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於一個高中北一女、大學台大國企學歷的人,講出「討厭教育系統」這種話,特別有立場也特別鏗鏘有利吧。(老實說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會唸書的人,我只是能夠抓到我那個時代考試制度的眉角,我高中在學成績其實並沒有很好。)
有在長期追蹤我的各位可能會知道我這幾個月開始接觸音樂跟繪畫,但這兩項都只是我「拾起」以前曾經學過、曾經有興趣的東西而已。我學琴學了5年左右,畫畫可能也畫了6、7年,在接觸這些東西的年齡上面,我並不能算是初學者,但我卻在重新學習這些東西的時候,覺得我仍然是初學者的程度。
也許跟升學制度有關吧,抑或是家庭背景,屬於普通收入家庭的我家,並沒有接觸繪畫、音樂的家庭資源,爸媽都是制式填鴨教育下的齒輪。我今年2月搬回中和跟我媽媽住,發現我家是美食沙漠,我後來分析原因是覺得我們中和這個地區的人並沒有對美食的鑑賞能力,也難怪不好吃的店家可以一直存活(可能他們也沒覺得不好吃,但我就覺得附近店家對食物毫無用心,真的不好吃),缺乏良性競爭的狀況之下,就沒有彼此切磋、進步的必要。
這大概也對應到我當時學音樂、繪畫時找不到對教學有熱忱、用心的好老師有關,我想我爸媽對於「好老師」也並沒有鑑賞的能力。因此我遇到的老師,都在我遇到了進步的天花板之後,也沒有能力讓我繼續對於他們教的東西抱持興趣。
我從小就很愛畫畫,尤其喜歡漫畫。(也得過幾個學校舉辦的比賽佳作,國中幾乎沒事都在畫。高中美術還拿94分,但卻有種心虛感,因為我覺得我就只是照著畫、模仿能力強而已,原創能力幾乎0的我到底憑什麼拿高分。)
但高中之後我就不太畫畫了,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繼續。
現在重新開始自學畫畫,發現以前不繼續畫的原因,是因為我發現我後來不管怎麼畫,都沒辦法進步了。我無法創作,只能按本照抄,畫作缺乏深度、生動度、原創度。也有去找老師學,但老師也只是叫我畫,但根本沒教我什麼,讓我覺得我根本沒進步,就失去興趣了。一點點的進步的達成感,真的對持續的學習來說很重要。
話說停止學琴也是差不多的問題,就遇到進步的天花板,後來就漸漸失去興趣。遇到的老師也都沒什麼教學的熱忱,什麼都不好好講解,就是叫做去做這個做那個,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個練習,練習也沒什麼進步,就覺得很無聊。(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的老師,浪費我爸媽的錢,浪費我的青春。只為了「維持生計」當老師。)
如果我知道學數學可以幫我把畫畫更好、對音樂更有掌握,我一定會好好學數學。但我們都在不知道「為什麼要學數學」的情況下,去做一些對學生來說毫無熱情的計算跟學習。如果說學生知道學日文可以更享受電玩跟漫畫,給予學生想要的「燃料」才是學習真正的意義。但教育系統,根本不給我們燃料,只給我們「不好好學你以後會是個失敗者」的皮鞭。
如果說我現在的英文程度是100%,以前不管去補習班還是去任何地方「學英文」效果大概都只能到達我現在程度的30-40%左右,因為教學的基礎概念(出發點)就是偏離本質的,我後來能大幅提升語言能力(甚至接近變成近似母語思考),純粹就只是我愛看(花大量時間)重複看英文的娛樂性作品。
日文也是如此,我大量花時間看動漫、日劇、綜藝學得比任何「教學機構」都快。語言的本質是「聽覺」跟溝通啊,從文字、單字開始的視覺出發教學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幾乎學校所有的學科教育,出發點都是偏離本質的。(就連我們認為的最高學府也是,沒辦法嘛課綱就是這樣定)
過去我遇到的老師(藝術領域)都有一種氛圍,叫你做,看你做完之後有沒有天份,有天份的就叫你繼續做,沒天份的就放棄你。只有升學的學科老師會比較有熱忱(嘆氣)如果學任何東西都可以抓到本質的能力,也能遇到好的老師,我想專注於研究、學習一種語言、一種主題,要到「專業」(非大師)的程度每種東西大概只需要五年左右吧。(我專精研究吸引、後來大量看英文素材也是差不多五年左右,到現在就覺得可以畢業了)
還好現在有「線上教學」這種東西,好的老師都不限於地域我們都有機會接觸到。線上的論壇、討論跟資源也很多,真的是學習的天堂,連學不好的藉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