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六十而耳順,但似乎在六十之前,有太多太多的變化,即使到了六十既耳不順也氣不順。究竟該志於學何處;如何不惑;如何知天命?還是現在即是明白呢?
【一】「活」的「明白」
活著,我們人最基本的狀態,生物維持基本的生命需求,但多了個「明白」,似乎就不僅僅是這樣了,活著不只是生理需求,還有其內容,而對於經歷內容的我們,是不是真的知道這齣戲在演藝什麼?不知道即是不明白,那又如何確定知道呢?
以我自己被教導的觀念,及自身的經驗,我認為我自己是活的明白的,我過去的歲月裡面並沒有太常去想,對於自己的生命到底清楚與否,但我倒是覺得,如果有想要追求的目標,有想要成為的樣子,有在情境下某些原因而做的決定,自己也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被牽動,知道自己最痛的地方,似乎沒有懷疑跟迷惘,這樣的每一天,就是明白吧?
對於我來講,我從小就有嚮往人際的需求,想要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經驗,同時也有希望別人聽自己提供意見的期望,因此到了學校,接受過思考薰陶及觀念培養的我,認為得到教育別人的批准,便去施展身手。而這即是至始至終的目標,只是當中因為情勢及自己的判斷,我認為關於人際的事情,我很知道自己想要從中獲得的東西,所以我嘗試攀緣附勢,也嘗試做過自己認為很重要的行動,這會是為少數人發聲,或者論破別人的盲點,或希望成為別人會信賴而前來諮詢的對象。
但我並沒有自信滿滿。
我雖然較少去想這個問題:活的明白嗎?
大部分可能都是認為按照規則,不管是來自外人或家人,能夠得到自己的認可就是在活的明白。不過心裡隱隱的、不特別明顯的知道不是,只有在今天提到這個問題,才會有些歇斯底里的發現自己不覺得自己真的活的明白。我知道的明白,是要明白自己的堅持,同時也有固執,而不只如此的是,還要加上堅持固執的原因,自己也要很清楚
因為心的問題不只是外緣而形成的
而也因此我發現以明白的標準而言,不確定我18年來,扣除尚未懂事的4年(大概吧小孩子的認知),或者是至少11年來我的生命,我到底明白不明白,因此在提出這個題目為文章內容時,我一度認為自己因為不夠明白、對於明白的了解太少而沒資格寫、很難寫。當然裡面的情緒也包含我對於之後要闡釋的內容感到不上手,我自己認為就像是很久沒練的鋼琴,如果今天要被檢驗,有對錯的話是不是自己完了,自己顯露出生疏了,而這種心情,這種不知道自己到底明不明白,或是其實不明白而有些心虛、自我厭惡的心情,也同樣出現於不同的事情上,所以才會一提到就心頭一緊、眉頭一皺。當然前提是如果有一個我自己說不上來的標準的話。
這是我個人對於活的明白的想法,而在以前自己其實就不知道在哪裡聽或看過這句話。不管如何,這句話其實對於社會部分人而言不陌生的,甚至他們也有自己的「活的明白」,我接下來稍微介紹一下,有幾種活的明白的解釋。
《第一種分類》
這句話的內容,可以分成事業、家庭、人際、身心健康這四個。那我逐一解釋一下這四種「活的明白」的內容。
事業型:
事業上的活的明白,較像是對於遊戲技巧、招式或是獎勵機制等等規則都熟悉,他的明白是因為認為自己很清楚目的跟手段的搭配,如何能夠避免產生損失,他掌握職場規則,讓自己耀眼登場而瀟灑退場,而其中也有如何在掌握局勢後協調群體,如果他處於一個具備此權利的位置,就算沒有也沒關係,至少在這個戲劇化的賭盤中,他不會讓自己成為輸的那個。這就是事業上的活的明白
家庭型:
在古代,當官是相當不容易卻也相當高級的頭銜,而在現代,普遍認為人生苦短,為了一生裡面也要留個體面,而會投入時間與心血在事業或頭銜上,反而已經漸漸忽略家的品質。而對於家庭方面想要活的明白的人,會希望萬事皆為次要,唯家庭為本,家庭的和睦勝於事業、個人的成就與問題,他們會希望家庭能夠實現願景,而這可能包含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或者是對於配偶的守護及照顧,他們希望一生裡面,待的是一個家,而非怨親債主的宅社,不和睦的地方。
人際型:
人際上的活得明白有點類似職場、事業,如同掌握遊戲規則,但不同的地方在於人際牽涉著事業及金錢/資源利益的同時,也關係著個人價值。我們人按照著不同的社會化背景及天性,還有無量看不清的因緣,對於人的需求也會不同,但我們不可能在物質上不需要人,而心理上也通常較需要。所以人際上的活得明白,有一個特點就是他認為自己必須某種程度上掌握人的動態,從而操作他想要的結果;當然也有的是希望打造或是尋到一群他生命中的摯友,或是粉絲,讓他自己從中得到價值感成就感。他需要知道自己是否被人喜歡,是否擁有群體中的價值,或者他是否擁有一段他心目中良好的人際關係,可能是高度信任,或是默契的看破不說破等等,滿足人際目標即是他們的活得明白。
身心健康型:
身體不適連帶心情煩躁,除非不介意逐漸衰老、敗壞的身軀,或是能接受自己已無管理生前事的能力而放手,才能夠心情坦蕩了無遺憾,因此有人認為活得明白既不是熟悉職場規則、不是顧家庭關係、更不是人際成果,而是最後接近死亡的那段時間歸根究柢還是只有自己了,所以他認為活得明白必須具備看清局勢的眼光,然後一切隨風去的豁達心境,而這當中看清世界也包含他人生歷練來所累積的感觸,去感慨最後還是不要在意太多才好,或者藉由這些經驗,自己也能成為後輩眼中的智者;然後最好能夠讓自己一路身體舒暢,至少沒有病魔纏繞,這些同時也是他們認為的生活態度,不過這種情況由於價值觀一般可能真的都是六十後,才有這番心情與心理空間。當然有例外的話就是年輕時就有這種心情惹。
《第二種分類》
這種分類以性別個性來作分類,因為性別本身就連帶有些影響偏好,可以將上面四種做置入
男性:
光譜上偏向最多為事業或身心健康,當然也會有家庭的部分。男性的個性通常都喜歡重視管理及觀察等等,這是他們對於自己的定位:要有野心,或至少想要有個事情上的目標,而對於局勢情況的掌握也是一種目標。心理上的取向就會就偏重於他們認為該造的勢,而在思考上男性某種程度上上比女性武斷或是完整,因此他們有的也會有老年後成為智者的想像,或起碼在家庭有個一家之主的樣子。而較喜歡掌握的特質,不管是實際上的操作或思想上的明白,這當中的範圍可以很廣的,也許有的人投入金錢流轉,對他而言這也是一場比拼洞察力的比賽。掌握不一定代表控制,是心理上的明確,對於社會百態明白而不受慫恿也是掌握,或是貢獻自己的金錢,對他而言也是一種掌握:自己擁有照顧人的能力;或是像我外公,他曾經是大柱子,而他今生遺憾未能了的願,可能就是至少在新家庭,也能重拾自己那種父母以外就是自己當家的感覺吧?
女性:
在光譜上,女性偏重於人際較多,然後再來是身心健康。女性天生的氣質就較脆弱柔軟,即使在現在提倡女力的時代依然如此。感情上的事一向是女性的弱點,而感情可以分為個人或他人,個人是於自己的感受,自己是否舒服快樂,而他人其實也許基於前者而生的,像是自己是否有魅力,自己是不是耀眼的,自己會不會被寵愛,自己能不能享有被善待的地位。每個女生即使不是同樣有個高富帥的想像,也都還是會期待能夠有個穩定依靠對象,因為女生是最重視人際的生物,自己在人際裡面的價值,自己的出名程度自己被多少人喜歡,通通牽動著她的神經。但也因為不是只要妳認為自己夠美夠「善良」,別人就會喜歡妳,所以女性討好別人的行為及心情對她們來講是非常常見的,也因為她們常覺得自己被捆綁於攀緣附勢的處境,所以他她們的活得明白就是一句:做自己。她們希望藉由善待自己,讓自己快樂從而脫離失去情感或是友誼的悲痛。或者是不斷折磨自己的不安。
《第三種分類》
(坊間相似的觀念或邏輯)
活的明白不只是情感方面的感受,也包含對於事情局勢的掌握,跟第一個的四種類型都可能有關,這個即是:架構性思考
架構性思考的目的主要在於說服他人、議題討論、爭取權利及避免自身損失等等,架構性思考能夠在非情緒化的狀態下判斷利弊,並且吸收資訊,以作為各種用途。它的好處是讓你能夠有一套看待事情跟資訊的虛擬骨架,好讓思緒得以清晰不混亂,從而得到屬於自己目標的地圖,小至個人發表,大致判斷大局,而由於它的邏輯性跟理性還有目標,通常都是為了做一個盡量合適或者利多的決定,或避免受騙,而這當中就要付出時間與腦力去統整,這個分析過程與結果也相似於活的明白,而且是一套具備明確方向的明白。
以上即使「活得明白」在不同類型的人當中所代表的大概意義,而這其實並沒有那麼絕對,像是第一種分類的四個型是能夠混合的,或者說一個人在四型裡面哪一型比例多,而我個人認為這裡面的心情跟自己可能差不多的是,不一定很清楚、很有概念的去想,活得明白與否。而第二種分類就相對準確了,當然也還是會因為個體社會化不同而有差異。最後第三種,我個人認為是相對靠譜且能有明確路線的方式,當然也還不是完全掌握,但畢竟架構性思考在邏輯與做法上都有藍圖,而且目的也是幫助自己或是別人整理情報或心情等等,較能明確的凸顯目標。
但有沒有發現,這些活得明白,其實都圍繞在舒服或是自在,這些讓人明白的方式,或是說態度,在實際上執行仍然是困難,甚至效果有限的,但人們自然而然的,沒有特別去想明不明白的就會去做,因為這就是他們讓自己生命繼續轉動下去的理由。或者在逝去前,自己感到滿意,自己追求的東西非常清楚並能得到,或是釋懷。
畢竟仍然活著的時候,也不會想到離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