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傳說〕27. 莉涵（上）

我半神遊地走過奈何橋，原本想說再逃避一下，卻在橋的那一端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小姐，請喝湯吧！」

一位彬彬有禮，穿著正裝的男士捧著一碗湯，獻寶似的給眼前的小姐。

「不要，我不要！我是被殺死的！羅蘭跟我說過我能活到六十七歲那年的十一月……我要見羅蘭！我要見你們的君主！」

「小姐，請你冷靜下來……你才剛死，心情難免會有點激動……」

「我要見羅蘭！」

「抱歉，君主行蹤不定，不是我們所能揣測的。」一旁的少女、女士也圍了上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人人手上都捧著一碗湯。

看來孟婆手下又新增人手了。根據統計，全世界每分鐘有108人死亡，這108人回各自去到他們各自信仰所屬的冥界，其中若有無神主義者，則是根據轄區分配進入冥界。

例如，死在中國的歐裔無神主義者會自動進入東方冥界……重點是，孟婆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就加請了幾個人……鬼來幫忙。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在喊我名字的鬼。我走上前去，喚了一聲，「莉涵。」

莉涵見到我，立刻破口大罵，「羅蘭！你為什麼騙我！你明明說過生死簿上面寫著我的死因是患癌而死，現在是什麼意思！我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婚紗照都拍好了……」

「莉涵，你冷靜一點。告訴我，你是怎樣死的？」

「我哪裡知道！我只記得我走在路上，一股淡淡的陰氣混著神氣就在眼前，我試圖避開，可是他卻纏上了我，讓我無法呼吸……我看不到。羅蘭，就算我有陰陽眼，我也看不到襲擊我的東西。然後那股奇怪的東西突然消失……」

突然消失？我問莉涵，「我比了幾？」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根本就沒有舉手啊……」她的聲音想像到什麼似的漸漸遠去。

她明白了，我也證實了我的猜測。

「我的陰陽眼沒了，對吧？」她努力集中精神，試圖讀取出現在她眼前，我所聚集的淡薄的黑暗屬性。

「不是封眼，而是強制奪走。難怪你會死。」

這種天分大多是跟靈魂綁在一起，強制奪走會造成極大的傷害。有修煉的人就算了，像莉涵這樣的普通人類一定會死。

普通人類比修煉之人的靈魂渙散了許多，修煉之人的靈魂因為修煉關係，會比較穩定且不易被奪走或傷害。

我看著莉涵，還來得及。

「放她還陽。」

「君主，可是……」其中一個「孟婆」試圖反對。其他的「孟婆」都不贊同的看著他們的同事，眼裡大有「你竟敢反抗君主」的涵義存在。不是崇拜，而是怒視。

我在冥界還蠻有女人緣的，這件事我知道(當你被問了幾百億次有沒有女朋友時，再怎樣死腦筋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如果不是我跟她們強調了一萬次我不合照和簽名，我現在大概會簽名到手斷掉。會反抗我命令的獄界女官，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我說，放她還陽。」我語氣強硬了一點，也多了一絲的不容反抗。

孟婆底下的人也不是白目。一個點頭，馬上去安排程序。在他們臨走之前，我多看了一眼那個「孟婆」的名牌：水夢斐。

應該是死後才自己改名的吧？是有那個父母有那個閒情取這麼漂亮的名字啊，尤其是在古代。

莉涵被帶走了，我要求東方冥界讓人還陽也不是第一次了，莉涵應該會順利回到人界。

現在就只剩下寒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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