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想不開,我會在你身邊

2022/11/01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我和他是小學同學,在一堆調皮的國小男生之中,我馬上就被溫柔的他迷住了。他不僅成績優異,性格也很成熟。
為了他,原本連國小少到不行的作業都可以不寫和遲交的我,竟然開始用功了,因為我想跟他一起考進明星國中的資優班。但最後他考上了,而我卻落榜。
國中的時候,去合作社前特地路過他們班前面的走廊偷看他,成了我每天的小確幸。
升上國三後,我再次為了他準備考高中的資優班,因為以他的程度絕對考得上。就算他沒進資優班,這也是我唯一能跟他高中繼續同校的機會,因為那是第一志願的男校。
其實,我無數次懷疑自己是否還喜歡他,畢竟國中時期,我們不同班,相處的機會很少,只有碰到面會打招呼或閒聊幾句而已。
或許追隨他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為了跟他同校甚至同班的信念,是我在難熬地準備考高中資優班的日子裡,唯一的精神支柱。畢竟每天放學後還要到補習班先修高中自然科可不輕鬆。
考前一個月,補習班把全部要考資優班的人集中在一間教室寫考古題。四個人共用一張桌子,我旁邊坐著我的好友,我對面坐著他資優班的同學,斜對面就是他!
那幾個禮拜,我每天去補習班都超開心,他會教我那些寫錯的題目,偶爾也會聊天。
直到有一天,補習班老師搞反我跟他同學的考卷,老師改完後很匆忙地跑來我們這桌問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錯這麼多?而他同學不耐煩地說:「這不是我的啦!我怎麼可能錯這麼多!」
我小聲說那考卷是我的,老師有點尷尬地說聲「喔」然後就走了。
我們一陣尷尬後也都各自繼續寫題目,我也裝得跟沒事一樣,一直到最後忍不住才去廁所默默掉淚。
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這麼想放棄暗戀他,這件事讓我知道我們的世界差距多大,也想過他是不是也跟他同學一樣輕視我,也怪自己何必為了他,在不屬於自己的道路上奔跑得這麼吃力。明明就不是資優生,偏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由於休息時間快要結束,錯了一堆題目的我必須準時回教室聽老師講解。我來不及擦乾眼淚,就低著頭跑到洗手台前簡單地沖洗雙手。
就在此刻,我撞見了他。
他說在我衝進廁所前,他就發現我眼眶泛紅快要哭出來,怕我在裡面做傻事就默默跟過來,還在外面等我。
「別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了。」他的聲音很溫柔,但下一句話卻刺傷了我的自尊心,「大不了放棄就好,妳爸媽不是很開明嗎?又沒人逼妳考資優班。」
我不知道他是來安慰我還是跟其他人一樣瞧不起我。
我哭得更加厲害,什麼也沒說就轉身離去,徒留他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後來,可能是因為我特別賭氣,激發了前所未有的爆發力,我竟然高分考進第一志願男校的資優班。
放榜當天,他傳訊息向我道歉,說他當時不該跟我講那種話,還稱讚我真的很強。
殊不知,進入第一志願的資優班,成為「天才中的天才」之後,才是我們惡夢的開始。
我變成了吊車尾,而他被擠出前十名之外。剛開學的第一次段考,我們都考得很爛,甚至有同學拿我們兩個當例子,跟別班的人說資優生的程度也沒好到哪裡去。
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名的他,解不出我寫錯的題目,無法像以前一樣幫我,就這樣在我面前哭了出來。
這次換我追他到艷陽高照的頂樓,偷聽他跟媽媽講電話。因為他開啟擴音,我才大概聽出他從未說出口的煩惱。
原來他一點也不喜歡物理化學,但出生在醫生世家的他自幼成績優異,因此踏上了父母安排的道路:從小開始請家教,國高中都考資優班,大學讀第一志願醫學系。而現在他考進第一志願資優班後,再也不是第一名,甚至還跟爸媽說想放棄,引發了家庭革命。
難怪他當時會說我爸媽很開明,還強調沒人逼我考資優班,就是為了勸我別跟他一起掉進現在身處的地獄。
「再這樣,我就要跳下去了!我根本沒為自己活過,都是為了你們!」
「不要!」我在他背後大喊。
他沒有回頭,繼續走向頂樓邊緣。而我像是不要命了般衝上前抱住他。
我們一起跌坐在地,他渾身顫抖,過長的瀏海被眼淚浸溼。
他像個孩子般緊緊抱著我,在我懷裡痛哭。
那天晚上,我們一起翹掉補習班的課,回到小學校園,在操場旁的溜滑梯躺著仰望夜空。
「妳還記得小時候的夢想嗎?」他問。
我點點頭,而他看著我笑了,然後將考卷折成的紙飛機扔了出去。
最後,我們決定下學期一起轉學,明天的考試就不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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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巧克力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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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著都會有故事,但並非每段故事都有好結局。於是我們搭乘圓夢時光機,飛往文字建構的平行時空,補足所有缺憾。 儘管訴說那些你想被改寫的故事,不限主題。失戀、曖昧未果、遇到渣、朋友背叛、家庭糾葛、考試失常、錯過末班車、吃泡麵沒調味包、莫名其妙被罵、搶不到演唱會票……都交給我改編成Happy ending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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