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因、基因與培養 ｜從矽谷精神談天才學的四象性（中）

在關於天才的近代辯論中，教育專家對於天才的看法經常多半還是傾向認定天才的才能，就像是神童一樣，算是天賦異稟。關於這一點，如果我們考慮到近代社會中「授業」的責任多半已由教師和學校所承擔，我們不免要懷疑教育專家在探究這個問題時的客觀性。畢竟，如果天才是可以訓練或培養的，那麼、教育體系豈不是也要為學生的學習成效不佳負起大部分責任？

在這種情況下，承認每個學生的天賦不同，自然也是減輕校長和教師授課焦慮的一種方式。教育體系承認每個學生的天賦不同，某種程度也是告訴家長，其實「你的孩子還是你的孩子」，當學生無法適應或認同學校或教師的教法時，家長終究還是要擔負起最後的照護責任。

培養天才的責任就這樣悄悄地又被移轉到了家長身上。

於是乎，我們看見，儘管大多小孩已自三歲起就到幼稚園接受社會化的訓練，但父母多半還是必須要為社會化失敗的子女另謀出路。這時候，如果可以想法為孩子貼上「天才」標籤也算是「天才父母」可以想出的好辦法。

關於這點，（台灣）現任科技發展部部長唐鳳的父母應該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不過，到底唐鳳算不算是數位創意天才呢？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還是和天才的認定有關。雖然，唐鳳大約曾經展露強烈的網路破壞與侵入天份，所以在台灣（以及日本）的新聞界確實有不少人認可唐鳳是網路技術天才，而天才唐鳳之名也在台灣獲得普遍認同。只是，就像演員需要代表作一樣，唐鳳如今既有部長之位，還是需要說服國會和台灣民眾，自己是名副其實的天才數位部長，有能力可以領導手下，善用經費，交出平常人無法完成的網路建設成果。

那麼，如果台灣人可以質疑唐鳳的天才，世人也可以質疑矽谷造就的天才們嗎？

如果我們善於發揮愛丁堡式的啟蒙質疑精神，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比如說，就有很多人質疑蘋果電腦的創辦人之一史蒂夫賈伯斯（Steve Jobs）到底算不算是天才？

以一般科技史的角度來論，賈伯斯確實不能算是科技天才、甚至不能算是科技人。至少，就科技技術發展史而言，蘋果的另一個史蒂夫，後來被稱作個人電腦之父的史蒂夫沃茲尼亞克（Steve Wozniak）還比較接近科技創新天才的定義。然而，如果用美國人的標準來檢視，賈伯斯倒是不折不扣、貨真價實的商業天才，尤其是連沃茲尼亞克都願意承認，如果不是賈伯斯，他自己是不可能將蘋果電腦成功地品牌化、商業化時，賈伯斯的商業天才就應當被認可。雖然後來因為麥金塔銷量的下滑，賈伯斯被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認定是公司繼續發展壯大的障礙，並與在他自己請來的頻果執行長史考利角力失敗後，用願賭服輸的心態毅然賣掉自己在蘋果的絕大部分股份另尋發展。離開蘋果後，賈伯斯成立了皮克斯動畫工作室，推出了不少深獲觀眾肯定的動畫作品，算是再次成功展現自己的商業天份。至於後來再度回歸蘋果，因為 iphone 的成功收穫大批果粉，只能算是錦上添花了。

因此，在美式天才學的脈絡中，如果我們肯定賈伯斯是個商業奇才，我們自然要問什麼因素成就了他的傳奇人生？

賈伯斯從小不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所以生父生母對他的迷因的直接影響應該不大。至於基因，他的生父來自敘利亞，在美國不算是主流族群，所以我們也只能推論賈伯斯從父方繼承到的遺傳並沒有妨礙到他在美國發展出自己的商業天份。另外，雖然我們知道賈伯斯的祖父是敘利亞的富豪，外祖父是美國威斯康辛州的富豪，但要討論他們的遺傳對賈伯斯的商業天份有沒有助益，我們勢必還是得先對遺傳和商業天份的關係有個基本認識。既然學界在這方面的研究與論述似乎不多，我們似乎也很難論定賈伯斯的商業天份究竟有沒有遺傳基礎。

倒是賈伯斯似乎認為養父母對自己確實盡心教養，成功後對養父母的栽培也衷心感謝。另外，賈伯斯在成長時期因為養父從事二手汽車的改裝和銷售，所以發展出了對精密儀器的喜愛，也為他和史蒂夫沃茲尼亞克的友情奠下了不錯的基礎。就這點看，賈伯斯能「出人頭地」，養父母確實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

然而，如果我們要問：對賈伯斯的發展影響最大的還有什麼，我們其實不該忘記矽谷的「風水」。

回顧矽谷的發展，如今的矽谷在二十世紀早期其實仍是一個出產西洋李的果園地區。若非因為1912年的鐵達尼號沉船事故，美國國會通過法令，要求所有船隻都要配戴無線電設備，舊金山地區不會搭上這波無線電產業熱潮。更重要的是，當時雖然有許多人志在無線電事業。但也有人將其發展為一種業餘愛好，成立了許多無線電玩家俱樂部。這些玩家俱樂部不僅孕育出了上篇所提到的「矽谷之父」弗雷德特曼，更培養出了「自己動手做」的傳統，並且延續到微晶片的組裝上，促成了個人電腦的產生。

從這脈絡來看，蘋果電腦的兩個史提夫其實都是「矽谷之子」，只是，對一般人來說，史提夫賈伯斯的名氣更大些，所以，若有矽谷名人榜，賈伯斯的排名營該會在沃茲尼亞克之前。

不過，回到「賈伯斯是商業天才嗎？」這個問題上，我們其實可以試著探討一下「矽谷何以造就賈伯斯這個商業天才」？

賈伯斯在論及自己與微晶片之父羅伯特諾依斯之間的關係，曾經說過「除非了解過去，否則你無法真正瞭解未來。」—— 所以和如今一般人想像的不一樣，賈伯斯並非漠視傳統、專斷獨行之人，從實例上來看，他不僅非常重視「導師」的意見，數年後，當Google的創辦人請他給予意見時，他也遵循矽谷的傳統，適時地扮演了「導師」的角色。

當然，這也就意味著，當Google的創辦者不顧賈伯斯的「導引之恩」，決定與蘋果分道揚鑣時，矽谷人原本的互助意識也就被打破了。

用道家的風水說來看，假如矽谷的互助意識是矽谷的「龍脈」，那麼當這條「龍脈」被切斷，矽谷的「風水」就被破壞，運勢走向也就改變了。

（以下為創作部分）

雖然未來公子出生時被理所當然地被視為大金陵帝國的儲君，但他本身其實對接班一事並沒有特別濃厚的興趣。他真正的夢想是有一天可以到自由競技場開演唱會。

然而，他的勇氣究竟還不足以支持他開獨唱會。所以，他想先到魔音帝國遊學，順便尋找志趣相同的朋友，共組一個樂團。

「父王，可以讓我去魔音帝國遊學嗎？」未來公子請求金陵獅王。

「嗯！」金陵獅王未置可否：「不過，你確定你自己適合當個音樂家嗎？」

「我會努力。」未來公子充滿鬥志：「我的夢想是在自由競技場辦演唱會。」

金陵獅王善意地提醒自己的兒子：「等你再大一點，你的聲音會與現在很不一樣。」

「不要緊。」未來公子表示：「我相信，我不是一隻普通的獅子。我可以突破上天給我的限制，成為一個美聲男高音。」

「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金陵獅王沒空繼續開導自己的兒子，只能告訴他：「我準備要出發找箴言象商量事情，你先在宮中好好待著就行。其餘的事，等我回來再說。」

未來公子雖然不開心，但也習慣了獅王「國事為重」的作風。

他踏著自己獨有的舞步，任性地在美聲宮中放聲高歌，享受自己創造的回聲。

「我真是一個歌唱天才啊！」未來公子對自我的歌聲非常陶醉。

「你才不是什麼天才！」

未來公子側頭一看，是隻從來沒見過的綠毛怪物。

「你是那來的？」未來公子好奇地打量這位不速之客。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綠毛怪物大聲宣告：「我的天才不是你所能想像。」

「不能問你從哪裡來啊？」未來公子想了想：「那可以問你來我家做什麼呢？」

「對我來說，全世界都是我家。」綠毛怪物說：「我想到那就到那。」

「美聲宮也算是你家？」未來公子不解：「可是，我從小就住在這裡啊。」

「那是因為我家太大的緣故。」綠毛怪物宣稱：「總之，我四處為家，我到那裡，哪裡就是我家。」

「好吧，在我父王回來以前，你就陪我玩吧！」未來公子問：「你有沒有名字？」

「我的名字當然叫天才！」綠毛怪物說：「這是世上唯一配得上我的名字。」

推薦參考書籍：

歡迎光臨天才城市 （The Geography of Genius） 作者：Eric Wei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