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吃血清素和鎮靜劑的時間延遲,心不由自主地砰砰亂跳,節奏完全亂七八糟。
我,想尋回自己的心跳。
那是以前的散文裡寫過的一句話。
所以,那是預言嗎? 沒有跟隨自己的內心,只跟著腦裡的理性去走每一步路。答案在心裡。人們經常這樣說。用心思考,而不是用腦思考。腦死亡被判為死亡,卻忘了心仍然為這身體工作著,支撐著僅有的一點靈魂。到現在我們仍然無法去判定心是否有思考能力,雖然以前也有過移植心臟而有前人記憶的故事。
我的心,節奏亂了套。心煩意亂。心跳的節奏是甚麽? 我要跟甚麽樣的生活節奏,才會回復它以往的樣子? 看著以前的綜藝節目,歡笑依舊,卻是物是人非。腦裡已經告訴自己是過去,但是心仍然停留在當時的時空,回味著那個單純因一個簡單的綜藝節目而笑得不能自己的自己。
不使用以往的記憶來忘記煩憂,怎樣可以創造新的記憶呢? 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懷念過去,人愈大只會愈念舊,當一個人記得的比他看的多,只能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來創造新的感情,而不是用新的記憶來創造新的感情。
品嘗著同樣葡萄做的葡萄酒,可以回想起某個地方的聯繫。味覺喚醒了我同樣的記憶,同樣的感動。新的酒喚醒舊有的心跳,隨之而來的是同樣的心情。或許,這就是好酒的魅力吧。
藥物控制了我的心跳,卻不能控制我的感情。藥物雖然平復了我亂跳的心跳,可是穩不住興奮和刺激帶來的振奮感。這種坐立不安的振奮,是發現新事物和道理的興奮。學懂新知識,見到新事物,急欲傳遞他人的心情,再一次令我專注找回我自己的心跳。
是這樣吧。我可以沿這條路找回我的心跳嗎?
讓我回去吧。
剛好十年了。
是不是法國那地方呼喚我回去呢。
明明說過,巴黎那些年不曾愛過。
曾經背對著波爾多河岸的煙火,擅自拋棄了它。可是這麼多年來我也再無法看到那一刻的燦爛。
是不是要我學懂了葡萄酒,它才批准我再次回到法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