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自由嗎﹖
或者對其他人來說,沒有題材主題的規限,只要在短篇的字數中隨意發表些什麼,想和讀者說些什麼都可以,的確是一種自由。
但對我來說,我是害怕這種無界限的自由。要自身尋找題材,就像和新認識的朋友見面,有種尷尬和無語,很想找些話題來嘗試打破,卻因無特定的題材而看到無盡的宇宙,腦袋不斷盤旋該說金星還是火星會得到認同,還是其實說什麼都是徒然﹖
於是我選擇了沉默,以文字這無聲的語言代替說話。當然有很多作者擅於以文字交織故事,向讀者暗喻內心,而我卻偏愛用文字單刀直入,把心事傾巢而出,回應誰的故事,又或把腦海幻象以文字表達。說到底我不過是在自言自語,在自身的世界中起舞,在用我自在的方法和別人與世界對話。
自言自語是一種無害於他人的自由,也是誰都可以用以活著的一種方式。只是現實世界並不接納自言自語者,人們會對此側目而視,甚至抱有懷疑、懼怕、逃避。儘管是在文字的世界下,讀著文字的人也許認為自己不過是無病呻吟,也許不過是大驚小怪,都不過是一些不值一哂的廢話。他們寧願自成一國,寧願談論潮流喜歡的文字,寧願花些時間追隨對世界說話的文字,從而得到共鳴。
當人們討厭、嫌棄、懼怕自言者時,但實情是他們並不知道,該懼怕的,是世界對說話內容的本身。哪怕是高聲疾呼,還是自我低語,一旦說話令世界聽見和討厭,便從此自動消失。當世界再容不下某種無聲的說話時,沒有規限的世界中暗藏利刃,還能自由自在地自我對話嗎﹖應該如何自救﹖
儘管得不到迴響,我仍會繼續自私地以文字說話。這是我的自由,不能恐懼的自由。
青藍
[ 在網路上也文也武的暗黑系中女寫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