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那件不想面對的事,終究還是來了,以為已經修補填滿的洞徹底崩塌,一年前的症狀再度發作,回到沒人的家,空虛、失落的感覺不斷襲來,腳邊的貓貓叫聲,讓我稍微冷靜,不去想,拿刀子刺進胸口結束這喘不過氣來的痛苦。
最近看了重啟人生的日劇,想著如果我也重啟是否就會下正確的決定,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過,不想還好,對於過往有重大分歧點的我,重啟人生做選擇,應該是個惡夢,或許決定這件事從來就不是掌握在我的手上,重啟的話,分岐點的傍晚我應該會留在家靜靜等待結束。
可以重來嗎?我這樣想著,如果無法回到過去改變,我可以再創造一個分岐點,讓自己重新開始,這時腦海中有個聲音傳來(在地上找一條或畫一條線,跨過去就重新開始),我撥打了電話給在受訓的閃光妹,和她說等她回來我們來聊聊,ㄍㄈ電話那頭,她原以為我要和她說結束,但我想的是想和她重新開始,在去除小孩、家庭、材米油鹽的事,重新再來一次,她聽完後很高興,或許是高興的關係,她又不自覺自顧自的講起小孩的事,聲調又是越來越高的,我不想打斷她,但這又不是我想聽的,電話結束後,情緒一樣低落,心裡想著越過那條重新開始的線,一切會好轉的。
接下來兩天,白天的工作和與同事的閒聊,稍稍可以不去關注那個崩塌的洞,但只要一放鬆、一閉眼,難過的影像就會浮現,崩塌的洞就感覺越來越大,只能想辦法沒焦聚看著遠方,讓快潰隄淚水不要溢出,晚上回家是件難過的事,驅使回家的意識,是家裡還有貓,想著,也許貓還需要我吧,回家後貓貓們沒有辜負我的期待,但難過並沒有減少,好想哭但哭不出來,打電話給閃光妹,期待能透過與她説話能渡過這晚,但受訓比較忙吧,早早吃了藥,讓自己昏睡。
星期五,糟糕的星期五,整個星期累積的難過,終於在白目的鄰居身上爆發了,提早十分鐘也好,或者晚十分鐘也好,不對的時間與我談不合適的事,我把難過、沮喪化成憤怒的言語,丟向她,鄰居不知所措的離開,半小時後閃光妹回來,爆炸的我無法冷靜下來好好和她説,只能把鄰居的煩事丟給她,要她去處理,我期待她可以回答“這事我來處理,你不要擔心”,然後給我安慰,但仍舊是我的想像,現實是她剛受訓回來也很累、面對情緒爆炸的我,她也不知所措,明天她還要上班,也只能沈默對我,我理解,但那時刻我好無助,我懷疑我存在的意義
終於迎來了週六,今天是和心理諮商師見面的最後一天,在經過這星期的打擊,懷疑去見她還有意義嗎?懷疑,但還是去了,去了遲到了10分鐘,她挺著將臨盆的肚子,帶著幸福的微笑問我“好久不見,這兩個星期過的好嗎?”,我苦笑的回答”上個星期還好,這星期糟糕透了,不該開的盒子打開了“,接著就ㄧ切潰堤了,我不喜歡自己、我ㄧ定是不夠好、我好自卑、我好討厭我,崩潰完後,
她暖暖靜靜的問我:你很害怕只有自己被留下來?
我:或許吧?
她:你說過你記憶力很好,你記得所有感受,你無法忘記這些,但你有試著好好去道別嗎?與無法達成的成諾、離去的關係、難過的感受
我:有用嗎?還有誰會在乎?
她:有沒有人在乎都無所謂,好好說再見對你自己很重要,好好說再見你也許可以也離開那個月台,不再等待。
諮商結束後,回辦公室,打開電腦,寫了一封道別信⋯
下次再諮商是六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