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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當前，你願意「忍笑」求生？還是寧可「忍痛」偷生？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如果敵人在你附近，而你正在屏氣裝死，只要笑出聲來，或是喊痛喊出聲來，都會被他們發現，逃不了一死。那麼，你要選擇「忍笑」？還是「忍痛」呢？很多人第 時間會選「忍笑」，但「笑」，真的這麼好忍嗎？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思辨題，沒有標準答案，不妨帶孩子一起思考、論辨。
- 適合對象：國小高年級、國中、高中
- 付費訂閱可看：學生關於疼痛的描寫
我並不是一個有選擇障礙的人，但這個問題，想了老半天，依然無解……
除非你面對過死亡的威脅，知道當下的感受，不然這就是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不過，就把它當成一個課堂討論，讓學生談談他們的「忍痛」或「忍笑」經驗，再讓他們二選一，想想他們比較忍得了痛？還是忍得了笑？最後，交換彼此的意見，提出對方沒有顧慮到的點，也是一個不錯的思辨練習。
我的腦袋之所以會冒出這個問題，是在讀宋朝徐鉉的《稽神錄》時，看到一則記載所獲得的啟發：
劉宣
戊寅歲，吳師征越，敗於臨安。裨將劉宣傷重，臥於死人中……明日賊退，宣乃得歸。宣肥白如瓠，初伏於地，越人割其尻肉，宣不敢動。後瘡愈，肉不復生。臀竟小偏。
語譯：
後梁時代的戊寅那年，吳國的軍隊前往討伐吳越，卻在臨安吃了敗仗。他們的副將劉宣傷勢嚴重，倒臥在死人堆中……直到隔天賊兵退去，劉宣才獲救。劉宣的身材白白胖胖，像葫蘆一樣，當初他受傷倒地時，越人從他的臀部割下一塊肉，為了求生，劉宣一動都不敢動。傷口癒合後，那塊肉再也長不出來，臀部竟然缺了一塊。
看這段文字不由自主聯想到那個畫面：敵人活生生從他的屁股上割下一塊血淋淋的肉，準備拿去烹煮－－光是用想的，自己的屁股就隱隱作痛起來。面對疼痛，有人「痛不欲生」，寧可死一死，我大概也是。所以，實在難以想像，當利刃一寸一寸切下劉宣的肉時，他居然可以紋風不動，裝死裝得如此徹底！？
忍不了痛，但忍笑總可以吧？那也不一定。
網路上有一段搞笑影片，描述兩位士兵裝死時，一人不斷放屁，兩個人忍笑忍到凍未條，寧願開懷大笑，然後從容赴死……
開完這段影片，我想起自己在學生時代，至少有三次，在課堂上偷偷和同學「練肖話」，忍笑到差一點窒息的經驗－－
那三次到底講了什麼笑話，現在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忍笑的當下，假裝低頭看書，雙手卻緊緊按壓住嘴巴、牙齒咬住雙頰，裡應外合，不讓笑聲側漏出來。然而，越是壓抑，笑意越是不斷從腹部往上湧，累積在口腔，隨時會潰堤；全身因為笑意在體內持續撞擊，不停地抖動，後座的同學肯定以為我羊癲瘋發作。
在這個當下的「笑」，說真的，一點都不有趣，而且非常痛苦。就好像被點中笑穴一樣，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卻依舊不由自主地狂笑。與其這樣，我倒希望有人揍我個兩拳，讓我痛到笑不出來，也比忍笑舒服。
對了，如果你無法理解我當時的感受，可以看看這段《精裝追女仔2》的片段。馮淬帆在劇中被點了笑穴，在一位黑道大哥的告別式上拼命忍笑；當年我在課堂上忍笑，差不多就是這種感受了。可惜我沒有他那種聰明才智可以化解危機，只好自己笑到內傷了。
既然忍笑及忍痛都會令人痛苦萬分的話，兩者相比，還真的很難抉擇。關鍵就在於你對痛的忍耐度較高？還是對笑的忍耐度較高？
話說回來，現在講再多也沒用，等到真的面臨死亡時，才會知道問題的答案。當然，我希望所有人終其一生都不會遇到這樣的威脅，就讓這個問題留在課堂上鍛鍊思辨力，永遠未知最好了！
延伸閱讀：
如何引導學生進行「兩難必擇其一」的思辨練習，可參考：
學生範文：
我有一個學生描寫疼痛的經驗，寫得十分出色，後來登在《國語日報》上，不妨參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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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洪俊彥。我從不無照駕駛，卻是體制外的小小無照教師，從小學作文到大學寫作－－能教就教，不能教就學，學不會就動手寫，寫到有心得再教……
喜歡書寫飲食經驗、鬼怪短篇、雜感趣聞、叭啦叭啦……等題材。透過我的作品，你將會走訪教育現場、命案現場以及菜市場。歡迎參觀選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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