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籍華裔作家譚恩美在《謬思文集》裡提起好朋友彼得遭遇歹徒殺害後,她曾做過的一場夢:
她來到另一個世界,此處環繞著脆綠的山脈,大片的草原上開滿了野花,處處可見溪谷與瀑布。此時,她看見了彼得。
「嗨,我們飛看看吧。」彼得對她說。
「我沒死,我飛不起來。」譚恩美提醒他。
「噢、沒錯,妳看到那個站在攤子旁的女人嗎?她可以借妳翅膀。」彼得說。
於是譚恩美用了二十五分錢租了一對翅膀,套上翅膀後,她走向懸崖旁,縱身一躍。有了翅膀後,譚恩美身輕如燕,想飛往哪裡就能去到哪裡。突然間,她心生懸念:我怎麼能靠一對塑膠翅膀飛翔?
一有了這個念頭,她馬上急速下墜,眼看就要摔個粉身碎骨⋯⋯
怎麼會這樣呢?前一秒鐘不是還飛得好好地?忽然間,又再度身輕如燕地飄浮在空中,她鬆了一口氣,但心中依然困惑,再度質疑這二十五分錢的塑膠翅膀如何能讓她翱翔於空中?就在這一瞬間,她又急速下墜,但她告訴自己:剛才還飛得好好地,忽然間她又飄了起來⋯⋯
譚恩美一悟出這個夢境的意思,彼得就對她說:「這下妳明白了吧,只要相信自己,妳就能達成心願。」
譚恩美的夢境讓我想起很喜歡的卡通《湯姆貓與傑利鼠》,每次不小心衝出懸崖外的湯姆或傑利,總是能定格在半空中,卻因為「低頭」這個動作看見了懸空的自己,便立刻向下墜落。以前看到這一幕時總是想:如果他們堅信自己還在懸崖上不低頭看,是不是就不會掉下去了?
雖然現實中,「相信自己」不和成功畫上等號;很多時候,我們更常體會到的是事與願違,這樣的挫折,讓每每要下決定時總是畏縮,害怕自己無法做出完美的判斷,選擇困難的恐懼油然而生。但是,人生無非就是一連串的選擇,除非你選擇軟爛,否則就不可能因為害怕失敗而裹足不前,所以,我們要堅信的是———相信自己的信念。也許你又會質疑:信念不過是一種沒有科學根據、裝正面的假正能量!但是,惶恐不安,讓各種未知的擔憂、猜忌干擾著你,恐懼便會使你無法平靜思考,又如何做出好的判斷呢?
看看過往的人生經歷,無論是你自己或身邊的人,一定有遇過這種狀況:看似完美無缺、充滿正向的選擇,最後卻問自己:「怎麼會變成這樣?」反之,那些看似冒險、隨性的決定,有時卻跌破眾人眼鏡⋯⋯
這是千變萬化的世界,面對不可測的結果、再縝密的計劃都有可能失敗的變動年代,我們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不可能萬事都在掌控之中,只能在遇見無可避免的錯誤中慢慢修正,逐步讓事情導向好的結果。
《薇若妮卡想不開》書裡有一段話:「人們不會從別人的話語中學到任何東西,他們一定要自行尋找。」
無論是譚恩美的夢境還是《湯姆貓與傑利鼠》,看似不切實際的虛幻裡,有時反而能領悟到被你想複雜了的人生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