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一、出場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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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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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了,以休息為目標》

這是110年6月到112年3月之間的事了。

小香過去已嘗試過12小時的工作2個月,這次是為了向錢看齊,人生首次以薪水選工作,否則前面40年來最高月薪似乎是三萬五左右,且那份工作只是短期工。而這次選的工作實拿月薪在四萬上下,對魯蛇小香來說已經相當不錯。且保全工作的履歷與面試只是過個形式,這點對於不喜歡繁文縟節的她來說很自在,應該說,戲服不用穿好穿滿,就是爽。為了再戰保全業,她深思良久後決定一搏。

因為小香於前一份半導體載板廠工作期間,取得X光設備執行人員須有的證照,所以被安排至高規格研發廠擔任安檢員,直接被期待看X光機,就像出國過海關時行李箱的命運,會被X光機顯示成扁平線條的幾種顏色畫面,供安檢員辨識。只是她將看的是該半導體大廠員工的所攜物品。上下班潮時段的現場比機場繁忙,搭配安檢員喊話術的鬼吼鬼叫,跟菜市場沒兩樣。

安檢員們絕不比美空姐,但各山頭亂鬥文化可比擬宮鬥劇精神,及八點檔婆媳過招的文化。小香疑似因空降X光哨點而遇惡婆婆,加上不喜待在女子集中營般的工作環境,及其它辛勞條件,提離職時卻因禍得福,被調至業主在附近辦公大樓租的空間執勤,簡單講就是流放邊疆。邊疆專門收容患有集中營不耐症的適應不良弱雞。她大方承認自己就是屎尿多多公主,適合去涼到掉渣的邊疆鬼混。

廠外的邊疆跟廠內的菜市場有著一樣的高規格PIP( 機密資訊保護 ) 規範,安檢員身為業主的外包商之一,當然也一樣上班不能帶智慧手機進廠。


《下工了,才是忙錄的開始

從小香家出門到科學園區,再到開通門禁卡,要20到35分鐘,她基本上都帶便當、手洗白襯衫。所以首先,要練就並習於機器人一般的工作作息,才能做完該做的事、備好隔天要用的東西(想做的事、需要備的對症保健用品等等)、睡足7小時、甚至做點伸展或其它有益身心安慰之事,以及講電話。小香終究渡過了適應期,得以從容。接著還要克服與8個家人同住的洗澡、洗衣、吃飯、喧鬧聲等難念家經,好不容易安撫了自律神經,跟各種中、小症狀共存。她說:「適應家事的細節就不備載繁族了罷,May?」我同意。

雖然每天得規律作息,休假日扣掉待辦事項後也無足悠哉,但整體還算可以。想想有些人工作日忙爆,休假日睡爆,小香一點也不喜歡那樣,寧可像現在這樣每日均攤工作、休息、日常瑣事與做自己的事。所以這工作對小香來說是階段性合適的,甘願做、歡喜受,工作日都很願意去上班。表面上做著似不相襯的勤務,內裡都在籌劃著默默放飛自我的種種。像韓國麵包,外表粗糙乾硬小小一顆,裡面有著麻糬般的韌性嚼勁,還保有空心留白。

12小時無法上網、月休7到8天的工作型態,以及長疫情時代,都只是藉口,無法用以解釋小香的孤僻生活階段:幾乎沒看臉書、沒有社交生活、很少跟朋友聯繫、不積極瞭解時事(通常是被動配飯吃、配刷牙、聽人講)、極少參加家庭聚餐或出遊、也很少到處去玩。玫兒跟她說,反正妳需要知道的就會被妳知道,妳不知道的也不會真讓妳損失什麼,想計較得失時,若不是真的知道得了哪些失了什麼的話,又何必費心計較給自己看呢,除非妳就是愛看計較劇。她還真的愛看。香子改不了拿著損益表的習慣,比劃著平不平衡的小數點,是該四捨五入還是無條件進入呢?

也因為如此,小香更新了對朋友的定義,當然僅存的過往老友會一直在她心裡,但現在每天實際相處互動的人是同事,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互動較多的同事成了她現在的“朋友”,普通朋友。然後,也沒幾個。到最後只有一兩個。「像曇花一樣啊,也無所謂。」她說。

雖然沒跟朋友互動,小香卻不缺朋友。可能是因為她有個拎魂伴旅 ( 很矯情但便於腦補的封號。就像豬哥亮一登場,觀眾就預期偕星套路,省點導演的敘事功夫。)小香都透過跟他講電話、有時碰面活動,來滿足彼此生活與內在絕大多數的需求。拎魂伴旅先生包辦了各種角色,她只需按時服用他這一枚大力定心丸就足以應付生活中的情緒。反過來說,也因為小香只跟拎魂伴旅密切往來,所以各種角色就只透過他來扮演,以提供她所需的功能、傳遞必要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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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上賊船的靈秀兔子如我,再怎麼怪誕也應該是去演兔女郎的角色吧,或至少也是跟砂糖兔玩家家酒,怎麼是跟賊船上的虎克船長玩兩大有猜的曖昧呢?!還搶到機會難得的職務與獨享的休假制度,跌破大家眼鏡。 這個產業與職務的實相:簡單與困難、單純或複雜、辛苦及悠哉、高尚VS低賤之間,其實都只有一線之隔。存乎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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