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嚴選

散文｜如果要用物品形容我自己

「如果要用一個東西形容自己，你會覺得是什麼？」

　　這是旁聽散文創作課時，老師提出的問題。在當下，我腦海裡便漂浮出了玻璃的樣貌。

　　我回答的是：「防彈玻璃。」

　　我純粹想著因為我的玻璃一定有升級過，畢竟都活了24年了，所以防彈。只是，這個問題直到下課後許久，還是縈繞在我心上。

　　仔細想想，我比較像碎掉的玻璃重新黏合後，再次強化過的玻璃。

　　玻璃的特性可以拿穿透目光，它是遮蔽物的一種，卻總是讓人看清裡面的同時也混雜著外面的景象；就如同我的散文總是映照著我所看到的世界，卻總是混雜進世界的灰。

　　而最大的相似之處便在於，玻璃碎裂後總是要試著傷害到打碎那人。從心靈的圍牆坍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是在被欺負後會想著同歸於盡的那種人，不管傷到的人究竟是自己，還是那個破壞的人。

　　碎掉的玻璃，邊緣皆是銳利的傷口。

　　粘合的時候總是互相傷害，傷害幫忙黏合的人，也傷害自己；粘合後，也總是有著銳利的突起，無法磨平，除非回爐重造。

　　幾日前，在車上路過彰化的田野，在冒煙的工廠周圍是青翠的綠。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世界照常運轉，只是我不該在那個時間、那個位置，出現在那裡。命運似乎在某一刻徹底失控，馬脫韁而逃，雙子星便在旁高興擊掌。

　　雙子座的我，雙生的靈魂總是在映照別人時也把自己混淆了。

　　映在鏡面上的黑點，總是無法擦去，呼出一口熱氣，貼在鏡子上，鏡面混濁那黑點就像身上的痣，仍然存在。反覆擦拭，只是累得最後只能當作不存在，然後在那天的晚餐舀起湯裡的餛飩，混著水面自己的倒影，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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