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是一種狀態,而不是一個答案。
和孩子一起書寫,最為難的不是「寫」做為工具或者技巧地被執現,而是找到讓孩子覺得自己被理解的文字,成為祈使,甘願的臣服於生命對自己的召喚。
「我要在我也同意的敘述裡」藉由書寫去擴張心裡的那份自由,在書寫裡自由,然後帶回到生活。
沒有長度的自己
比天還要長
沒有盡頭
但有人會
一直站在你那裡
寫自 謝祐瑄《想像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的自己》
#顯化書寫
#用文字認識你的心
渴望長大的心,住在還未成年的身體裡,青春時期的人,我們都終將成為,然後徹底的失去,而在不見解為失敗的成熟以後,青春才以永遠的姿態,遙不可及了,但誰都有上一段刻骨銘心的距離,存放在身體裡,遇見似曾相識的熟悉,就撓起怦然心動的癮。
孩子想去旅行,說走就走的那種款式,但是跟誰去呢?無法志同道合,也不願屈就總是不那麼剛好的天氣,善解人意,不能只是作用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坐在寫作面前慨嘆,文字能給自己解答嗎?而自己想要的又真的只是解答而已嗎?
我想要一個真正懂我的人。
孩子心中的旅伴,劃掉親密的家人、要好的朋友、熟稔的同學,他想和陌生人去旅行。說不出為什麼的背後,是他也說不出目前其實沒有一個真正懂他的人,存在他生命一席之地的窘境。但為什麼因此而感到困窘的背後,是孩子其實也不真正理解與懂得自己的難受,在最熟悉卻也陌生面前掙扎,好不容易確定自己是這個模樣了,新的衝擊又再浪來,完全顛覆甚或摧毀是常有的事,這樣辛苦的變化無常,就是青春時期的孩子,分分鐘都在經歷汰新自己的過程,只是他們沒有適切的語彙去理解,那就是長大。
只是告訴他們,這個情況就是在長大,長大了就好了,以後說不定還會懷念,是不足以讓孩子信任自己並感到安全的。然而,每個人的安定都不相同,最好的安全感而且要有用,就還是要回到個人本身,而我們選擇的依歸方式是書寫。
我這個人,該怎麼說呢,應該是沒有數字的。
孩子把玩著顯化書寫中使用的投射物,是一個粉紅色笑臉造型的捲尺。然後,他突然向自己校正了形容,不是數字,而是長度。他說自己像是沒有長度的人,概念像是沒有極限的比喻,但其實自己是會累的、會感到疲倦,雖然世界很好玩,但他其實是會想要靜靜看其在眼前流動跑過,像跑馬燈那樣自然帶到自己面前的那種無為而為的相遇。
理解自己都是瞬間的事情,哪怕只是左臉翻向右臉的轉動,懂得以前與懂得以後,就是兩個不同的自己,孩子瞭然於心的表情,在眉宇之間劃開一道天光,照進額葉的開明,任誰都會知道這樣的一瞬,就是長大,不用天涯海角的把各種矛盾的自己,在拋棄又撿回來之間猶豫又苦痛。那就是跟著自己,在專注中揀下那段跑過眼尾心際的文字,抓住了就勇敢的縱身一躍,你的書寫自然會帶你去相遇那就準備好答案,只等你親臨揭曉的自己。
長大的這一瞬,孩子自己也知道,他驚喜於文字的神奇,但真正神奇的是他原生的內在智慧,與永遠有足夠勇敢的自己,正視自己的身體變化,與隨之幻動的心緒,他敢問自己怎麼了,到底想要什麼,而他相信自己就是答案,然後他寫下,一切都如他所想的,真實展現於他的面前。
沒有長度的自己,是一場無盡的青春。享受吧,你一輩子都可以如是開朗盡興的過。謝謝孩子寫下這珍貴的體現,並實踐於生命裡,成為他自己,與我們相遇。我們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寫作課了,謝謝孩子慷慨帶來的,我們無比珍惜。
小文青,把寫作帶進生命,讓孩子帶著書寫長大,長成自己同意也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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