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思考著這一整年進行心理諮商的歷程以及疏通過後的反思。
是極度私密的事。
私密,不只是因為我與你之間的關係,甚至是我與我自己,都相互隱藏的秘密。被遺忘的記憶片段。大概十月初,曄要我做創傷表格那時候開始,一件一件被喚醒。
儘管我未曾認為那是我身上的一種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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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家人
諸多心理學研究都會談論到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像是依附理論,照顧者的態度與行為影響幼兒對安全感、情感的認知,進而影響關係距離的發展與認同。
一年前,因為情感問題開始閱讀相關書籍,裡頭有很多理論,以及各式各樣在情感間遭遇挫折的男女的個案。他們都經歷了兒時創傷。我覺得好像自己,總有一點點共鳴。
但我無法理解,創傷?是什麼?
我不清楚自己曾經受過什麼創傷。
我的家排除掉東西又多又亂的惡習之外,其實算是很不錯的家庭環境。父母既開明又和善,雖然做錯事會被唸,但我都覺得自己罪有應得。手足間也都相互扶持,關係不差。家中有信仰,也時時強調修身養性,親友對我們都很有愛。所以,
到底是什麼讓我感到「創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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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讀到這裡的你是否有像我一樣的問過自己?
真的不知道,想不起來。但,在諮商老師一步一步引導下,我才漸漸明白,創傷不是我們「成為成人後」所以爲的創傷,要回到小時候的心靈,也就是所謂的跟「內在小孩」對話,去回憶任何一點點的對愛、厭、悲、難、難堪、互動、行為與距離之間的質量。
用質量這個詞是我認為,有的創傷小到看不見,但他確實存在,甚至在比較過後,創傷比愛更大。
愛如此稀薄?
有時候不是不存在,而是接收不到。
就是傳接球遊戲,對方傳給我時他自己可能已經不夠力氣,因此傳不夠遠,所以我沒接到。
在一次次傳接的過程中,也有可能自己投球過度猛力,導致對方受傷或接不下來。
但我確定彼此都有接到幾次,或自己把球撿起來。
確實存在,確實接住過。
但小時候的自己,也許不太擅長傳接球。他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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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這二十多年的日子裡,我同時尋找能夠接住(我)的人。還記得諮商前期,老師問我是否感受過被愛?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已經去世多年的阿嬤。
在我小二小三的時候去世,當天我甚至睡在他身旁。
我還記得,以前被爸媽罵的時候,我會飛奔到廚房,抱著正在煮晚飯的阿嬤的大腿,躲在他身後,去躲避爸媽的責備。阿嬤會很慈愛地關心我。
我想到有件事我心裡一直很自責。在阿嬤被送到醫院住之前,有一次放學回家,我以為門開不起來,要家裡的人幫忙開。我瘋狂敲門,一直大吵。阿嬤當時身體已經很虛弱,但聽到我在呼喊,仍幫我開了門。我至今仍記得那個畫面,因為我後來才發現門其實沒鎖,只是有點卡住。阿嬤幫我開了門後,我就急急忙忙進家門,留阿嬤一個人慢慢走回房間。
後來阿嬤就住院了,在一次返家的夜裡,離開了我們。
那是我失去的
唯一的、最愛的人。
寫到這裡,我要說,我止不住眼淚,好奇怪,已經好幾年沒有去想,以為都已經放下那些離開的情感,但,眼淚還是不停的流出來。
沒想到,後來的十多年,我都在尋找愛,向外不斷地探尋,我渴望被愛和去愛。
所以才會有後來這麼多感情故事吧(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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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緒仍然複雜紊亂,但一次次的諮商經驗中,我逐漸認識自己的全貌。她好複雜,但又是如此迷人,是吧。
下次再來說說家人相處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我覺得不滿足,以及我跟朋友跟伴侶跟他人間的關係,是怎麼被我理解的。
最後還是希望所有大學生,不管你有沒有生病,快點趁著學校還有資源的時候多去學生輔導中心,參加活動也好,個人或團體的諮商也好,去睡覺也好(?)。
那裡是一個能夠用最快的速度、最少的時間成本引導你找到自己的地方。
願大家都心靈平和。愛大家。
下次再聊。晚安
#自我療癒 #心理諮商 #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