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才做選擇，我們全部都要。
＊
國中三年級，是身邊所有同學準備會考衝刺的一年，但對於我和他而言，卻只是尋常的一天。他是學霸，更準確的說是全校第一名，而且已經連續五次；我的成績排名也算在前面，從來沒掉出班排前三。
我們都是資優班的學生，每天早自修、放學後的資優輔導加課是日常。
每天五點半放學後，我們會一起走去附近的社區型補習班。他去上課，而我順路繼續走回家，偶爾也會去補習。
就這樣，我們每天從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從同學變成朋友，再成了戀人未滿的關係。藏不住的曖昧飄散在空氣中，連老師都聞得出來，但卻沒戳破。
那時候起，他再也沒拿過全校第一了，而我因為排名往前，常常調侃他，卻沒注意到他的退步似乎與我有關。
「課業與愛情，只能二選一的話，你會怎麼選？」他在Instagram限時動態發布了這個票選活動，而且只限摯友觀看。
作為他的曖昧對象，我毫不猶豫選擇了愛情，按下按鈕之後發現80%的同儕都做出相同的選擇，縱使他們也面臨會考的壓力。
「我從沒想到，我會為了一個喜歡的女生放掉課業。」他苦笑著自嘲，「一想到她我就無法專心讀書。」
「那如果她，希望你專注在課業呢？」問這句話時我心裡十分糾結，一方面私心希望他跟我在一起，另一方面又不樂見他為了愛情而讓成績一落千丈。
「那我選擇跟她一起讀書。」他的語氣篤定，凝視我的目光流露出學霸的自信。
那天傍晚細雨濛濛，我們共撐一把雨傘，陪伴彼此踏上升學的最後一哩路。
我跟他一起報名了會考衝刺班，在剩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將實力發揮到極致。
每次的段考與模擬考，全校的第一名不是他就是我，輪流霸佔排行榜的感覺真的非常有成就感，彷彿全校只剩我們是彼此的對手。
更甜蜜的是，我們不僅是對手，也是彼此的家庭教師，更是旁人羨慕不已的伴侶關係。
「別再盯著我看了！快點寫完複習講義第七章！」在咖啡廳讀書時，我忍不住拿起考卷輕拍他的頭頂。
「好啦！再讓我看個三十秒。」他戳了戳我的臉頰，見我羞紅了臉之後又低頭竊笑。
我們十指緊扣、相互依偎，肩膀上的壓力在彼此的支持之下變得輕盈許多。
「明天加油。」會考前夕，看完考場之後他在校門口緊緊抱住我。
「嗯，考完之後，我們要一起做很多事。」
與他同在，我就有雙倍的力量，考卷上的每一題我都會寫。
會考成績出來之後，我們都成為了擁有最多選擇的強者，但我們並沒有選擇第一志願的男校和女校，而是選擇了男女合校的高中。
「你們真的不讀第一志願嗎？」我們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促膝長談，但我們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或不安。
「嗯，我們要繼續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選擇。」他驕傲地說。
-
原版故事：熱帶魚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