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浸染在懷舊又兼具迷幻搖滾聲響的音樂會有什麼畫面浮現在腦海中?我想到的是夏日午後,坐在靠窗邊的角落位置,看出窗外是歐洲石製街道上,人們閒適地享受假期,可能自己喝了點小酒,欲望穿街頭看向光亮外的草原。
那是通往夢境的道路,卻未發現是進到下一個夢境,抑或從中得到解脫,但在此之前,這張專輯卻已經輪播了數遍。
椅子樂團的音樂,不時會讓人想起同樣在國外也大獲好評的「落日飛車」,在他們的音樂中,不會有強烈的撞擊感、具穿透力的嗓音,取而代之地,是悶而廣闊的節奏,勾著高音卻不具侵略性的柔軟聲線,聽了不自覺精神整個萎靡了起來,沒錯,他們的歌不適合用來工作,更不希望是在有壓力的情況下聆聽,反倒是在假日午後、下班回家卸下繁瑣事情時點播。
關於曲風及更多的感受,相信在真正聆聽專輯時便會深刻體會,本篇則點出幾項特色,讓聽者在聆聽時,可以找到些有趣的地方。
第一、用無法望盡的世界橫幅,包裹內心的創傷與哀愁
專輯當中,有三首歌名像是撐起故事的支柱,分別為〈Lonestar(寂星)〉、〈Shangri-La Is Calling(香格里拉的呼喚)〉及〈獵戶座的腰帶〉,相比其他首歌,這三首特別擁有更為廣闊的視野,似乎也代表著創作者發覺過去內心創傷被緩慢邁出步伐的經過,一如〈Lonestar〉寫道:「Oh we've been hiding away too much pain Tomorrow you ain't no more」透過揭開寂寞的星背後隱藏的秘密,讓對方感到釋然;〈Shangri-La Is Calling〉則用:「Run run away from the dark I wanna know what reality is all about Shangri-shangri-la is calling」一段,闡釋不斷被外界所傷的自己,受到了召喚,決定逃離這般痛苦的情緒;〈獵戶座的腰帶〉如同一盞指引前方道路的明燈,如同專輯封面一隻手穿過窗,直指獵戶座腰帶上的三顆星,令人讚嘆的是,詞中最後寫道:「現在你擁有了全世界——透明與不透明的一切!」正是用三顆星代表夜空中閃耀的存在,以及背後看似死寂的星雲,對應到個人反思,成長也並非回歸到初心,而是認識到自己的黑暗與光明後,再次踏步向前。
第二、前半段歌曲營造沉浸式的情緒渲染,後半段漸漸舒緩到進入夢境
專輯前半段採用的曲風多樣,甚至有些迷人,從第一首〈Lonestar〉便能直覺把人帶進慵懶的午後氛圍之中;〈另一個答案〉的復古曲調,不禁把人拉進了八、九零的金曲年代。接下來的三首〈也許是你拯救了我〉、〈自說自話〉與〈Shangri-La Is Calling〉則是筆者喜愛的段落,尤其後兩首的搖滾元素更是讓人陶醉,它像是時代的刻刀,逼出淚腺,讓人激動不已。
後半段的步調有明顯漸慢的趨勢,完美形塑了在搖滾樂之上蓋了一層薄布的狀態,聲音溫潤了許多,當然各曲闡述的內容與生命思索亦有相關,但似乎都像為走向〈進入下一層新的夢之前〉做準備。最後,歌詞的盡頭似乎回到了令人熟悉的原點,整張專輯發生的事情就像一場夢境。
第三、面向盡頭,是釋然,還是前往下一段夢境輪迴?
最後,究竟是夢醒了,還是進入到下一場夢之中?答案可能取決於自己是否接受了成長帶來的逝去與痛苦,筆者很喜歡最後一首〈進入下一層新的夢之前〉寫到的歌詞:「假裝正常的遊戲到此為止 荒謬的劇中劇只是否認階段的自慰 少年如果你願意,我會謙卑 直視你的眼、擁抱你的罪孽」其實,對創作者來說或許已得到真正的解脫,得以正視未來,他們鼓勵聽者在經歷黑暗的洗禮後也能重拾對自己的信心,因為到了臨走之前,對方仍勇敢地包容自己所有的錯誤,那個人,可以是最親近的人,但最有可能的,應該便是自己。被自己救贖,成為自己人生的獵戶座腰帶。
- 推薦聆聽:〈也許是你拯救了我〉、〈自說自話〉、〈Shangri-La Is Calling〉,亦相當推薦找個好時間,花個四十分鐘聆聽整張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