對,都讓我對藝術的各種形式和跨界有更豐富的想像,那時候我感覺到我非常喜歡這種近距離的、身在其中的、互動性的、改變位置的,被那樣的表演感動。
這次被警察趕走,小提琴家感覺有些不悅。
我也因為分了他們的表演費(雖然我一直推辭)而感到抱歉。那也許就是他們幾天的生活費了,而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我覺得很難過,告訴姊姊說我覺得他們好辛苦。
姊姊只是很無感的回答我:那是他們選擇的呀。(姊姊之前也過這種生活)
我突然被敲醒。
不是他們沒有選擇,而是他們選擇了這樣的生活。他們有能力過世俗眼中看來更好、更穩定的生活,但他們選擇這種。
只是這樣而已。
沒有人必須被憐憫或羨慕,他們只是如實選擇自己要的,自己負責,所以以如實的自己,與如實的他們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