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春秋五霸有至少六種說法,其中五種都認為,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是前三霸。
事實上,齊晉秦這三公,都是活躍在同一個年代的。
齊桓公稱霸,管仲居功厥偉,跟蜀漢特別相像。
晉文公稱霸,跟東吳則有87%像,整個組織分工細膩,細到後來老闆掛了大權就旁落了。
秦在穆公之前,就已經發生過權臣挾公的事件,所以早有應對的策略。也就是兄終弟及的套路。
秦穆公的哥哥有七個兒子,但公位卻沒有傳給他們。而秦穆公的崛起,則要歸功於他的兩位老師。
春秋時期的國君之師,其實跟我們後來認知上三國時代的「軍師」比較相像。管仲則比老師更高一級,被當乾爹了。
乾爹認得好,稱霸之路就光明了。
秦穆公的兩位老師,就是公孫枝跟百里奚。
公孫枝是西歧人,東周時就是秦國領地,所以他算是秦國人,曾經遊歷晉國。遊歷在春秋戰國,是很重要刷經驗值的一個部分。經驗刷得好,官位自然來。
秦國跟晉國鄰接,幾十年前就互看不爽。
不過晉獻公並沒有把秦國當成首要敵人,他忙著奪取周王室的政權,首先要把扶助周室的「虢」給消滅。
這個虢跟秦國之前滅掉的小虢不同,是扶助周攜王建立第二東周政權的主要功臣。
晉獻公發動了有名的假虞滅虢之計,一次性消滅了兩個國家。讓晉國的聲勢大漲。
於是,秦穆公一即位,就對晉國發動了攻擊。而從晉國遊歷回來的公孫枝,立刻被秦穆公當成反共義士給供起來拜。
秦穆公四年,晉獻公把女兒嫁來秦國,求取和平。卻不料秦國不打了,晉國自己的內亂之火馬上燒了起來。
太子申生自殺,有繼承權的公子重耳跟夷吾怕被波及,展開了流亡生涯。
百里奚本是虞人,亡國之後被晉國擄去,在這次和親中做為僕從來到秦國。但百里先生趁隙逃脫,跑到楚國的邊界,卻又被楚國人抓起來。
秦兵追到楚境,用了五張羊皮把百里奚贖回,並命他養牛。
一年之間,百里奚把牛養的又肥又好。這個故事跟秦的先祖非子養馬有87%像。由此可見在東周,整個生活環境跟上古部族的情況並沒有太大差別。
這時,做為秦國上卿的公孫枝對於突然有肥牛出產感到訝異,就親自去見了這個百里先生。回來後,公孫枝便將肥牛獻給秦穆公,三天過去,公孫枝就跟秦穆公說,應該重用百里奚,讓他代替自己為上卿。
秦穆公問了這個人的來歷,道:「用一個價值五張羊皮的奴隸來擔當上卿,不會被天下人嘲笑嗎?」
公孫枝說,你奇怪耶,是有人會把百里奚的來頭PO上網爆卦嗎?
當然不可能說的那麼直白……
好啦,呂氏春秋說,公孫枝表示:相信並任用賢能的人,是你的明智;禮讓賢能的人為上官,是我的忠誠。讓百里奚為上卿,大家只會知道你的明智跟我的忠誠,誰會來嘲笑你呢?
呂氏春秋還算是個簡易版,說苑則讓公孫枝跟秦穆公爭辯了好一陣子。不過做臣子的當然永遠都是邊拍馬屁邊說服主子的。
秦穆公迎接了百里奚之後,暢談了三天三夜,很是佩服,才真正決定了由百里奚擔任上卿。
這時,百里奚已經七十歲了。
百里奚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周遊天下的勇者,到齊國時正好碰上政變,姜小白逃走那時候。百里奚被困在齊國,所幸公孫枝的同鄉蹇叔收留。
原本百里先生想說,不如就幫齊國的公孫無知幹活吧,蹇叔卻阻止了他……要是沒有蹇叔,搞不好連管仲都出不了頭呢。
後來兩人逃出齊國,一起在周王室底下養牛。百里先生養牛專門是有前科的這樣。養得不錯,周王子打算起用百里奚,蹇叔又再次表示此地不宜久留,想辦法再次讓兩人脫身不被追殺,回到了虞國。
既然遊歷天下結束了,為國君效力總沒錯了吧?
蹇叔仍是勸百里奚不要,但百里奚不聽。虞君終究貪圖小利,把整個國家奉送給了晉國。
百里奚說,之後他能夠逃往楚地,也是托了蹇叔的福。事實上,百里奚真正想要告訴秦穆公的,應該不只是蹇叔有識君之明。而是蹇叔的謀略能力非常高超,只要他想走,沒有一個國家能留下他。
百里奚的意思恐怕是,治理國家,我能幫忙。征戰四方,更需蹇叔運籌帷幄。於是,秦穆公便再拜百里奚為師,蹇叔為上大夫。
春秋時,公侯底下的官職最大是三卿兩大夫。
上卿,中卿,下卿。上大夫,下大夫。
秦穆公獲得公孫枝,就打得霸主第二候選人的晉國舉手投降。當百里奚與蹇叔加盟,秦國的霸業又將如何展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