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一條河”中柬埔寨外籍配偶文香,於2014田調訪問攝
白色的醫塔 形形色色的人們
軍醫院的大門口 蓄著短髮的軍彩衣女士兵
再多表徵加乘還是能看見的柔氣臉龐,身體總是誠實的。
上到了外婆的病房,我張望遠觀著護理站的護理師,見髮見聲音,心中惴測著隱約的identity(認同)
到底是他者人們,不多揣想,我把眼光轉回外婆身上。
許久不見外婆,是在她裝入鼻胃管的第一次,好多的不捨我任其透明地在我的胸腔心神間竄走,畢竟我不能說什麼;外婆已失去自身理治能力,本能反射機能在流失,輕易就能被自己的唾液給咽到,我在等待直到出院手續辦好推她下樓等批價的瞬間,才透過她口唾咽著的時候,咳嗽聲道空氣摩擦,我聽到那個我從小熟悉的音頻---她的聲音,她會輕捏握著我的手指,但不會說話,因此捕捉到她聲音的一瞬間,於我太過珍貴...:「啊..是外婆啊!」。是,僅管身子再如何衰退,緊抓著那個我小時就緊緊親愛著的聲音,我對自己說,是。是外婆啊。
越籍看照護大姐俐爽地換外婆的衛生護片,把藥溶解注入鼻胃管中,偶來幫外婆拍拍嗆咳的時刻,聯繫著她的友人作為這五天看照護結束的尾聲。一直對東南亞女性的特質和慣習特別有興趣(2014倒在藝穗節演作了名"島上女人"的戲);但我沒有要從角色觀察的功課角度看照護大姐,我看賞著她俐落的身手直脫脫的個性,包括她直接想和媽媽儘速完成薪水結帳的’效率積極’--媽媽之後從心裡向我嘀咕看護大姐的不適切時,我還是在心裡輕想,或許這就是越南女性在生財工事上,一慣有的俐落直爽,好樣的。
外頭煦著幾抹陽光,推著外婆,但外婆似乎因為坐輪椅微久,有點眩暈的輕嘔反應,媽媽的緊張頓時炸滿整個我以為能跟外婆快樂曬太陽的祖孫時間;我們手忙腳亂,媽媽說怕外婆真的吐,我雖覺得還好但也不知道確實能說什麼或幫上什麼忙,我們在輕陽光的戶外下,等待媽媽協調預約好的“福祉車”(具輪椅友善功能的計程車)。
僵著幾片刻,車子來了,駕駛步下車,是一個短捲髮高身材實的女駕駛,她一派輕鬆,一.派.輕.鬆。輕鬆地把升降台調下,跟我們打招呼,說慢慢來,媽媽仍緊張著她的緊張,我的眼睛看著女駕駛,剛好微綣的短髮,透著點慕斯溼感的痕跡,剛好的短t恤,牛仔短裙及粉色襪與布鞋。
那一刻,我真的被這身輕鬆自然卻恰到深處好的從容與打扮,療癒。啊。
大方細心,從容寬度,我biased(偏頗的)的想,這個工作對女子來說不辛苦嗎?
礙於必須分神以靜默的方式陪伴在後方輪椅旁擔心外婆嘔吐的媽媽的心緒,我也不好跟駕駛開口輕聊。
但轉了半天,把外婆送回安養院,準備跟媽媽去吃午餐,看著她悠悠雅雅收回升降台械,上車,駛離。
深深感謝這些我認識或不認識的女性|女子|女也|女兒身?
妳們的性別力--讓這島
絢麗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