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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土獨立樂團百花齊放的春天來到:尋找「母語」和尋找身分認同背景下產生的「台語復興浪潮」
自2017年草東沒有派對打敗五月天拿下金曲獎最佳樂團之後似乎為台灣的獨立樂團/獨立音樂人翻開了新的篇章,自此之後,入圍名單看到了越來越多本在許多年輕人群裡就已耳熟能詳的獨立樂團的名字:落日飛車、Deca joins、告五人、康士坦的變化球、滅火器,
甚至有些團衝出了亞洲,在國際上發光發熱,同時台灣本土的音樂祭也遍地盛開,滋養了獨立樂團的生長,更多年輕人開始聽團、聽獨立音樂,而金曲獎作為象徵著大眾聽眾的指向標似乎也越來越接受音樂產業變化所影響音樂聽眾的分眾化,以及因獨立音樂製作的普遍性而帶來的音樂多樣化,試圖讓曾經清一色都是大唱片公司主流歌手「壟斷的」獎項慢慢更加多元化,符合時代潮流。
如果說2014年獨立樂團滅火器為太陽花運動創作的《島嶼天光》打響了新世代「台語復興浪潮」的第一炮,獲得第26屆金曲獎年度歌曲,而新世代音樂人的台語創作真正「出圈」進入主流視野的似乎是從同樣是獨立樂團的茄子蛋的《浪流連》《浪子回頭》紅遍兩岸三地,並獲得第29屆金曲獎最佳台語專輯獎與最佳新人獎後開始的,自此之後,不僅獨立音樂圈的樂迷,普遍的年輕聽眾們也開始燃起了對於台語歌曲的興趣。
台文作家鄭順聰說:「茄子蛋的現象絕對是影響新一代的啦,台語歌曲席捲之後大家就有信心了,給大家打開一條路」,自此之後,不光是台語,以阿爆為首的原住民語這樣「母語」的創作也形成了一陣風潮。
在過去「台」似乎負面意味濃厚,再加上由於社會的不重視,
年輕人越來越不會說台語,甚至面臨台語消失、文化失根的趨勢,面對這樣的文化危機,這幾年的獨立音樂人帶起的
「台語復興浪潮」裡許多以台語創作的歌曲讓更多年輕人越來越重視本土的台語文化,李英宏的《台北直直撞》、美秀集團的《電火王》、茄子蛋的《浪子回頭》、曹雅雯的《若是明仔載》這樣在音樂、視覺裡用新潮的方式重新演繹台語歌,
「台」逐漸成為一種另類亞文化,被年輕人認同,成為一種「潮」,「台」逐漸擺脫過去僅是俗氣的意涵,並成為一種本土意識及文化認同的標誌,台味十足的代表美秀集團在《一隻雞》唱道:「我台灣人袂曉講台灣話!」(我台灣人不會講台灣話),在這幾年的同樣台語創作的淺堤、百合花、拍謝少年、農村武裝青年這些耕耘數年的樂團也漸漸被更多人「發掘」。
鄭順聰認為:「(這成為一種)新的本土運動,台語成為對台灣的認同(的方式),政治的認同、意識形態,社會的討論各方面的補充,最後到語言的覺醒,台語比較能代表一個政治的本體的認同,「找自己的語言」變成一個現象,而客語、原住民語也是同樣,慢慢很多創作文本出來。 」
鄭順聰認為在1970年代以前出現的台語歌的歌詞較為「接地氣」,比較草根和日常對話,因為那時候會唱台語歌的人都是母語是台語的人,用台語唱歌是很自然的事情,會將平時聊天喝酒的內容作為創作內容;1990年代前後就是「新台語歌運動」,鄭順聰說:「新台語歌都是所謂知識分子和文化人,有意識的用台語去唱歌,台語被當作政治上、體制外的一種叛逆」,代表人物就是陳明章、伍佰、豬頭皮,2000年開始的階段就是「台語歌最慘的時候,江蕙幾乎壟斷了台語歌市場,但沒有新的東西,金曲獎你看名單都有點選不出來,跟周杰倫打開華語的場面落差非常的大。 」鄭順聰認為直到茄子蛋出來之後,台語歌才又進入了一個新的紀元,鄭順聰將其歸納成「新台文歌運動」,新的一派對於台語的認同「大概就是政治的理念,他覺得他是台派、追求失落的台語文化,或是對台語的藝術很喜歡,慢慢變成一種認同論,就算不是講台語的族群,但對台語的藝術性、政治認同、感情在這邊。 」鄭順聰稱之為「台文新人類」,比如裝咖人、烏流、青虫aoi,「喜歡這個語言,主要透過媒體、音樂、戲劇、書學習台語,所以『氣口』(語氣)不一樣,脈絡不一樣。 」
台語歌曲浪潮:長期研究民族主義的中研院社會學研究所研究員汪宏倫認為,近年台語的再度流行,與民進黨執政後台灣意識與台灣人認同高漲有關,年輕人逐漸有了語言流失的危機意識。「當時(1990年代)想像反抗的他者是國民黨,現在的他者是中國跟北京政權,」他比較。(節選自報導者「台語正潮?流行文化領頭後,台語能走向正常化嗎?」)
北管:為臺灣漢族傳統音樂的其中一種,歌曲及戲劇表演的籠統範疇,各個地區、館閣包含的音樂範圍跟種類可能不盡相同
台:很本土、俗氣,ㄧ般用於男生居多女生被說很台;「台客」(女生為台妹)原為外省人對本省人的一種貶稱,取笑國語不標準的本省人就是指很沒有氣質、很俗的人,國語不標準(台灣國語口音)、服裝儀容和行為舉止「失當」、「粗俗」的人,例如穿著拖鞋和花襯衫出入正式場合、嚼檳榔,將汽車或機車消音器拆除、大聲播放音樂等。亦即指稱某些言行舉止粗俗不當、審美品味低落的人,簡單講就是閩南語中「很俗」(很沒有品味)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