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裡,我因為胃痛和胸悶無法入睡,昏昏沉沉間一個念頭讓恐懼擄獲了我。這個覺察讓我瞬間清醒,於是起身走到客廳看書。
托勒在「一個新世界」裡提到 小我的內容與結構 時說了個故事。他的個案,一位癌末的女老師,在他的陪伴與靜坐裡,暼見未曾體驗過的,內在的定靜。p.60
然而某日女老師的戒指遺失,感到非常憤怒,她懷疑是女看護偷的,對恰巧到來的托勒抱怨,並徵詢該如何處理(報警或質問)。
「那是我祖母的戒指,它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戒指而已。」
托勒說,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但你不要現在就回答。試著在你的內心尋找答案,我在每個問題之後都會稍微停留一會兒,當答案浮現時,它不一定以話語的形式呈現。
「你是否了解,有一天必須要放下這個戒指,而這一天也許很快就會到來?你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準備好放下它呢?當你放下它時,你會變得更少嗎?這個損失會縮減你的本質嗎?」
當下我是認同女老師的,那個戒不只是戒指啊!
感受內在的答案,不要思考它。本體只能透過感受來體會,不能透過思考。
於是我也用這些問題問自己,關於讓我睡不著的身體不舒服,關於我的恐懼。
閉上眼睛,感受答案。
一股很深的平安/平靜感 ,霎時將我溫暖包圍。
是托勒所說的「本體的喜悅」。
回房後一覺到天明。
過2天,與妹妹、外甥閒聊著時下社會對身後事的概念,關於塔位、樹葬、骨灰這些形式的看法。要留下什麼當做思念一個人的寄託與連結呢?
我告訴外甥,能讓你安心就好。
你需要有個地方可以找人聊聊,那麼塔位有何不可。你希望有一個物品可以讓你憑藉著,好訴說你的思念,遺物也很好。
現在的我,回澎湖祭拜母親只是一個選擇,回到她所生所落的土地,感覺與她靠近。其實思念她時,只要閉上眼睛,感受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身體,就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在我的心跳裡,在我的每個細胞裡。我曾是母親身體裡的一部分。現在,她的一部分還留在我的身體裡。
與母親的連結在我之內,但不表示必須否定實體的連結感。
現在,再次回到書中的這一頁,我更懂得。
女老師的小我,將戒指當成她與祖母之間的重要連結。但她與祖母之間真正的連結,不是戒指。
小我不是錯的。不是對錯的問題。它只是無意識而已。
「生命總是為你提供對你意識進化最有幫助的經驗。你怎麼知道這是你需要的經驗呢?因為這就是此刻你正在經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