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親愛的對象》談出櫃與愛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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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祕密嗎?那種藏在心裡面,害怕說出來後,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像是擔心對方的反應,或是失去原有的關係。
《親愛的對象》MV,是蔡依林為電影《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量身打造的主題曲。她在MV中扮演在多元性別酒吧的女歌手,陪著MV故事的兩個主角,經歷出櫃的過程,並給予支持和鼓勵。
有些事太固執
也許是在等你推翻解答
多不平常
我也放棄線索預設立場
沒對錯又怎樣
《親愛的對象》敘說著兩個世代各自的秘密,一個是想追夢的阿嬤〈王滿嬌飾演毛嬤〉、一個是想追愛的孫子〈林柏宏飾演毛毛〉,在同一個時空背景下,面對著同一件事。
「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還會接受我嗎?」
或許因為彼此都是對方的重要關係,所以特別地在意對方,在不確定對方會用什麼眼光,來看待自己之前,先選擇把秘密藏起來。
於是,成為DJ的夢想和喜歡同性的秘密,都成為一個不能說的祕密,只能偷偷地,藏進櫃子裡。明明生活在同一個屋簷,卻只能躲躲藏藏、壓抑真實的自我,不只沒辦法向對方坦承,相處上也變得不那麼自在。
你可能會感到疑惑,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同婚都通過了,當DJ或喜歡同性有什麼好隱瞞的嗎?
然而,對於活在上個世代的女性來說,擁有夢想本身就是種奢求,更不用說還想要進一步嘗試了。舉例來說,我的阿嬤們都不識字,只會簽自己的名字。她們的一輩子,先是奉獻給先生,然後是小孩,再來就沒有了。直到後來,阿嬤因為接觸了樂齡課程,終於有機會開始「上學」,成為她每週最期待的事。
傳統女性的主體是建立在傳宗接代和養兒育女,所以女性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作為一位賢妻和良母是本份,於是她們的重心就只有照顧家人,因為先生與孩子的成就,就是最好的成績單。
而男性,則是揹負著養家糊口和延續香火的使命。MV裡的毛毛,作為家中的獨子金孫,自然而然也得遵循這個規則,否則就不是男人了。所以他也害怕,如果喜歡同性的事實被發現了,會不會讓家人感到丟臉和失望?
蔡依林飾演教毛嬤的DJ老師〈摘自網路劇照〉
好在我們從不必說明
什麽關係都沒關係
很單純很嚮往
尋找親愛的對象本質一樣
真的存在這種感情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親愛的對象》MV的英文,其實是用「Untitled」,作為命名。
我很喜歡這個命名的巧思,用一種「無標題」的留白,讓「親愛的對象」可以是任何一種關係,而能夠回歸到愛的本質。
有一種關係,叫做「Untitled」。
當我們不用再依循主流價值,也不再需要任何定義,在愛的光譜中,不一樣又怎樣,我們都能夠用各自的方式,體認到愛與情感的意義。
依賴沒必要再小心翼翼
你有接住我的方法
我去哪裡飛翔你都會在場
因為有差異
才能從理解中感覺更熟悉
在歲月留下溫柔回憶
試探想沿著時間線的推移
好或壞都待續
當MV的最後,故事線來到單獨在酒吧的孫子〈林柏宏飾演毛毛〉,當他看見上場的DJ是自己的阿嬤〈王滿嬌飾演毛嬤〉,祖孫倆人眼神的交會,令我十分地動容,跟著紅了眼眶。
那段在躲藏與公開之中遊走的日子,無論是害怕不被接受的小心翼翼,還是擔心被貼標籤、被評價,甚是失去關係或原有生活的焦慮,終於在那一刻,深刻地明白了。
原來「愛」,是接受你本來的樣子。
我接受你本來的樣子,關於你的興趣、夢想、形象、特質、性取向。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願意成為你的支持、接納你的真實,並守護著你,使你能夠成為你自己。
蔡依林、王滿嬌、林柏宏、導演殷振豪的合照〈摘自網路合照〉
曾為誰受過傷
很缺憾的時光
在消散之前就用愛原諒
你遺落的願望
我陪你一起學不會放下
但學會盼望
最後我們像家人貼近
能給的關心不只關心
不約定不勉強
「出櫃」,原本是形容LGBTQ(男同志、女同志、雙性戀、跨性別、酷兒),向他人公開自己性取向或性別認同的用詞。
而在《親愛的對象》MV當中,Jolin用隱喻的方式,不只敘說著同志族群,在面對公開性取向的心路歷程,也象徵著每個人在揭露內心秘密時,都有可能會經驗到的過程和心理狀態。
毛毛和毛嬤,都選擇先和外人出櫃,直到慢慢地試水溫,醞釀內心的勇氣,終於彼此出櫃,向所愛的人,展現自己的真實樣貌。
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毛毛和吳明翰〈摘自網路劇照〉
這種親愛的對象仿佛更理想
對的人可能成為伴侶
或關於你我擁有了默契
我有找到你的方法
你去哪裡飛翔我都會到場
從《親愛的對象》中,我們經歷了跨世代的秘密,以及準備出櫃的心路歷程。那些關係中的情緒張力,和煎熬的心理狀態,在MV的尾聲,終究是我們所期待的結局,在勇敢的做自己之後,能夠被接受與祝福。
不過,現實當中,不是每個出櫃的過程都能如此順利而美好。在我諮商的服務對象中,很多的同志或雙性戀客戶,經常在隱身或現身的過程,有著受傷的經驗。
很多時候,那些說不出口的秘密,常常是心裏頭的脆弱。
向對方公開祕密的同時,我們就得承受會受傷的風險。
展現自己的真實,本身就是個不容易的決定。
除了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之外,往往還要花很多的力氣,去面對外界的各種評論,還有內心對自我的懷疑或批判。
而曾經有些人,沒有來得及被接住,便在獨自面對壓力的過程中,殞落。
陪伴是我們擅長
我的生命少不了你在場
如果可以,我們能不能夠多一點的善意,面對自己的秘密?也給予願意敘說秘密的人溫柔地回應呢?
親愛的,無論你是誰、你喜歡什麼、你愛的對象是誰,你都值得被好好對待。
你值得擁有愛,也值得追求你所愛!
願我們都能,成為自己和別人「親愛的對象」,擁抱內在的真實。
蔡依林《親愛的對象》MV/《關於我和鬼變成家人的那件事》電影主題曲
本專題收錄關於尋路心理師吳曉柔,相關的媒體報導、授課紀錄、訪問內容等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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