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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最大成人網站之一的 Pornhub 在
推特上控訴今(2022)年 9 月 Instagram(下稱 IG) 在沒有給予充分理由的情況下,便永久刪除了他們經營多年的帳戶,一夕之間就失去一千三百多萬粉絲,以及超過6200篇貼文。Pornhub 在張貼的公開信中表示,「我們要求解釋為什麼我們的帳戶被刪除,以及我們花錢創作來吸引觀眾的內容被刪除,即便我們沒有違反 IG 的任何規範。」Pornhub 亦在信中進一步抨擊平台的執法不透明甚至是差別待遇,強調張貼相似主題的網紅安然無事,他們卻得遭受帳戶刪除的嚴厲懲處。
科技新聞點
成人產業本身為具特殊性的祕密(?)產業,對於尚未發展成熟的兒少心智較為不宜、法律規範更為嚴格的情況下,相較一般行業都蠻弱勢的,光是看性專區合法化因為鄰避效應(Not In My Back Yard)而無從發展就知道了。
而 IG 社群被刪事件更是不證自明,顯示在高度透明化、自由化的網路世界,平台方擁有最終的決定權力。對此 Pornhub 在信中強調,成人產業長年來一直受到 IG 的不公平對待,儘管他們小心翼翼避免違反 IG 的社群準則,但整體生存空間仍然不斷受到擠壓,直至今日創作的內容被刪除,甚至帳號慘遭封鎖。
Pornhub 被針對了嗎?IG 的社群規則到底是什麼?
我們知道有時候人們會想分享藝術性、創作性的裸照,但礙於各種原因,我們不允許 IG 上出現裸露畫面。另外,IG 遵守全公司範圍的社群準則,禁止鼓勵人們從事性工作。
上述為 IG 的社群規則,對此,在Pornhub的公開信中,他們表示自己的帳號 SFW(safe-for-work,指適合公眾場合閱覽),張貼的內容亦完全非 18 禁(fully PG),卻遭到 IG 官方「雙標」對待,尤其是張貼類似內容的網紅並無因此受到影響的情況下。
Pornhub 提到,美國名人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在 IG 擁有高達 3.3 億名粉絲,是平台上粉絲數第 8 名的帳號,她同樣在 IG 上張貼了較為裸露的照片,向觀眾秀出自己豐滿的臀部,此舉完全沒受到 IG 任何限制或懲罰。卡戴珊的照片吸引眾人留言按讚,因而能夠成為話題焦點,相形之下成人工作者卻因為 IG 「隨意、選擇性」的執法標準,暴露在被趕出平台的風險當中,Pornhub 對此表示質疑。
真的是雙標?還是本就不合格?
不過根據美國雜誌《Variety》報導,Pornhub 曾在影片中用「下一個職業目標」等字眼鼓勵人們加入成人產業,這種行動呼籲或許是牴觸社群規則的重大原因之一。無獨有偶,兩大信用卡發卡公司 Visa、Master Card(萬事達卡)在 2020 年停止處理 Pornhbub 相關支付業務後,今年 8 月又禁止在 Pornhub 的母公司 MindGeek 旗下各大網站上購買廣告的行為,理由是這間公司有過多的兒童色情。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Meta 過往確實曾有給予網紅特權的雙重標準爭議。根據《華爾街日報》的
報導,Meta 內部有一套名為「XCheck」的特殊審查系統,讓數百萬位名人、政治人物或記者等公眾人物,得以豁免於一般的審查程序,違規帳戶多半沒有收到任何懲處。
但特殊審查確實有其必要,諸如藝術、創作性質的裸露圖像是否應為社群準則之排除範圍?孕婦餵奶的照片算不算牴觸規則?這些其實是 Meta 在做言論審查、貼文審查時亟須細細斟酌的一大課題。
我們的觀點
流量分析公司 Similar Web 的
統計顯示,Pornhub 是目前第二大的成人網站,同時也是全球流量第 12 高的網站。有既定訪客數及一定曝光數的情況下,為何還是會這麼在意經營的社群?背後的主因就是社群效應。
社群效應使然,透過軟體導流
隨著行動裝置、多平台的興起與網站的氾濫,色情產業賺錢不甚容易,還面臨主流社群的競爭及手機供應商的限制,如 Android 和 iPhone 應用程式商店均禁止成人內容;又,色情、賭博和遊戲業為三大網路潛在賺錢行業,但除遊戲業的法規限制較寬,因此自然流量不夠(又或是大家都要有「需求」而你又無可取代)的情況下,非常需要大量曝光,並藉流量變現。
Pornhub 的特性在於不易做付費廣告,那到底怎麼樣才能幫網站引流呢?主要方法有三:透過自家網站、社群媒體以及 SEO(搜索引擎優化)。自家網站和 SEO 確實是鞏固用戶黏著度最好的方法,但也正是因為這些人已經知道你的品牌了,他們不會幫助用戶數的增加。
因此,社群媒體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尤其是品牌記憶層面。只要大家的生活離不開社群(而這是不可能的,會換更好的軟體但絕不會放棄社群),在社群上就是會有固定流量,在上面曝光是會比自家網站來的更有效果。
對於大企業來說,品牌型廣告的經營至關重要,重複曝光讓人記得這間公司。
除了鞏固社群,Pornhub 還有透過 Premium 免費策略吸引客戶。一般而言,Pornhub 的商業模式主要分為免費與付費方案,免費版靠廣告賺錢,付費版則是付月費以觀看無廣告、高畫質及會員限定的影片。而 Pornhub 不時會舉辦免費升級 Premium 的活動吸引用戶,原因是廣告費係「先付錢但未知後續成效」,送免費會員則是「先得到用戶」,而且付出的還是「自己產品一個月的使用權」,只要有會員試用後升級,基本上賺多賺少都是 Pornhub 自己賺。
不過達到成效有個很大的前提是,這些活動的推廣依舊來自社群媒體的推播(像是教微積分的影片流量也是這麼來的)。
不同社群軟體,性質大不同
網路有一個重要的特性,就是每增加一個新用戶,營運成本不會增加太多,有規模經濟效應、邊際效應趨近於零。但這樣的特性是網路使用者共有的,沒有正確推播便很容易淡出在茫茫網海之中,最終的成效還是看演算法的排序順位決定。
至於 IG 以外的其他社群媒體,推特是允許裸露圖像的,會透過敏感內容標示功能將部分照片先行屏蔽;而 Snapchat 的限時動態功能亦早已被許多情色主拿來發布各種露出影片,但這兩者相對小眾且年齡斷層相當明確,不如在 Meta App(FB, IG)推廣的成效,但由於 Meta 社群家族隱私預設公開之性質,要在主流社群發展色情產業是極為困難的。
Meta 的後續佈局,和成人業是否相互牴觸?
至於常被視為科技下個突破口的虛擬實境和擴增實境技術,都被大公司掌握在手中,像是在 Meta 的 Oculus、微軟的 Hololens 之下,應是不會允許其透過官方管道發佈色情內容,或是會完全禁止色情內容,在未來發展上勢必改變其舉措。
回歸到當前社群模式而言,目前社群的主要曝光功臣為短影音的傳播。而基於 Meta 這種無屏蔽敏感內容的特性,持續擴大短影音占比的情況下,勢必 Pornhub 的社群經營只會難上加難,若要透過 Meta 旗下的平台宣傳,創意、隱晦又不牴觸社群規則或許才是唯一解方,這也是 Pornhub 在經歷社群遭刪後,必須思考如何兼顧與權衡的課題。
反饋與思考
- 你怎麼看 Meta 刪除 Pornhub 帳號一事?
- 你支持 Meta 進行人工審查嗎?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