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子我很喜歡看作家們書寫日常或過往,街道立起的每扇門,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但又有共同的記憶將人們串在一起。《黑霧微光》便是這種類型的作品,其中一篇〈印記〉描述隔代教養的生活,以小孩的視角觀看大人的世界,無論是外婆的感情三人行、處處皆明牌的六合彩、以及因為散盡家產導致的悲劇,也許那時候的作者並不理解發生的一切,但這就是日常。
另一篇〈台北火車站會不會也有神秘入口?〉則是作者長大後的體悟。幾十年來,雖然人們不斷嘲笑台北車站的模樣,但它是異鄉遊子夢想的起點,偶爾也是終點。記得二十幾年前從高雄隻身前往台北念大學,當時對車站售票大廳的印象就是:「挑高無比的穹堂……售票台上的班次表,像洗骨牌一樣往下跌,洗出一排新的車次表。」
住在台北的第一學期,我時常與朋友們約在「南三門」底下見面。因為台北車站為人詬病的地方也是其迷宮般的存在,持續堆疊的告示牌,不斷更新的代號,包括地上貼的、頭上掛的、也許還有作者阿公注意到的「神秘入口」。
生活充滿著悲喜劇,有時就像黑霧籠罩著天空,光線也踩著縫隙照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