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班上沒什麼來往的我們,在一些因緣際會之下相識。很意外地我們兩個特別聊得來,當對方請假完回學校時,也會主動幫忙送講義或告知小考範圍。
但自從同學們謠傳我喜歡他,我們就互相迴避,即使在路上巧遇也視而不見。
不過,幸好大考將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煩心於那些小事。我將自己深深埋進書海裡,繁重的課業果然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備考的日子裡,我的生活再也沒有他,不像是以往有意無意的忽略,而是他真的從我的世界淡出了。
就這樣到大考結束,高中三年來的壓力在交卷的瞬間煙消雲散。
考完試的當天晚上,全班一起吃飯飲酒。在一片微醺之中,我看見了他。
他坐在離我不遠也不近的位置,若有所思地搖晃手中的玻璃杯。
就在我以為我跟他不會再有交集的時候,渾身酒味的他突然走到我旁邊,把我叫了出去,說要跟我聊一下。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湊過來圍觀,言談中盡是八卦。
他會主動找我,已經讓我感到相當意外,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就是:「那個,大家都說妳好像喜歡我……」
「我本人有說過嗎?你知道曾參殺人吧?」我沒有等他說完,逕自打斷他想講的話。
畢竟我真的曾經對他有一絲喜歡,但我還沒準備好將這份感情搬上檯面,更無法想像被他當眾拒絕會有多難堪,因此自尊心最終凌駕了一切。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錯愕,「但……但是他們都說妳……喜歡我,我才敢鼓起勇氣跟妳說,我也喜歡妳,而且我喜歡妳很久了……」
我們兩個與在場的同學們都沉默了數秒,誰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凝重的氣氛。
「我沒想到妳會用『曾參殺人』來形容『妳喜歡我』的傳聞……如果妳不喜歡我,也覺得被謠言傷害的話,那我代替大家跟妳道歉!都怪我太自以為是了……」
原本以為他想在全班面前強調「我喜歡他」再狠狠打臉,因此我趁慘劇還沒發生之前就先用力推開他,萬萬沒想到我擔憂的「慘劇」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而我才是當著全班的面摧毀他自尊心的那個兇手。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可以給我時間冷靜一下嗎?」我給出了模糊的答案,頭也不回地跑進餐廳廁所裡獨自啜泣了許久。
直到有人敲門,我才趕緊擦乾眼淚,低著頭走了出來。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佇立在灰暗的牆邊,壁燈的光芒微微閃爍,他的影子被無限拉長。
「你等我很久了嗎?」我問。
他搖頭,「不會。」
我發現他鼻尖泛紅,臉頰還刻著淚痕,還沒等我開口詢問,他就先問我剛才為什麼要一個人躲在廁所哭泣。
「對不起,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要當著全班的面拒絕我,所以才會那樣說……其實大家講的沒有錯,我是真的喜歡你,但我不知道你還會不會相信了……」
我還來不及說聲「抱歉」,他就使勁將我擁入懷中,烈酒的氣味衝進鼻腔,讓我哭得更加厲害。
「妳害怕的事情,我幫妳承擔就好。」他在我耳畔溫柔說道。
我們最後牽著手回到眾人視線之中,這時我才知道他為了今天的告白,事先準備好了一束粉紅色玫瑰,花瓣掉落在黑色的椅子上,顯得莫名黯淡。
他抓起那束散發淡香的玫瑰送到我手裡,包裝紙夾層還有一張卡片,寫道:「無論考試結果如何,我都希望我們能夠幸福。」
只是這幸福差點被我親手毀掉了,我又哭又笑地迎接他寵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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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故事:moza
改寫:雪桐
上天欠你的好結局,由我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