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精選

十三篇 誘奪 13・5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21 分鐘

  班特利被翻到仰天,天狼星下巴攫著班特利的一側肋骨。母狗則抱著另一側,用全身力量拉扯、撕開肋骨。雜種被綁上路燈柱,趴在地上,下巴靠在前腳掌上。他已經縮水回之前的體型了。

  她還活著。在母狗不願意接電話之後,我擔心烙疤女是不是逮住了她。

  那隻鬥牛犬的怪物型態正在衰敗、蛻下、腐敗成液體撞,在數秒時間中濺污了四處。那連接起骨頭的組織崩解了,變得鬆垮、低垂。母狗正想在剩餘的血肉癱倒在那隻狗的真正身體之前,把肋骨拆開。

  「找到她了。」我在趕緊走向她時對手機說道,我的雨靴闊步濺踩。「是啊。聯絡其他人開會吧。」

  我雙腿的痛楚一在我將腿伸錯方向時,就讓我倒抽一口氣,而每一口氣只會觸發我肋骨中的痛楚。空氣激熱,不過附近已經沒有火焰了。這個熱度,煙霧充滿空中,使我肋骨中的痛楚在嚥下氣息時都如被痛擊一般。

  「你他媽是在這裡幹嘛?」母狗問道。

  我拔出我的刀然後握住刀刃,將手把伸向她。「來幫忙。」

  她沒回應,但她接過刀子,然後半爬入班特利的身體,開始把他從保護袋裡切出來。我走近,用肩膀幫忙把肋骨撐開。我雙腿在伸張時尖叫出痛楚。承受更多痛楚,會比讓母狗被班特利胸膛擠壓,還要好吧。

  她爬出來時雙手中帶著那隻鬥牛犬,她一出來便雙膝跪倒。母狗將班特利放到地板上。

  「他還好嗎?」

  她確認了。「他有在呼吸。」

  「很好。」

  她雙眼咪起。「別表現得像妳很在意似的。」

  「我確實在意啊。」

  「肏妳的。妳聽到那個瘋婊子說過的話,現在妳就以為我喜歡妳啊。我根本不喜歡你們。」

  「我沒有在想那種事。」

  「妳八成已經試圖要想到怎樣用這件事來對付我了。我他媽的超恨妳這種人。喜歡操縱人,虛偽⋯⋯」

  「喂!」我吼聲,打斷她。天狼星向我低吼。

  母狗揮著我自己的刀子,將刀指向我。「妳知道如果我除掉妳,我的生活會變得有多麽他媽的簡單?」

  「不會簡單的。妳可能會幾天時間沒有屠宰場想搞妳,但妳會自己面對之後的每一道測驗。不論妳相不相信,我是和妳同一邊。我想幫助妳撐過這場混亂。」

  「別費事了。去啊,離開啊。」那把刀沒有動搖。

  「除非妳和我一起離開,不然我不會去任何地方的。」

  「因為妳以為我不會割傷妳,就很囂張啊。別忘了妳能被咬爛。」

  我瞥了一眼天狼星,確保自己我的腦袋靜止不動,好讓我不會給出任何猶豫或疑懼的跡象。

  「如果妳要傷害我,妳在烙疤女要脅妳時就會下手了。」

  「我不喜歡叫去做事,所以不對,我當時不會殺妳。」

  我對此很懷疑呢,我想道。妳不喜歡被陌生人叫去做事,也許是如此,但我敢賭,如果有個穩定的環境和始終如一的領袖,妳就會高興動手了。「如果妳繼續測驗,加入了他們,屠宰場就會在妳餘生中命令妳去做事。」

  「我才不在意測驗!」她吼道。我能看到天狼星緊繃起來,準備要攻擊。「我只是想要好好自己待著啊!」

  「我知道那種感覺。」

  「妳才不知道任何事!」

  「去他的!」我手指戳向她。「也許我的人生不像妳一樣糟糕,但我也是有過經驗啊!我他媽的每一天都被那些只想讓我悲慘的人追逼!每一天,都緊繃到我去上學之前沖澡時都感覺想吐,在中午前我都會頭痛啊!我花了好幾星期,都在午休時待在廁所裡,因為他們他媽的不會放過我啊!」

  「哭哭喔。我也能告訴妳得承受的事啊。」

  我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我強迫自己在說話前,冷靜下來。「瑞秋,我沒興趣跟妳互比悲慘。」

  「因為妳會輸啊。」她把刀子戳向我,就好像要強調自己的說法。

  「因為這不是場競爭,而且也對,我會輸。我正想告訴妳,我們沒有那樣不同。」

  她嘲笑了一聲。

  老天,我雙腿雙腳都感覺很痛。肋骨也不是好到不能再好。我感覺自己做些事來轉移注意力。我會想要來回踏步,或做些事。我試圖專注在母狗身上。「好吧。別相信我。那樣的話,也有個核心事實。妳就是我們隊上的成員。我們需要妳,不論妳喜不喜歡,妳也需要我們。」

  她沈下臉。「我⋯⋯」

  「別說妳不需要。別說妳自己可以撐過去。妳看過這些傢伙了,妳並不愚蠢。」

  她向下看了班特利,將一隻手放到他口鼻上,就好像要確認他還在呼吸。「妳噴出的嘴洞的全是空泛言詞。妳只想幫助妳自己。」

  我希望有個我能揍的東西,有些我可以扔擲的事物。我沈澱於被激怒的呻吟。「要用什麼才可以說服妳呢?為什麼妳不能理解我可以,也曾經為了妳,而犧牲我自己呢?就算有我們之間的鳥事和我們所經歷的所有事情,妳就是我的朋友啊?」

  「妳才不是我朋友。」她吐出話語時沒抬頭看向我。

  「好吧!我可以接受這樣。但妳我朋友,就算妳一半時間裡都不喜歡如此。妳也是我隊友。我們很相似。唯一的區別是妳好幾年前就經歷過妳的屎爛過去,而我加入這隊伍的幾週後才撐過去。我們走過相同道路。不管妳喜不喜歡,我們都是同一類人。我們都掙扎著社交⋯⋯」我聲音變小。

  母狗對我最後說的某些東西有了反應,幾乎是,畏縮。

  我嘆了一聲。這沒有成就任何事情。我看向我的地盤。屢屢煙霧將天空變成灰黑色,其中幾朵雲微弱地反射了火光而成橘紅。偶爾附近角落其中一處的火炎飄起火光至空中。

  她打破了徘徊殘喘的沈默:「蛇蜷告訴我,如果我夠強的話大家就不會管我了。是如果我有盟友,如果我有錢,如果我足夠笑跑敵人的話。」

  「他什麼時候說這話?」

  「是在我加入暗地黨之前。他沒告訴我他是誰。就給了我一支手機和一些紙鈔,之後一陣子才打給我。媽的屁話聽起來真是好聽。我學會了教訓。」

  她花費數年獨立自處,在街頭上過日子而只有她的狗的陪伴,總是在警察或假面追趕之下逃跑。我很想問她,她在來布拉克頓灣以前是不是突然面臨了更多麻煩。是不是由特定某位有野心的超能反派所促成的麻煩?

  不,這還不是時候。

  「妳知道,加入屠宰場會讓妳變成相反位置吧。那不會是妳能讓獨處的那種力量。那生活中,會不斷被追殺,一直比妳認為我更十倍操縱人和虛偽的人相處。」

  「我知道啊。」她輕斥道。

  母狗拎起班特利,接著調整自己的手,用一隻手碰觸他的鼻子。

  隨便了。考慮實際點。我給她一秒鐘冷靜下來,接著說:「他們殺了妳的狗,傷到班特利,殺了我的人又燒了我的地盤。我想把這些混帳幹倒,不擇手段,而假使我們要幹道好,我們就需要妳的幫助。別管防衛了,我⋯⋯」

  「妳要我不擇手段。」她咆哮著說,從蹲姿起身。

  我不敢張開自己的嘴巴,冒險激怒她、改變她的想法的話我就不開口。我轉而點頭。

  我們一起,一跛一跛地走回我的基地。我走的每一步都很是麻煩。戰慄和我彼此撐托之處,母狗則沒有提供給我任何東西。這讓我有點心煩;如果我們互相協助的話,就可以爬上天狼星的背上騎過來,但這顯然不是在考量之中。

  我的蟲子發現了幾個街區外的創使。或者,該說是,它們發現了某個近似蛞蝓和兔子的混合物。我的蟲子認出兩顆球跟眼珠,兩根觸手或鬆垮耳朵,身體貼抱著地面。我放在水面上的昆蟲能感覺水面上升流動,還有那個蛞蝓的側邊。一張小嘴朝她附近建築的火堆噴射出水柱。我推測那是創使。是有依據的推測。

  這些日子裡某天,我可能會撞見某個奇怪的東西,然後推測那就是她,卻只是不怎麼愉悅地感到吃驚。

  我用蟲子拉出文字和符號。之後很快,水流就停了下來,她身體的黏稠度開始消解。她正要回來了。

  夏洛特把孩子帶走了,所以我的基地在我們走進去時還是空的。母狗打量了這個區域,接著走進了浴室,要拿急救箱。

  「需要幫忙嗎?」

  她瞪向我。這也夠算是答案了。

  我走上樓,脫掉人偶身上大都完成的假面服。接著我移除了自己的雨靴,開始剝下我正穿著的假面服的折磨人過程。我延緩損傷調查,轉而更快去看母狗。

  拿下我的面具不是問題,但解開我的裝甲,將我雙手抽出袖子,就使我肋骨激痛。新鮮的瘀青碟上了舊傷處,黑紫色壓過青紫色。我必須頓下來一分鐘,喘息之後才讓自己開始脫下褲管。

  我在假面服底下有穿防水緊身衣,想到自己雙腳踏於髒水裡,而傷口還暴露在外,我就有些畏縮。我拿出自己放在房間裡的急救箱,找出了一個鑷子。褲管被溶解的塑膠碎布緊緊附上燙傷皺摺和邊緣。我緩緩地,小心地,將褲管脫下,移除黑布塊,必要的話就挖掉附著物。我清好的每個區域,都會消毒。最大塊的燙傷覆蓋了我的右腳腳踝、我腳掌上方,還有我小腿一半,但腳趾沒事。另一個傷疤是在左腳踝、後腳根,還有一塊較小、手掌足夠覆蓋的燙傷在脛骨上。那裡受的傷較少,但那裡有更多溶解的氨綸布料硬塊。假使我有三度燙傷,就會是在那裡呢。

  消毒劑差不多在碰觸我的燙傷時嘶嘶發聲。我慷慨施用,接著拿出紗布和防菌軟膏。

  這和爆彈的痛楚榴彈延續效力一樣痛,但也會想到,這會花上永恆時間才能癒合。我無法在傷處穿上緊身褲褲管了。

混帳。這種痛楚根本比不上他們施加在我的人身上的東西。有多少人喪失了父母、愛人和朋友?家人呢?我甚至都沒辦法抱怨自己的燙傷,而又沒有罪咎感。

  創使是第一個上樓的人,由她其中一個遙控形象帶著,那是個粗糙男人形狀的東西覆蓋了她的輪椅,在她醒來時就褪去了。

  「我沒辦法撲滅任何一堆大火。」她說道。對於一個花五分之四天時間睡覺的人來說,她看起來精疲力竭了。

  「謝謝妳的努力。」我從自己燒壞的假面服褲子裡拿出鋼絲鉗。每一剪,都只讓我剪開一寸布料。

  「接下來要做什麼?」

  「我和戰慄有概略擬出基本計畫了。他聯絡了其他人。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而我們所有人都會一起討論。媘蜜不認為烙疤女在任何此刻時候回來,但我已經這區域裡設置好蜘蛛絲陷阱線,就是以防萬一。」

  「計畫?」

  「攻擊計畫。如果我們等所有人抵達之後再解釋,會比較簡單,好讓我不必重複太多次。如果寶愛在找我們、試圖要讀取我的情感來搞清楚我們要做的事,這樣可能會更聰明點。」

  「攻擊?」

  「小心翼翼防守,不會讓我們有任何進度的。」

  「那讓我們活下來了啊。」

  我晃出自己的假面裝,然後開始檢視。進度太慢了。我放下鋼絲鉗,從多功能間鞘裡拿起塑膠打火機。我開始燒穿褲管內部的布料,我從切口處一直燒到褲檔,接著在另一側向下燒回去,也弄熄任何殘餘的火焰。我在自己最後回覆時,幾乎要弄完了:「我不認為是那樣。我們依舊在死去。只是⋯⋯比較慢而已。妳能誠實告訴我,我們會倖存過接下來兩次這樣的衝突嗎?」

  「所以妳想要轉成主動進擊?承受比較迅速的死亡?」

  「第一部分是正確的,第二部分則不是。妳瞧,他們因為有經驗而強悍。傑克幹這種事好幾年了。他知道自己需要打擊的準確平衡點,也要無法預測到我們無法計畫對付他們,但也足夠聰明到我們無法讓他們來不及防禦。」

  「但妳想要試試看。我是說,要讓他們來不及防禦。」

  「是啊。」

  「那是自殺啊。像是,妳撐過第三輪的機率有多少?如果我在假定有一半一半的死亡可能性的衝突裡,是說,有多少,八分之一的機率?」

  「妳數學比我好。當然了。可是我們也沒有要正面和他們對打。告訴我,妳的能力限制是什麼?」

  「大概真的沒多少限制。如果能理解的話,只要有器官和一個能量源,這能力就會自我維持,超能力對我來說比較輕鬆。我不會被需要佔用一樣多的個人精力。也是會,比較大、比較濃密的型態的話則也比較多負擔。」

  「材料呢?妳都用什麼東西來構成身體?」

  「我⋯⋯不知道。我算是,能夠控制,但我的超能力會為我挑選。我在使用超能力時可以將其視覺化,然後我會睡著,進入那種幾乎要睡著的朦朧狀態,心智便會漫遊。我在腦袋裡還沒穩穩組織起來的任何東西,都會靠著遊離思緒和想像力填充。我從來都沒花太多心力在材料上,除非我想要某些像是裝甲或石頭皮膚的東西。」

  強到真是可笑。如果我有她的超能力⋯⋯該死的。

  「然後特殊性能呢?妳能把什麼東西給予妳的身體型態?」

  「我得要把機制視覺化,有器官之類的東西可以運作。我只有自己暈過去的時間限制,所以我花時間在弄準備,我就沒在弄其他東西。像我剛才在用的型態,妳沒有看見,可是⋯⋯」

  「我看到了。」

  「對了。蟲子,對呢。好吧,我是想像抽水系統還有水槍,但因為我沒集中在身體上,它就沒有雙手雙腿,而且也很慢,因為它沒有重要器官,它就很消耗我。」

  「好的。」我用端起雙腳雙腿部位破碎不堪的假面服。我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到我椅子後方的盒子,塞在生態箱的櫥櫃底下。一小波蟑螂將盒子抬起來載到我這。盒子裡是布料碎片,和偶人第一次撤退後,留下來的面具。我不想浪費任何布料。

  「妳為什麼要問呢?」

  「試圖估算我們可以動用的資源。」

  我聽到室外一扇車門被猛關上。那不是戰慄就是成群的其他人。

  創使用雙手將自己從輪椅座上提起。我瞥了眼她雙腿。很細。萎縮了。她坐輪椅坐了一陣子了。當我向上看,我看見她逮到我在看。

  「如果妳問的話,我比起妳繼續納悶下去,我更希望妳問喔。」

  我感覺自己的臉燙了起來,迅速將注意力轉向我的舊假面服布料。我用蟑螂在地板上排出補丁,也用上了碎布片。我的蜘蛛從生態箱裡排出來,開始連接起碎片。場面沒必要漂亮。

  「真的。問吧。」

  「妳是因為超能力才肢殘?是副作用,或是在穿假面福時的事情嗎?」

  她搖了搖頭。「我從四歲以來就坐輪椅了。不是,如果和超能力有任何關係的話,是正相反呢。」

  「正相反?」我的第一個想法是觸發事件。第二個想法是,也許,人們在年輕的時候獲得超能力的這個想法,也許到頭來就是真的呢。

  在我精神分類自己的沈思之時,我感覺這想法與其他一堆思緒連結起來了。在行旅人的六個人之中,有三位是我在布拉克頓灣裡所遇見的強大假面。以單純的破壞力而言,烈陽舞者和軌彈天人屬於頂級。純粹論起功能性和靈活度,作為能不斷回到戰場、拿出自己所想要的型態的戰鬥員,創使也是上等——只要她真身沒被染指。再加上,諾埃爾顯然強壯到,她必須被隔離。魔閃師也很引人注目,與他的隊友相比不太算同一等級,而奧利維是怎麼回事我則毫無概念,因為就我所知,他沒有超能力。

  他們是怎麼聚在一起的呢?如果我用上創使的觸發事件在四歲,結果才如此強大,的這個理論,是說她隊伍上其他強力成員也做了類似的事?若是如此,他們是怎麼連接起來的呢?

  或是我思路錯了呢?

  我的蟲子數過走下車的人數,他們正前往暴雨水溝。一群人一起走。

  「其他人到了。妳們隊伍還有攝政。」

  她微笑了下,但表情那顯然很悲傷。屈服。

  在我之前和烈陽舞者聊過的時候,我能記起自己問她和行旅人行動的經驗。她說了什麼呢?強烈、暴力、孤獨。彼此相伴卻又孤獨。我不太能記起烈陽舞者對於這份孤獨感,是怎麼解釋。她說得很模糊,不是這樣嗎?

  我看了創使的表情,推測烈陽舞者不是唯一一個如此感受的人。

  其他人正在走上樓梯,後面跟了母狗。他們聚集在我房間內,全都站著。我自己,移動要起身,但魔閃師比了手勢讓我繼續坐著。

  「妳還好?」攝政問。

  「還活著。痛得像鬼一樣。」

  我透過蟲群感知,感到一輛卡車停在室外。戰慄自己走出了前門。

  不久後,所有人都在場了。戰慄撥了媘蜜的號碼,將手機放到免持聽筒。

  「呦。」她的嗓音放了出來。「這裡有我和蛇蜷。」

  「掠翅想攻擊屠宰場,在測試者輪到之前先移除掉他們。」

  魔閃師吹了聲口哨。「驚險呢。」

  「這樣看吧。」我說。「呃。有多少警力和超能團隊試圖擊敗屠宰場?有多少捍衛者的分遣隊或是假面盟軍試過要打敗他們?」

  「很多。」魔閃師說。

  「多到數不清。屠宰場像我的隊伍在以前的好日子裡一樣玩。他們挑選自己的戰鬥,避免衝突或直接在他們無法確定可以獲勝時開溜。而在他們確實戰鬥時,都挑軟肋打。我們就這麼做。看看攝政對暗影潛行者所做的事,還有我兩次對竜的作法。他們會以恐怖壓制受害者。不論是否刻意,我也們做了同樣的事。戰慄用黑暗就會很恐怖,母狗的狗都會讓人們嚇到挫屎。我的話?大家至少都有一點點被蟲子噁心到吧。媘蜜和攝政都是以全然不同的方式令人心神不寧。屠宰場是打肌肉增值劑的我們啊。」

  「這種比較,不怎麼令人高興呢。」戰慄雙臂交叉。

  「不。但我認為這就是重點了,我不認為他們將我們兩位成員是為屠宰場,會是徹底巧合,當然是把寶愛的動機排除在外。那麼就讓我們來避免按照傑克所想地玩耍吧,別再做那些比我們強的英雄試過又失敗的事了。我們要像他們一樣玩。我們要無法預測,使用計算好的魯莽,別被戰鬥牽制,然後也要考慮過計畫的每一部份。」

  戰慄稍微搖了搖頭,彷彿在回應自己所想過的意念。

  「你們會有我的協助。」蛇蜷說道:「快斬傑克需要死,你們會有我全部資源來讓你們有所進展。」

  「好的。謝了。我想,母狗也贊同吧?」

  母狗點頭。

  「假使我們要如此進行,就需要所有人都願意這麼做。我不只在說攻擊這些人。烈陽舞者、軌彈天人,你們很長時間都沒用全力。我知道這要求非常多東西,但⋯⋯你們準備好要殺人了嗎?」

  沈默懸在空中,懸了數秒之長。

  「是啊。」軌彈天人說。「如果是那種怪物?我想我能殺。」

  烈陽舞者猶豫了。她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雙唇噘起。

  「瑪絲。」魔閃師說,嗓音很輕:「妳之前有殺過人了。」

  「是不小心的。」

  我回想起她在使用超能力時的猶疑,是在我們一同和李鬼與龍戰鬥的時候。

  「這些人不是旁觀者,他們根本不是人。」軌彈天人說。「他們連人樣都沒有。他們就是怪胎、怪物。這星球上最糟糕的東西。」

  「沒那麼簡單啊。」

  「妳殺掉他們,可是在拯救十幾人,甚至數百人的性命。」我說。

  「這才那麼簡單啊!」

  「就是這麼簡單。」我回應。「我不認為我們現在需要答案,但妳需要在我們開始之前就讓我們知道。」

  「妳還需要什麼嗎?」莉莎透過手機,問道。

  「我們在妳找到他們之前做任何事。我知道這裡的溝通技術沒了,但⋯⋯」

  「但當地警察和假面有帶來緊急溝通系統,就像蛇蜷給我們的。我有在聽無線電訊。縮減可能的地點,我可以通宵,聽無線電,就會推測出來了。」

  「這和任何藉口一樣糟糕啊。」戰慄說。「假使我要幫忙這個作戰,我需要知道妳是有敲中要點。除非所有都會上戰場的人會在我們開始前有六小時睡眠,我就不會贊成。等到那時候,媘蜜就會弄到個地點了。」他在說話時,正面面對我。

  「我沒有正常的睡眠模式。」創使回應:「實際上,我需要清醒才能休息。」

  「當然,是有例外呢。」戰慄說,而沒轉向我。

  有六小時睡眠,我良心卻又承受那所有一切?

  「當然呢。」我說謊道。「但我們在早晨優先攻擊,或在媘蜜定位他們後盡快攻擊。」

  「一有機會就攻擊。」他同意。

  「有任何能派出諾埃爾的可能性嗎?」我問魔閃師。

  「沒有。」魔閃師說。

  「如果她和你說的一樣強大⋯⋯」

  「如果諾埃爾在這場妳正在談的戰鬥中使用她的超能力,所有人都會輸。」

  行旅人太、太喜歡那句台詞了。

  「那麼,蛇蜷,你有哪種彈藥?」

  「大部分都有。有時間的話,我差不多能提供任何東西,但要說明天早晨?啊,告訴我你們需要什麼吧。」

  「我在考慮爆裂物。你可以提供多少量?」

  「等等。」莉莎打斷。「妳剛在談軌彈天人和烈陽舞者要毫無限制使用他們的能力,妳也想用諾埃爾,現在又是爆裂物?」

  「我也在說,我會使用上黑寡婦、棕色遁蛛和所有我能用的噁心蟲子。我在說我們要裝備槍枝和手榴彈。我們所有人。毫無保留。」

  魔閃師摩擦下巴。「好吧。他們打破了假面之間的潛規則,所以也沒理由要認真遵守那些規則了。當然。但妳真的有個計畫嗎?」

  「是的。」我回應。「要注意這計畫考量到我們在哪裡找到他們,以及他們在我們抵達時正在做什麼,就會轉變得頗為劇烈呢。」

  房間裡有些人點了頭。我的蟲子剛連結完破爛的布料碎片。那並不漂亮,但拉扯擠下的測試,就能發現那和我製作的任何其他東西一樣結實。我將布料蓋上我大腿。直到我雙腿癒合以前,我上半身都會穿著新假面福,將破爛的衣服當作裙子來保護我燒傷的雙腿。

  接著我就告訴他們,我們要試圖做什麼事。


#軌彈天人 #雜種 #班特利 #母狗 #蛇蜷 #創使 #戰慄 #攝政 #天狼星 #烈陽舞者 #媘蜜 #泰勒 #魔閃師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Tsuki Kuang的沙龍
12會員
113內容數
第一部《蠕蟲》https://parahumans.wordpress.com/ 第二部《看護》https://www.parahumans.net/ 非官方中文翻譯。正從痞客邦慢慢搬過來。
Tsuki Kuang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21/06/19
#阿特力士 #雜種 #快斬傑克 #天狼星 #媘蜜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2021/06/19
#阿特力士 #雜種 #快斬傑克 #天狼星 #媘蜜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2021/05/29
#骨鋸 #榮耀女孩 #快斬傑克 #萬癒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2021/05/29
#骨鋸 #榮耀女孩 #快斬傑克 #萬癒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2021/05/29
#阿特力士 #電擊 #骨鋸 #寶愛 #蛇蜷 #傑克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2021/05/29
#阿特力士 #電擊 #骨鋸 #寶愛 #蛇蜷 #傑克 #泰勒 縮圖繪者不知名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沙龍一直是創作與交流的重要空間,這次 vocus 全面改版了沙龍介面,就是為了讓好內容被好好看見! 你可以自由編排你的沙龍首頁版位,新版手機介面也讓每位訪客都能更快找到感興趣的內容、成為你的支持者。 改版完成後可以在社群媒體分享新版面,並標記 @vocus.official⁠ ♥️ ⁠
Thumbnail
沙龍一直是創作與交流的重要空間,這次 vocus 全面改版了沙龍介面,就是為了讓好內容被好好看見! 你可以自由編排你的沙龍首頁版位,新版手機介面也讓每位訪客都能更快找到感興趣的內容、成為你的支持者。 改版完成後可以在社群媒體分享新版面,並標記 @vocus.official⁠ ♥️ ⁠
Thumbnail
每年4月、5月都是最多稅要繳的月份,當然大部份的人都是有機會繳到「綜合所得稅」,只是相當相當多人還不知道,原來繳給政府的稅!可以透過一些有活動的銀行信用卡或電子支付來繳,從繳費中賺一點點小確幸!就是賺個1%~2%大家也是很開心的,因為你們把沒回饋變成有回饋,就是用卡的最高境界 所得稅線上申報
Thumbnail
每年4月、5月都是最多稅要繳的月份,當然大部份的人都是有機會繳到「綜合所得稅」,只是相當相當多人還不知道,原來繳給政府的稅!可以透過一些有活動的銀行信用卡或電子支付來繳,從繳費中賺一點點小確幸!就是賺個1%~2%大家也是很開心的,因為你們把沒回饋變成有回饋,就是用卡的最高境界 所得稅線上申報
Thumbnail
「好耐無見,你過得好嘛 ?」 繼去年底上線同名單曲向樂迷問好和暖身後,香港獨立音樂界的資深樂團—意色樓正式發行全新錄音室專輯《 悲喜交集的路綫 》,延續熟悉的喃喃自語,將各種情緒意象如同潑漆一樣肆意揮灑,在矛盾交織的蜿蜒曲折中,還來不及點頭示意,就已再次踏進通往神祕意識流的大門。
Thumbnail
「好耐無見,你過得好嘛 ?」 繼去年底上線同名單曲向樂迷問好和暖身後,香港獨立音樂界的資深樂團—意色樓正式發行全新錄音室專輯《 悲喜交集的路綫 》,延續熟悉的喃喃自語,將各種情緒意象如同潑漆一樣肆意揮灑,在矛盾交織的蜿蜒曲折中,還來不及點頭示意,就已再次踏進通往神祕意識流的大門。
Thumbnail
「我出發去公司囉!到了跟你說。」這是靈兒幾乎每天出門前的打招呼儀式。
Thumbnail
「我出發去公司囉!到了跟你說。」這是靈兒幾乎每天出門前的打招呼儀式。
Thumbnail
鄭攝是個謹慎的人,從以前就有習慣,凡事都會先觀察一陣子之後再開始計畫,後又會確認計畫沒問題才會行動,因此,雖然鄭攝對林沅媛有好感,但在鄰近高考,又有女朋友的狀況下,他只能按耐住自己想和林沅媛在一起的衝動,畢竟現在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時段,不能因為其它因素讓自己陷入混亂之中。 但是如果考完試之後
Thumbnail
鄭攝是個謹慎的人,從以前就有習慣,凡事都會先觀察一陣子之後再開始計畫,後又會確認計畫沒問題才會行動,因此,雖然鄭攝對林沅媛有好感,但在鄰近高考,又有女朋友的狀況下,他只能按耐住自己想和林沅媛在一起的衝動,畢竟現在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個時段,不能因為其它因素讓自己陷入混亂之中。 但是如果考完試之後
Thumbnail
食物有賞味期,物品有保固期,真要說起來,有什麼事物是永遠嗎?有期限的反而真實,真實才讓人珍惜,那愛情有期限嗎?我希望沒有,至少這輩子對這個人是永遠。
Thumbnail
食物有賞味期,物品有保固期,真要說起來,有什麼事物是永遠嗎?有期限的反而真實,真實才讓人珍惜,那愛情有期限嗎?我希望沒有,至少這輩子對這個人是永遠。
Thumbnail
放假返鄉,原本預定要在家裡好好把面具戴好戴滿,好好待個幾天,沒想到還是因著老舊的家庭問題逼著我早早離開那個充滿負面情緒的家。
Thumbnail
放假返鄉,原本預定要在家裡好好把面具戴好戴滿,好好待個幾天,沒想到還是因著老舊的家庭問題逼著我早早離開那個充滿負面情緒的家。
Thumbnail
「傻瓜。有問題當然需要解決。如果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我一定會把軍犬的屁股給打給開花見血,阿司那,我都已經交代了等會也許會有傷狗進駐。」聽見dt的話,彷彿接下來便是場無法想像的鞭打而腦子裡閃過主人曾經因為軍犬無法達到他的要求,狠狠的修理軍犬,高高揮舉狗棒打得軍犬狗屁股皮崩肉綻。
Thumbnail
「傻瓜。有問題當然需要解決。如果你的理由無法說服我,我一定會把軍犬的屁股給打給開花見血,阿司那,我都已經交代了等會也許會有傷狗進駐。」聽見dt的話,彷彿接下來便是場無法想像的鞭打而腦子裡閃過主人曾經因為軍犬無法達到他的要求,狠狠的修理軍犬,高高揮舉狗棒打得軍犬狗屁股皮崩肉綻。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